方依竹不再接着刚才那个话题说,转而道:“过段时日,你去青溪宗参加入宗考核,怀着孩子,可方便?不如不去了,生了,下一次青溪宗招生再去。”
“青溪宗同其他宗派一样,下次招生在三年后,我不想等那么久。此去青溪宗参加入宗考核,我心中有数。”
“既然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有孕一事,我先不同你爹说了,你爹是串鞭炮,一点就炸,我怕他影响你的心情,你要去妄城青溪宗参加招生考核,接下来的日子,不能出现差池。”
沈泽兰眼尾下垂,带起明艳的色彩。
“好。”
方依竹碎碎念,有说了些自己听来的孕期注意事项,方才回房。
沈霄坐在床上,正在擦剑,见她回来,头也不抬,道:“说什么说这么久?还以为你走丢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方依竹横他一眼,放好手头盒子,脱掉外衣,坐到床上,“我同花花聊了会,好久没跟他好好聊天了。”
“上次你们见面还没聊够?一天到晚,话真多。”
方依竹一脚把他踹了下去,“滚。”
沈霄:“……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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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兰送走人,忽觉夜长了几分,他闭上眼睛,盘坐在床上,定心修炼。
无论如何,修炼总没有错。
修炼数日,在方依竹刻意照料,来到了前往青溪宗参与入宗考核的前一天。
此刻天已暖和许多,他怀孕三个多月,外表不显,不过腰围还是大了些,往日的衣服得放宽松一点。
沈泽兰穿好衣服,收拾前往妄城的东西。
“你最近几日,脸色好像不好,要不要找大夫看看?”方依竹边帮忙来收拾东西,边看着沈泽兰脸色难堪,询问道。
沈泽兰道:“我已经找大夫看过了。”
“怎么说?”
“没事。”
沈泽兰脸色不好是因为最近几日,因为怀孕缘故,渴望亲吻爱抚,心神不宁。
他强压未果,怕影响入宗考核,今天早上,联系之前就用着的大夫,询问此事。
大夫说没事,并给他开了药压来自身体的欲.望。早上他服用了药,很有作用,现下不再心神不宁了。
后期,大夫说欲.望可能会加强,可以尝试自己缓解,倘若缓解不了,便给他开重药压制。不过最好还是找人释放一下,以免过重药物压伤身体。
沈泽兰不打算找人释放,压伤身体便压伤身体,大不了好好养养。
方依竹却不赞同,道:“为何不找个合适的人释放一下?”
“麻烦。”
“有什么麻烦?找个合适的人,愿意接纳孩子的人。”
“你这是叫我找道侣?”
“对,我们总归要离……”方依竹截断了此话,“总之,找个道侣比较好,就像我之前说的,以后有个说体己话,分担压力,互相扶持的人。”
沈泽兰道:“我不需要道侣,未来规划里没有道侣。再说了,我有小怪物了,可以向他说体己话,等他长大了,便能给我分担压力,我们互相帮助,过上更好的日子。”
方依竹道:“孩子是孩子,道侣是道侣。孩子是个未知的存在,或许不会长成你期望的模样,即便长成你期望的模样,也不可能像道侣一样,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他有自己的生活。”
沈泽兰拧起眉头。
方依竹道:“还是要找个道侣。”
“我有好友。”
“好友也有自己的生活。”
沈泽兰道:“我一个人也可以。”
“你为什么抗拒找个道侣?仅仅因为规划里没有道侣?”
“我只想过亲友在侧,潇洒自在的生活。”
方依竹笑道:“你可以找个不干涉你想要的生活的道侣。这样既能过想要的生活,又能多份保障。”
沈泽兰道:“我想想。”
方依竹道:“好,你想想,倘若不想找便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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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仙山,寒室。
谢春来费劲心力,总算教完谢阳曜该怎么追人,教罢,他道:“我问几个问题,检查一下成果。”
谢阳曜道:“你问。”
谢春来道:“假如对方说冷怎么办?”
谢阳曜道:“我带了煴鼠裘,他要冷的话,给他。”
谢春来:“不对。”
谢阳曜琢磨了一下,道:“给他披上?”
“不对。”
谢阳曜道:“那布置个随身暖阵,再把暖玉给对方戴着?”
“不对。”
谢阳曜拧起眉头,道:“那你说怎么办?”
“出行前,穿上一件保温披风,对方说冷时,就解下来给对方,给对方系上。倘若对方问你怎么办,你就说,你更重要,我不冷。”
谢阳曜道:“我不同常人,不惧严寒,用不着保暖披风,再则说了,即便我畏惧严寒,穿了披风,但我另带了披风,以防不测,做什么要给自己的披风?我觉得这个行为……恕我直言,有些傻。”
谢春来道:“……”
谢春来道:“你闭嘴!”
“我错了,先生请继续。”
谢春来道:“记得弄上两盒有助于防止水分流失和外界刺激的护肤霜,对方说冷时,给对方擦手擦脸擦脖颈。擦时,观察对方反应,如果对方出现抗拒、厌恶、强烈不适,立刻撒手,把霜给对方,让对方自己动手,如果对方没有以上反应,便顺势擦完,一处也不要放过,仔仔细细擦好。”
“懂了。”
“不要占对方便宜。”
谢阳曜道:“我认为这就是在占便宜了。”
谢春来:“……”
第55章
谢春来按了按眉心,道:“我之前怎么教你追人来着?总结一下。”
寒室内,火焰已经熄灭。
谢阳曜垂在脸侧的头发凝上了薄薄的冰,他勾起垂在地面的衣袖,沉思数息,抬起眼睑,吐字清晰,语气平稳。
“形象好,情绪稳,做事快,眼力准。”
谢春来道:“我方才说的行为均是眼力准,只是为了追人,多了一些心眼子,这怎么能叫蠢?怎么能叫占便宜?这应该叫撩拨。情发于心,你不撩拨对方,对方怎么会动情动欲?按你所说的相处,你是想多一个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
一片沉默。
“受教了。”
“当然,以上行为均建立在对方对你有些意思的前提下,倘若对方对你没有意思,做到系披风那步就够了,过犹不及。”
谢阳曜道:“我有疑问。”
“讲。”
“如果没带披风怎么办?一定要披风?”
谢春来:“……你换个别的东西一样可以,根据情况,灵活运用。我现在只是举个列子。”
“明白。”谢阳曜拿出玉简,用神识将谢春来的话刻入玉简中。
谢春来看着他录好,接着问道:“你说了伤人的话怎么办?”
“我不会说,之前太生气,做错了,反省了,以后先喝两碗逍遥汤,再不说伤人的话,做伤人的事了。”
谢春来道:“假设。”
“没有假设。”
谢春来:“你是不是在跟先生对着干?”
“没有。”
“你就是在跟先生对着干。我说假设,你说没有,你是先生还是我是先生。先生我要的只是个回答,检验你这段时间学得如何。”
谢阳曜拧着眉头,对方的话在他脑海里清晰闪现,他缓声道:“道歉,解决问题,想办法哄人开心。”
谢春来欣慰地点头,“大体确实如此,接着来……”
问了几个问题,谢春来觉得尚且可以,宣布教完,放他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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