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太太正做着一个甩扇子的动作,一个圈转过来刚好看到不远处张着嘴巴一边喘气一边跑动的郑叹,差点直接将扇子甩出去。老太太在广场这儿跳了这么长时间的扇子舞,还从没在这个时候见到过郑叹,她也想不到郑叹会跑这么远来,毕竟这边接近教学区,一般来讲这个时段很少会在这里看到猫。
郑叹已经没心思去注意老太太的表情了,虽然是慢跑,但跑到这里已经累得够呛,以前从没这么跑过,突然这么一跑也难怪会难受。前面阶段的路程还好,郑叹还有心思去注意周围的风景,跑到后半段就渐渐吃力了。
卫棱放慢了步子,郑叹也没停下,就跟着这么一直跑。
说了要锻炼,要变强,要去更远的地方走,就得坚持下去。
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啊!
跑完一圈的时候,郑叹去草地上滚一圈休息一下,他知道大草坪那边有个露天的水龙头,喝点水再说。
卫棱并没有闲下,做完引体向上又带着郑叹跑了一圈还跟个没事的人似的,来到公共运动器械旁边继续做引体向上。
郑叹站在水龙头旁边休息了,喝了点水,一侧头,发现卫棱那丫的又开始跑了,还加快了速度。
郑叹深呼吸几次,迈着脚丫跟上,不过速度可是差得远,没多久就失去了卫棱的踪影。郑叹也没准备继续跑,在岔道口拐了个弯,朝兰老头的小花圃那边过去。
和往常一样,郑叹选择的直接翻墙,因为这里离小花圃的大门还有些距离,他懒得绕路。刚长跑过脚有点软,差点就跳不上去。
虽然说的是小花圃,但这里还真不小,里面有好几个透明的大棚都种满了植物,其余地方也没多大空地。
跳上围墙后,郑叹没急着跳下去,沿着围墙走过去,来到一个大棚附近的时候,直接跳上大棚,发出“咚”的一声响。
正在里面拿着小铲子忙活的兰老头抬头看了看,骂道:“你就不能从别的地方跳吗?再跳几次我这大棚都得提前退休!”
郑叹没理他,走到大棚一边,那里有堆积起来的几个木箱子,刚好形成一个楼梯,郑叹一格一格跳下来。
郑叹侧头看向大棚里面,因为是透明的,所以看得还挺清楚。
百合花?
还是黄色的诶!
郑叹以前没见过这种黄色的百合花,白色的倒见过,他看里面那些花和自己以前买了泡妞的百合花挺像。
兰老头种这么多黄色的百合花干什么?白色的应该卖的好一点吧?
郑叹疑惑地走了进去,在大棚门口有一个木盒子装着一些褐色的东西,郑叹也没去多注意,他现在的注意力就放在里面那些黄色的花上。
拿着小铲子忙活着的兰老头转身看了看,出声道:“注意点,别弄坏了这些黄花菜!”
黄花菜?
原来那不是百合么?
郑叹扯了扯耳朵,他对这方面完全是白痴,就算凑上去仔细观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甚至都记不清百合花到底长啥样了,只是觉得与记忆中的有些像而已。
郑叹正想着,小花圃来了人。
是几个学生,他们过来采样。
和其他人一样,在兰老头面前,这些学生都显得很拘谨。
“兰教授,我们之前打电话的预约过,做黄酮类物质抗氧化性的研究的,过来采样。”
兰老头也没站起来,抬手指了指大棚一个角落,“那里,我画了记号的地方,你们都可以采,记号之外的别碰。”
“哎,好的好的,我们记着,会注意的。”一个学生连忙点头道。
几人小心来到兰老头指的那个角落,一个估计是刚进校不久的学生低声道:“原来这就是忘忧草啊,怎么长得很像百合花?”
另外几个学生手一抖,一口气还没提起来,果然就听到那边兰老头的声音。
“被子植物门,单子叶植物纲,百合目,百合亚目,百合科,萱草属的黄花菜,这些你们老师没教过吗?长得像有什么好奇怪的?”
兰老头的声音还很平缓,但就是让人能清楚感觉的他在生气。
几个学生噤声了,在没谁敢乱说话,就怕一不小心再出错被训一顿,加快手上的动作采完样之后就恭敬地告别离开了。
郑叹蹲在旁边,他心里还在感慨刚才那个学生的话,原来传说中的忘忧草就是黄花菜么?前者听着就高端洋气一些,相比之下“黄花菜”这个名字就像个土鳖,郑叹还从没将这两个名字联系到一起过。
在那些学生离开后,兰老头站起身锤了捶腰,走出大棚,出来的时候顺便将门口的那个木盒拿上。
“鲜黄花菜的脂肪和维生素C含量高于干黄花菜,但是蛋白质和其他微量元素的含量却低于干黄花菜,我还是喜欢吃干的。在我们老家那儿这东西倒是多,但在这城市里,难啊。黑炭,我跟你说啊……”
吧啦吧啦吧啦。
他们这些退休的老教授还是改不了好为人师的毛病,就算是对着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也能说很久。一听到“我跟你说”,郑叹就知道,兰老头跟焦爸一样,又进入教学状态了。
郑叹在兰老头的小花圃玩了一会儿,到中午的时候才离开。
阳光明媚,郑叹回到东家属大院的时候,正好看到阿黄躺在草地上,一半在阴凉处,一半晒着太阳。让郑叹愕然的是,阿黄旁边趴着一个生物,哼唧哼唧叫着,阿黄抱着舔了舔毛,那家伙就不哼了。
尼玛,黄二货抱着的这个长着一张囧脸的家伙是什么时候来东苑的?!以前怎么从没见过?
没等郑叹惊讶完,不远处又颠颠跑过来一个。
郑叹:“……”
这个长得有些畸形像被人揍了一拳的家伙又他玛是谁?!
第十五章 黑炭你又做什么了?!
郑叹面前的是两只幼犬。
一只窝在阿黄旁边,另一只刚跑过来的在边上叫了两声,就开始咬阿黄的耳朵,不过看着没怎么用力,不然黄二货不会还这么悠哉。
看这三个家伙的样子就知道不止认识一天了,郑叹想了想,这两只陌生幼犬到来应该是他离开的那两天发生的事情。
郑叹跳上旁边的一棵树趴下,这两只幼犬的主人应该就在附近,他准备弄清楚到底是东家属大院的谁养的。
半小时后,几个老头慢悠悠走了过来,其中两个老头手上都拿着狗绳。
听着他们的谈话,郑叹终于弄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两只幼犬了。
两老头一个姓李,一个姓严。前者也是生科院退休的老教授,研究植物的,经常去兰老头的小花圃转悠,所以郑叹对他还算熟悉。而且李老头就住在阿黄它们那栋楼一楼,有时候阿黄进不去楼里就直接去他家。
至于姓严的那个,郑叹在东家属大院这边见过几次,但不熟悉,他不是生科院的人。
这几天东家属大院发生了几起失窃案,两个老头就产生了这么个养狗的想法。
李老头他们那栋并没有发生失窃案,但毕竟住一楼,老头有些担心,就给住在城市另一头的儿子打了个电话,说让他给弄一只大型犬过来,别的没啥要求,够大就行,大点威风!别整得像吉娃娃那样的小不点,看着不靠谱。
李老头他儿子接到父亲的电话苦思了一晚上,联系了一些朋友给出主意,大型犬在现在的楚华市管得比较严,办理登记比较麻烦,不过既然老爷子开口了,怎么说也得弄一只。他不放心弄一只凶悍的大型犬放父母家里,那得多危险,何况那边是教职工家属去,咬到谁也不好。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从朋友那里买了一只圣伯纳犬,够大,性子相对来说比较温和,不怎么爱吠叫,就是爱流口水这点稍微麻烦了一点。
李老头对动物没多少研究,反正确定是大狗就行,见着之后当下就拍板,“这狗不错,就叫小花吧,顺口!”
郑叹想象了长着一张囧脸的成年圣伯纳的体型,再想想“小花”这名字,真尼玛坑……
至于严老头那边,他住的那栋楼有人家里被盗了,严老头住二楼,没丢东西,但也不放心,给在国外的女儿打电话寻求下意见,严老头和李老头的标准不一样,他跟自己女儿说的是“狗不在大,咬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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