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叔昨天还来问过我们问题呢,没想到今天就抱了个吉他过来。”
“那个大叔……我昨天好像还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
“还是单反的呢!”
“嗯,单反的数码相机,那东西挺贵的,我之所以记得就是因为他那个相机。”
说完五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其中一人道,“靠,这么说,这位大叔他老人家其实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来跟咱们抢生意?!”
年轻人偶尔这么来一下,那叫叛逆或者好奇。但你一个快四十的人做这种事,人家就觉得你在抽风。
“其实……起重要作用的是那只黑猫吧?”
“突然感觉受打击了。”一人说道。
年纪最大的那个叫阿金的,作为这个新成立的乐队主唱,也作为这个新乐队的老大,招呼了各怀心思的人,准备继续开唱。这时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走过来,招呼了一下他们。
这女人他们认识,是那个请他们唱歌的小酒吧老板的亲戚。她只是过来逛街,接到酒吧老板的电话,就顺便带个话过来。话说完,就一甩头发,踩着细高跟走了。她对于这些街头卖艺的实在看不上眼。
女人带过来的话主要是告诉他们今晚他们不必去了,在他们前面演唱的另一个乐队里面有人过生日,准备包场,估计得唱到凌晨。
五个年轻人面色都很不好,不过,从离开家到现在碰到的事情也不少了,类似的情况也遇到过,他们现在没钱没名声,说白了什么都不是,也不怪别人看不起他们。
作为这个新乐队贝斯手的那个年轻人站在一边,没说话,他原本就不怎么喜欢说话。拨动着手上的贝斯,乐声中带着些许疲惫和挣扎。
“嘿,你们几个小子!”
就在五个年轻人思考着今晚后面的时间该怎么安排的时候,方邵康找了他们,说了个打算。
“合奏?”作为乐队主唱兼队长的阿金有些诧异。
“是啊,合奏,当然,我水平有限,这点认知还是有的,所以,跟你们合作的可不是我。”说着方邵康指了指蹲在树上仰头看星星的郑叹,“它过来跟你们一起,怎么样?”
阿金想了想,刚才那边的情形就能知道那只猫能拉人气,过来大家合作的话当然可以。而且他们刚才讨论的时候就准备离开这个城市去下一站了,反正也不赶时间。
决定之后,阿金点了点头,“我是没问题,大家呢?”
另外四人都不反对,在走之前有这么一次特别的经历,大家也挺高兴。他们还没跟猫合作过呢。
郑叹原本蹲在树上无聊地数星星,却被告知要跟那几个人合奏。
“黑炭哪,你看,叔我是唱不动了,嗓子都哑了,钱还不够呢,跟那几个小家伙们合作还能多捞点钱,你就蹲在旁边意思意思就行,不用太费力。”方邵康抬头对郑叹说道,“而且那几个小家伙挺可怜的,今天估计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个城市演唱了,明儿就离开,我是想帮帮忙,奈何面子没你大。”
郑叹看看还站在周围没有离开的一些人,再看看那边五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考虑了一下,这种厚脸皮的表演他已经有些抵抗力了,再帮个小忙捞点小钱也可以,举爪之劳罢了,反正自己只需要装模作样敲两下瓶子就行。
商量好之后,郑叹来到五个年轻人面前。
对着只黑猫,五个年轻人有些不知道如何相处。
方邵康在后面帮拎瓶子和勺子过来,和阿金商量后,借了个高凳放到旁边,放好瓶子和铁勺。
郑叹跳上高凳,这次比最开始的时候感觉好一些了,脸皮磨厚了一些,心态也调整过。不就是敲两下铁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见这边又准备开始,人群再次慢慢集中过来,现在才八点多,城市的夜生活很丰富,更何况这边的商业广场,相比起之前,这时候人其实更多。
对于能不能跟一只猫合作,五个人心里没底,还是方邵康过来说了几句才安抚几人。
郑叹在旁边还有些小意见,这几个毛头小子难道还嫌弃咱?
一看郑叹将耳朵扯成那样,方邵康就知道这猫肯定又生气了。
“行了,赶紧开始吧!”方邵康摆摆手,将纸盒子放在显眼的地方,然后退到一旁,坐下观看。
看到那个纸盒,五个年轻人的表情都很不自然,这也太直白了。他们的道行还是没有方邵康高。
“嘿,这几个小子,还害羞呢这是?”方邵康跟旁边坐着的人说道。
在那儿,还坐着一个中年人,他也是方邵康租吉他的那个乐器店的老板。阿金他们几个除了吉他和贝斯等之外,鼓,键盘都是从这人店子里租的。多数时候他都会过来这里听这几个年轻人演唱。
听到方邵康的话,那人笑了笑,“毕竟还年轻。”
第六十三章 打劫
五人合作过一段时间了,几个音节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阿金拨了下手上的吉他,示意大家做好准备,顿了顿,又看看旁边凳子上的猫。
郑叹已经不耐烦地开始甩尾巴了。不就唱个歌吗?难道还要前戏不成?磨磨唧唧的。
保险起见,他们第一首歌并不快,节奏和方邵康唱过的差不多,当然,肯定不是像方邵康那种风格的。
郑叹一下下敲着玻璃瓶,把握节奏对他来说并不难,而且围观的群众对于猫的容忍度肯定大于人,就算出点差错大家也能体谅。
毕竟是猫嘛。
一曲唱完,阿金几人挺高兴,本以为那敲击玻璃的声音会显得突兀,但没想到卡好节奏之后,效果异常的好,以后也可以试试加入类似的元素。
朝郑叹比了个拇指,阿金准备换一首稍微快一点的歌。
郑叹暗自得意,尾巴尖都不自觉地勾了勾,果然还是咱有面子,瞧那些群众,还有那个大眼睛的小姑娘,拍得手都红了。
相比起跟方邵康配合的时候,郑叹现在的感觉要好很多,无关那些围观群众,而是对于音乐的接受度。他体会不出方邵康对《走四方》之类老歌的感情,对于这种摇滚风格的流行歌曲却能很轻易投入其中。
说到底,郑叹这具身体里也是个年轻人的灵魂,是个年轻人的思想。
广场的一角,迷离的灯光中,充满节奏感的乐声传出。
当音乐响起,就算是平日里略显沉闷的贝斯手,虽然依然看着沉默淡定,但拨动的音节却充满着动感和韵律。
演奏得投入的时候,阿金他们已经忘了旁边还蹲着一只猫,忘了自己几人这时候是在跟一只猫配合表演,而是按照以前的习惯唱着那些充满节奏感的歌曲。
一连窜急促的音节过后,进入副歌部分时,就像是挣脱束缚破土而出的新绿,恣肆摇摆,将所有的腼腆和拘束一扫而光。
感染人的不仅仅是那些节奏和旋律,还有融入在其中的肆意和激情。热血青春。
让人沸腾的并不单是歌曲,还有这个气氛,它给人提供了一种释放的方式和途径,只为此刻肆意宣泄,只这一刻就好。
他们还年轻,或许还唱不出原唱者的那种成熟的情感,但是,他们已经迈出了很大的一步,谁又能断言,他们将来不会星光闪耀?
如果说刚开始是抱着一种玩的心态,那么,此刻的郑叹已经深入其中了。他敲瓶子都敲得激情澎湃,与起初跟方邵康配合时懒散的心态截然不同。年轻人嘛,总是容易被气氛影响而不知道自己干了些啥,就算现在只是只猫,也一样。
坐在不远处观看的那乐器店老板啧啧称赞,“你家这猫敲瓶子敲得不错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猫能将瓶子敲成这样,跟搅鸡蛋似的。”
方邵康:“……呵呵。”本人也是第一次看到。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大多数都是来看猫敲瓶子的人,比如那些带小孩的父母、跳完舞的大妈们,渐渐地,往这边聚集过来一批年轻人。人们都喜欢看热闹,凑热闹,见这边人多,大家也就都往这边过来,再然后,就被气氛影响了,有的跟着一起唱,有的打节拍,喝彩。对年轻人们来说,都是耳熟能详的歌,上口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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