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叹趴窗户上看着那边马尔斯和豆腐跳水池里咬那道水柱玩,扑腾来扑腾去的,有些意动。
来这里的路上清理不方便,焦爸只是用纸巾和矿泉水稍微给郑叹擦了下那几个很明显的冰淇淋粘着的毛块,让郑叹看着不那么狼狈,不过郑叹感觉那股草莓味的黏糊劲还在,总觉得粘着痒痒的,看了会儿之后跳下窗户往那边过去,飞身起跳。
噗咚!
突然有个外来者,原本玩得起劲的两只大狗蹭一下退到水池边上,看到是郑叹,马尔斯又往水柱那边游过去,被郑叹一脚蹬开,然后独自霸占水柱。为嘛是水柱这里?因为这里出来的是水池的净水系统净化后的水,干净些。
“嘿哟,那猫真好玩!”
正跟袁之仪讨论着金融市场流动性危机,看到水池那边的景象之后,舒董直接将话题歪了一百八十度,这让谈得兴起等着舒董后面的话左等右等却依然不见话题拐回来的袁之仪面上一抽。
焦爸看着自家猫将那两只大狗挤开然后在水柱那里伸爪子扒拉头上毛淡定地“洗头发”,捂了捂脸。
真是,太不客气了点。
第二九五章 蔡老板
洗完“头发”搓完澡,郑叹从水池那边出来,在树荫底下呆了会儿之后,等毛干得差不多了才回到包间里。这让焦爸找了条毛巾也没有用武之地。
袁之仪抬手关好窗子,室内的空调吹着,不关好都能感觉到从外面吹进来的热风。刚进来的时候没关窗,准备关窗的时候郑叹就已经跳了出去,所以窗子一直都是虚掩着,现在才真正关好。
“你家这猫胆子真大,还好马尔斯和豆腐训练过,接触的小动物也比较多,平时基本不怎么咬人,对猫猫狗狗什么的也算和善。”舒董对焦爸说道。
焦爸不置可否,只是笑笑。
郑叹心里则对舒董的话嗤之以鼻,他也是看出马尔斯和豆腐性子比较和善没有对自己表示出恶意才大着胆子过去的,若非这样,他傻了才去惹那些性情凶残未经训练的大家伙们,嫌命长了么?
旁边的袁之仪本来好不容易将话题转回到金融市场的变故上面想多听听舒董的看法,现在郑叹一回来,舒董又将话题给歪掉了,不得已,袁之仪咳了一声,朝焦爸那边眨眨眼,示意赶紧将话题扭回来,别越扯越远了,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得多学习下。
聊了会儿金融市场的变故之后,话题扯到不久前在古琴舍那里发生的事情,也说起了那个行凶的人。
“他现在都一无所有了,自然行事会比较极端。”袁之仪说道。
“一无所有?”舒董笑了笑,语气中带着点嘲讽,“他也不算是一无所有,至少他还有病,病得不轻。”
看得出来,舒董对于那人的行事作风并不怎么看好,很是鄙视。
“大概到了那种境地的人,多半都不会淡定的吧?站得越高,一下子摔下来才摔得越疼。”袁之仪说道。
郑叹看了舒董一眼,他觉得这个人好像对猫的兴趣都比对人的强,估计也是碰到过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前阵子郑叹遛弯的时候还听到有人说过,“认识的人越多,越觉得宠物更好”之类的话,挖心掏肺地对人好结果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之类的事情屡见不鲜,所以才让一些人的想法越来越极端吧。
不过,郑叹觉得,舒董这人并不像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就好像方邵康,平时看着也不怎么靠谱,但人家确实能够扛起一个大企业做出大成就。那么容易看穿就不是在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厮杀二十余载的人了。
那边聊着聊着就聊起了楚华市,舒董叹道:“楚华市是个好地方啊,我一个朋友还打算过去开个店子呢。”
焦爸和袁之仪心里一动,来了!
袁之仪的公司和舒董那边基本没啥业务交集,之前他们就想着舒董这种人邀请他们过来这种地方喝茶聊天未必全部是因为猫的事情,果然还是有另外的原因。
舒董说的朋友就是这个店子的老板,虽然这里看着很高端大气,但这位老板却实打实的草根出身,也没读过多大的书,当年初中都没读完,一个人游南闯北学习各地的厨艺,琢磨出很多菜式,后来南城开始飞速发展的时候便来到这个城市开店,因缘巧合认识了舒董等一些人,在他们的帮忙下才开了这个比较高端的店子,不过,那位老板开的第一个店子一直都没有关闭,到现在在南城的民众之间也有了名气。这些年尽去琢磨菜了,也没心思去管店子的事情,现在闲了些,资金也不用担心,所以想着在国内其他地方开始开分店。
正好舒董这次因为自己的狗将对方的猫吓跑的事情跟焦教授和袁之仪交谈的时候知道了这两位自楚华市,舒董也趁这个机会打听打听,他的大部分事业其实在国外,国内的也就京城、明珠市还有南城这边的稍微了解一点,其他地方的就不怎么熟悉了。
袁之仪和焦爸跟舒董聊着楚华市现在的一些发展情况,聊的时候发现舒董对楚华市也不算是一无所知,楚华市几个有名的企业和本土人物都能说上两句自己的看法。
正在这时,包间门打开,走进来一个四十多近五十的人,穿着也没多大讲究,背心加短裤,身上还有一股子食物的气味。看这人跟舒董打招呼时的随意感,以及豆腐和马尔斯对这人的亲近,郑叹推测这人应该就是舒董口中所说的这个店子的老板。
这人进来的时候牵着马尔斯和豆腐一同进来的,这两只狗身上的毛已经干了,应该是在郑叹回到包间不久两只狗就被牵离了水池。
大丹犬因为毛短,相比起那些长毛的犬种,它们属于怕冷不怕热的狗,但是在大夏天这种太阳晒气温又高的时候,大丹犬也会感到燥热,有些还可能会出现中暑等不舒服的情况,所以,夏天很多时候豆腐也呆在空调室内,只有在它主人正忙着的时候才抽空跑去水池那边玩玩。
一进房间,正大张着嘴使劲喘气的两只大狗就变得安静多了,室内的凉爽让它们觉得很舒服。
豆腐还凑过来郑叹蹲着的椅子那儿嗅了嗅,见郑叹没理它,又走回刚进来那人的旁边坐下。至于马尔斯,早就跑到舒董身边趴着了。
郑叹对焦爸和舒董他们的话题一点都没兴趣,他盯着豆腐的耳朵看了看,又瞄了眼马尔斯的垂耳朵,再看看已经开始相互介绍聊起来的四个人,郑叹跳下椅子朝豆腐那边走了过去。反正没人盯着他,他自己坐这儿也无聊。
玩水玩得有些累的豆腐,趴地板上在室内凉爽的温度下舔了舔鼻子之后就闭着眼睛开始打盹了,郑叹从椅子上跳下来的时候豆腐的耳朵还动了动,只是没睁眼,直到郑叹走到它面前,这个大家伙才慢悠悠睁开一条缝,见到郑叹,也没抬头,只是抬起眼皮看着郑叹。
郑叹盯着豆腐的眼睛看了眼,感觉这家伙现在心情应该还不错,也没有表现出疏离和警告,所以又往前凑了凑,看向豆腐竖着的耳朵,想着剪耳到底是怎么剪的,有些好奇。
随着郑叹的靠近,豆腐抬起头,张开嘴巴伸舌头踹着气,看向郑叹,似乎很不明白这只猫要干什么。在郑叹抬手碰到豆腐的耳朵的时候,豆腐摆了摆头,还抬爪子蹭了蹭耳廓那里,大概是郑叹刚才的动作让它觉得有些痒,但也没生气,没发出警告的吼叫。
多好的狗啊。郑叹心道。
桌子前四个人正聊着店子老板新琢磨出来的一道菜,这老板姓蔡,郑叹在这人出现之前还想着这位店老板会不会也是那种典型的脑袋大脖子粗的形象,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近五十了还挺健康的,没肥膀子大肚子,为人很随和,说别的他插不上嘴不怎么说话,但一谈起菜的时候就真个人都焕发光彩似的。
舒董开玩笑似的说了些蔡老板发家前的事情,当年草根一个出身农户还经常挨饿的蔡老板走出农村去城市学艺的时候碰到过不少贬低他的人,曾经还有个房东说当时在那里租廉价房的蔡老板就是农村里的苍蝇,生于茅坑,殁于饭桌。直白点翻译过来就是,出身不好文化低,只知道吃,吃死你算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句特装逼的话有不少人说过,但却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实现。所以每次聊起来的时候舒董等一些蔡老板的朋友就打趣他说,“到时候你开着几百万的豪车再提着几百万的现金过去砸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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