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攸宁了然一笑,宋子婴说的如此小心翼翼,是想要安慰自己,怕自己伤心。
但其实宋子婴“错看”了叶攸宁,别看叶攸宁身材纤细,体态病弱,好似万千不胜的瓷娃娃,被蜜蜂蛰了会哭,旁人便说话声音大一些,也会被吓哭,但那只是叶攸宁的“人设”而已,可不要忘了,叶攸宁的真实身份,乃是18+恐怖游戏中的NPC。
因着恐怖游戏的特定环境,所以叶攸宁虽然是个柔弱哭包,但他面对流血、分尸、断头这样的极端场面,可是一丁点儿也不害怕的,那些所谓的柔弱,只是叶攸宁成为抚慰NPC的“加分项”而已。
叶攸宁的秉性冷静,甚至冷漠,情绪比一般人都要稳定的多。
再者,其实叶攸宁不太了解“普通人”的情愫,所以伤心这样的感情,对于叶攸宁来说是多余的。
叶攸宁反过来安慰宋子婴道:“多谢宋公子关心,但攸宁的确无事,并无伤心。”
“你……你……”宋子婴抬起头来,睁大眼睛,他险些忘了叶攸宁伤不伤心的问题,嗓音颤抖的道:“你……你方才唤我甚么?”
叶攸宁平静的重复道:“宋公子。”
公子一词,可不是乱叫的。寺人身份低贱,只能自称小臣,和公侯之子云泥之别,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宋子婴颤抖的更加厉害,道:“你……你都知晓了?之前你告诉我,宋公在寻我,那时候是不是就……就知晓了?”
叶攸宁点点头。
宋子婴脸色惨白一片,又白里发红,他比叶攸宁高了许多,身材也并不羸弱,加之这一年逃亡在外,做过许多粗活,便更是与羸弱沾不得半点干系。然,此时的宋子婴,仿佛一片枯叶,摇摇欲坠,随时都会破碎。
叶攸宁轻声道:“宋公子,不必惧怕,攸宁对宋公子并无恶意。”
叶攸宁本就是抚慰型的NPC,他的嗓音清澈中带着一丝丝软绵,毫无攻击性,说不出来的动听优美。
宋子婴的脸色稍微好转一些,抿了抿嘴唇,道:“也、也是……你若是想要害我,我早就被宋公抓去了。”
罢了苦笑一声,感叹道:“哪里还有命在?”
“不好了!不好了!!”
哗啦!
帐帘子突然被打了起来,师彦大步冲进来,呼呼喘着粗气,道:“太子!大事不好!”
宋子婴吓了一跳,他的身份刚被揭穿,师彦突然冲进来,宋子婴当然怕他听了去。
不过师彦看起来并未听到,而是焦急的道:“太子!君上他……他……”
叶攸宁轻声道:“师将军,慢慢说。”
师彦拍着自己胸口,指着帐外的方向,道:“姚伯一死,姚国的臣工闹起来了,要君上给他们一个说法,宋公一直在旁边挑拨离间,君上震怒,要……要把所有的姚国臣工,全部大辟!”
大辟便是砍头。
师彦脸色凝重,道:“君上距离盟主之位,只有一步之遥,若是当真杀死所有姚国臣工,必定于天下不容!到时候……怕是连太子都会被牵连。”
师彦说的无错,此时的叶攸宁就在喻隐舟的队伍之中,在诸侯面前,他与喻隐舟是要成婚的爱侣干系,那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喻隐舟踢翻了船只,叶攸宁也很难存活。
宋子婴听到“宋公”二字,下意识一个激灵,双手攥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战栗。
叶攸宁眯了眯眼目,不急不缓的开口道:“师将军,你先退下去。”
“甚么?”师彦惊讶的道:“太子,来不及了,卑将知晓您身子虚弱,可……可您现在就得去劝劝君上,否则、否则今日会盟大营,必将血流成河啊!”
叶攸宁还是不着急的模样,平静的道:“师将军,你先退下,孤……自有妙计。”
师彦一咬牙,道:“好,那卑将先退下去,但……但太子您可快一些子,君上那倔脾性,卑将拦不住多久。”
师彦退出营帐,将帐门关闭,一时营帐中只剩下叶攸宁与宋子婴二人。
叶攸宁平静的看向宋子婴,道:“宋公子,方才师将军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宋子婴点点头,渺茫的看向叶攸宁,不知他为何这么问,问自己有甚么用?难道自己能拦住喻隐舟不行?喻侯那样的刚愎武断,一意孤行,自己一个小小的逃亡公子,如何拦得住?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叶攸宁开口了,却问出了一个,与喻隐舟毫无干系的问题。
“宋公子,”叶攸宁幽幽的道:“你可想重回宋国,夺回宋公的席位?”
宋子婴浑身一震,瞪大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叶攸宁。
叶攸宁平静的道:“宋公挑拨离间,为的便是激化喻国与姚国的矛盾,登上雒水盟主的宝座,倘或宋公子想要重回宋国,便不能让宋公得逞。”
叶攸宁的意思是,如果宋子婴想要夺回宋公的席位,就不能让宋公挑拨离间的行为得逞,叶攸宁便要出手阻止喻隐舟屠杀姚国臣工。
宋子婴颤抖的道:“我……我不敢。”
他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身子不停的颤抖,看得出来,他对宋公子源惧怕至极,那段被囚禁的日子,即使逃亡在外,也不敢仔细回忆。
然……
“太子明知我的身份,还一路那么护着子婴,子婴虽无能,也想……保护太子。”
宋子婴突然抬起头来,他的脸色依然惨白,嘴唇依然发紫,但身子停止了颤抖,双手死死攥拳,沙哑坚定的道:“但倘或子婴做了宋公,便能保护太子,让太子再不被旁人利用,再不必涉险为饵,子婴……愿意一争高低!”
第17章 伉俪情深
“太子?”
师彦在营帐外面等了一会子,便看到叶攸宁走了出来。
天气并不寒冷,只是叶攸宁身子虚弱,加之刚刚“受了惊吓”,所以裹着厚厚的披风,一圈雪花一般的白色毛领,衬托着叶攸宁瓷白的肌肤,娇弱的更像一个瓷娃娃。
师彦赶忙迎上去,道:“太子,你怎的出来了?你这身子如此虚弱,合该在榻上歇息才是。”
因着宋公就在演武场的缘故,叶攸宁没有让宋子婴跟出来,只是让他在营帐里面等候,以免两面碰了头,被认出来。
叶攸宁轻轻招了招手,对师彦道:“附耳过来,孤有法子。”
师彦不疑有他,立刻附耳上前,叶攸宁也稍微倾身,二人距离很近,师彦甚至能感觉到叶攸宁丝丝的鬓发,似有若无的瘙痒着自己的面颊。
从面颊,一直痒到心窍之中,带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师彦不由红了脸,想要躲闪,但下一刻惊讶的睁大眼目。
“这……”师彦犹豫的道:“太子,不是……不是卑将不相信太子,只是……君上想要杀的头,一准儿没有第二天才掉在地上的道理,便算是太子,也不一定能劝得动。”
“无妨。”叶攸宁幽幽一笑,道:“师将军可不要忘了,如今君上与孤,可是伉俪情深的爱侣干净,君上前一日还在诸侯面前,信誓旦旦的要与孤成婚,便算是做做样子,也绝不能做事不理,因此……孤还是有这层把握的。”
师彦咬着后槽牙,道:“好!那卑将都听太子的!死马当活马医罢!”
嗤——!
喻隐舟站在武场之上,慢慢抽出佩剑,面对着姚国的羣臣,冷笑道:“方才是何人叫嚣的最为欢实?好啊,孤不介意,再让他叫得更加欢畅。”
姚国卿大夫们被黑甲虎贲军团团围住,吓得瑟瑟发抖,有人害怕,亦有人不服。
“这里是雒水,杨国的地界!喻公便是想要杀人,也要看看法度!”
“正是!天子脚下,喻公先杀寡君,如今又要将我们姚国的众卿全部灭口,这天底下,哪里有如此的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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