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禾低头看了眼,领口不知何时被alpha打开了,再看后视镜,自己的头发还有点乱,脸也红着。
“……”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等柳冬炆的目光看向江郁,那股不爽的感觉更加要命了。
莫名体会了把老父亲的爱子心切,好好种的白菜就被眼前这小子拱了。
“我就知道。”柳冬炆冷斥,“停车那么久不出来,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咔啦。
江郁摘掉腕表丢在了车前的储物台。
柳冬炆的火蹭就上来了。
“你这小子,面对长辈这态度?”
楚文禾眼看着柳冬炆随手拿起活页夹就要越过他打人,他抬手拦着,“你有话好好说,别打他!”
这话听得柳冬炆心里一句卧槽,“怎么的,你俩成一伙的了??”
楚文禾:“……”
现在说只觉得打人不好还来得及么。
“文禾,你不要把他想得太好!”柳冬炆掐着腰来回走,“他是不是要拉你进组?他是看你我关系好,想套走我手里的东西!”
楚文禾回头,“真的么?”
“当然不是。”
江郁看着他认真说。
楚文禾松了口气:“那你去解释一下?”
相当流畅的对话,江郁配合地说了声“好”,转身就要下车。
赶在最后,楚文禾还追着说了句:“你就说,‘我知道你不是徇私的人’——”
解释自己没想过什么不是件容易的事,楚文禾多少知道点柳冬炆在为难江郁,又怕两人的陈年矛盾再次发酵,赶紧提醒江郁服软。
“放心吧。”
江郁笑着拍他的手,一下车就变了脸色。
要是会服软,
就直接在车上说了。
柳冬炆是觉得江郁比往常还要戾气重,他倒是不怕,就怕楚文禾落在江郁手里再有个三长两短的。
“你也是厉害。”柳冬炆拍着巴掌赞叹,“知道我和文禾认识的时候,你就想到这一出了吧!”
江郁认同楚文禾的话。柳冬炆早年在监察部干到top,在私事上放水,到了公事就按规矩来。
这次其实不同,资料就掌握在柳冬炆手里,给不给,说到底就是柳冬炆一句话的事。
可江郁没打算按照楚文禾交待的说。
“你真以为我没办法?”
江郁余光瞟到从车里往外看的楚文禾,特意对柳冬炆换了和善的表情:“你是怎么认识楚文禾的?没病没灾的,隔三差五往诊所跑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猜不到吗?”
话音一落,柳冬炆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怔住了,唇角抽搐。
“唉。”江郁垂眼整理衬衫袖口,“堂堂的共协委员长,却要跑到诊所偷摸学筑巢,也不知是为了些什么。”
柳冬炆瞪他:“你知道,我可不是为了那些下作的勾当。”
江郁:“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怎么看你。要不是我不希望他的‘巢’再次污名化,你这事早该瞒不住了。”
柳冬炆都听笑了,“我怎么记得,最初让它污名化的就是你啊。”
一时间,两人互瞪一眼,柳冬炆掉头就走了。
柳冬炆其实说了个相当真实的情况:你俩绑在一起,你就是“只喜欢巢不看人”的俗人,楚文禾就是“第二个许今”。
说到底筑巢热风靡至今,虽然因为许今的塌房热度下降,仍然还是alpha提出离婚的新晋理由外加omega讨好alpha的新晋诀窍,江郁当初的那句戏言功不可没。
江郁回过头,楚文禾还在车窗看他。
……
元帅府的办公楼到了快九点仍有不少人在忙碌。
穿着工作服的职员走在办公室和公共区域,打印机一刻不停,来往的人也是步履匆忙。
涉及到机密的文件不能电子备份,只能通过内部申请后打印。
楚文禾坐在公共区域,江郁先拿了两份资料过来让他看着,已经去打印新的了。
面前的两份文件印着情报部和科研部的公章,是两方核实过的可靠信息。
楚文禾翻开封皮,一眼就看到了一份写着编号213小队的成员名单。
死亡的人占到了半数以上。
87人存活,65人仍在实验室中。
名单里有两个特殊的成员。
一个叫谢雨,因为伤病没有参与边境的任务。
另一个就是羊元洲。
楚文禾简单看了眼人数,想着应该还有20个omega成功生还并通过治疗离开了实验室,待翻到下一页,不由得愣住了。
都死了。
离开的omega全都出了意外。
也就是说,真正意义上存活下来的人只有羊元洲一个。
难怪柳冬炆等人会独一份地宠着羊元洲。
可是,这么怪的事就没人质疑过么。还是说,omega只要离开实验室就会死亡,才导致科研部不敢轻易放他们走了。
楚文禾正沉思,一双手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不是熟悉的感觉。
楚文禾后背一凉,猛地回过头。
羊元洲后退了几步,笑着说:“吓到你了?”
公共区占用了很大的面积,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巨大的窗框没有拉窗帘,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小雨转大雨后,阴沉沉的雷也落了下来。
楚文禾坐的地方是个宽敞的圆桌。
羊元洲穿着共协的蓝白色制服,模特标致的长相与此处严肃的背景格格不入,落在其他人眼里,却和他这个外来人很搭。
“没,我刚才在走神。”
楚文禾应着,很自然把数据合上了。
羊元洲在他旁边坐下来,翻动背包,拿出一盒蓝莓果仁的酸奶给他,“我做的代言哦,味道很不错。”
楚文禾把它拿在手里,“可惜,我最近没什么胃口。”
这时,他们身后走过一个共协的omega职员。
“小李。”羊元洲打了声招呼,“这么晚了还没走?”
“这不是废除信息素法案那个事么,忙死了。”
小李扭头,一眼就看到了陌生面孔,“这是新来的?”
“你没认出来吗?”羊元洲笑着拉楚文禾的手臂,“这是苹苹呀!”
话音刚落,别说小李,连其他路过的人都放缓了脚步。
周边奋笔疾书的职员们不约而同投来视线,原本充斥着私语声、键盘声和打印机声的区域,一时间都变成了椅子后撤摩擦地板的声音。
楚文禾从前出直播的时候向来戴着口罩,在梅泽的时期有少数见过他的人,另外就是那次600人会议的意外出镜了。
荧幕上的人和真实情况本就不同,加上楚文禾发热期后瘦了,第一次见到他的人多半是认不出来的。
小李一听是alpha阵营那边的人,不失礼貌地“哦”了一声。
“没请到许今是有点可惜,不过苹苹不仅会筑巢,也是很厉害的医生呢。”羊元洲的声音大了些,“如果有他的帮助,我过去的战友们一定可以康复的。”
“……”
公共区过于安静,以至于这话听得格外清楚。
许今,筑巢,医生……
听到这几个词,就不免想到许今的人气是怎么在苹苹去了梅泽后急转直下的,今天又忽然以“医生”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莫不是要去宁辰的实验室镀个金再转头去外面捞钱。
最近也有传言,当初吴新就想请许今。
可能这就是同样的套路,是许今没把握好和江郁的关系,这就换人了。
小李把羊元洲拉到外面的走廊,“不就是他给你气受吗?你怎么还好声好气和他说话啊,你给的东西他都不要。”
“都过去了。”羊元洲说。
“你呀。”小李拍他的后腰,“你就是心好,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羊元洲:“哪有。参谋长的眼光不会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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