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了剧本,除了我[穿书](99)
“知道什么原因吗?”
“好像是因为,旭王走后,晏清都在和白晓风争权。”
顾月息摆手示意人下去,闭了闭眼。
昨夜那人好像一夜没睡,居然还有闲心和人争权夺利,真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着人远远看着,别叫当真出事。”
顾月息的心有些乱,他知道时间不多,他应该查看尸体后疑似木家开山掌的掌印,找到凶手到底是木家哪个人。
查找封家已故老祭祀生前做了什么,找出他和木家老族长、公输家老族长自杀有什么联系。
更有甚者,还有废太子当年的巫蛊案卷宗,找到旭王阻止陪陵开启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就像,顾月息不知道晏无咎已经查到白家和旭王身上一样,晏无咎也不知道,封庄一案六扇门早就把怀疑的目光锁在旭王身上,只是找不到直接证据罢了。
若是两个人能当真坦诚合作,事情的真相可能早就在他们面前水落石出。
可惜,立场不同,目的不同。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朋友,更无法信任彼此。
顾月息的神思飘到晏无咎突如其来的武功上,飘到上午竹林分别时候,焚莲后颈上的印记,甚至飘到昨夜今晨,两次看见的性情截然不同的焚莲身上。
最后,全都归结于晏无咎隔着重重门廊,侧首抬眸看向他的那一眼。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做了什么?”
顾月息微微低落惘然的眉眼,慢慢恢复以往无动于衷的冷情冷性。
他起身,推开门,走出去,径直走向诸葛霄养病的院子。
“诸葛,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在清苑县,我们被疑似焚莲的黑衣人袭击时,你仓促设计的机关陷阱,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是自西域魔门带回来那朵雨霖铃植蛊吗?”
诸葛霄躺在床上,面色冷白,眉心蹙起,捧着一个话本看得专心致志,连顾月息进来都没发现。
闻言顿时一怔,微微讶然回神,动作自然地将话本合拢,置于床榻内侧。
“阿月你怎么来了,你刚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狐狸猫:凶悍王者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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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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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顾月息的目光落在诸葛霄放置在床榻内侧的话本上。
话本合拢了, 封面素净, 画着山川和雪, 其余地方被衾被微微遮挡,看不清楚。
诸葛霄虽然刚刚醒神,问了句顾月息说了什么, 但过后一想, 便记起了七七八八。
“哦,你说那一晚啊,是那个叫雨霖铃的植蛊。当时处理完西域魔门一案,我对那个植蛊有些兴趣, 就叫小楼替我顺手收集了一份,想要日后抽空研究。那天事情发生得突然,黑衣人武功高强又出手诡谲,连小风也不敌,仓促之间我手边没有别的东西可用, 情急之下就把雨霖铃扔了出去。”
诸葛霄思索着, 坦然道来,苍白病弱的脸上露出一点无伤大雅的笑容。
“那东西本身并无太大影响,只会影响人的情绪和心境, 越是高手越是如此。再多, 除非是西域魔门之人才了解了, 连我也一知半解。小楼不是也中过吗?听他说,只要不认主被控制就没事。阿月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难道是有什么新发现?”
顾月息在诸葛霄说话的时候, 目光就从他手边的书册上移到他的脸上。
闻言,顾月息神色冷清,微微颌首:“我见到焚莲了,就在晏清都身边。焚莲的状态让我有些在意。他的脖子后面有一叶藤蔓,颜色半青半透明,好像活着会呼吸的新鲜叶脉一样。”
诸葛霄闻言,眉宇一点凝重:“这是中了雨霖铃的症状没错了。看来,那晚偷袭我们的黑衣人就是焚莲。”
顾月息的神情没有缓和,反而又冷了几分:“没记错的话,中了雨霖铃的人,只会在有月色的夜晚,受伤之后,身体表面才会长出半透明的藤蔓。是也不是?”
诸葛霄点头:“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
“所以,白天时候就算受伤也不会出现。”
诸葛霄再点头:“小楼当时中蛊,也受伤了,但就没有长出来过。那东西确实会被阳光克制。”
顾月息眼神锐利:“可我偏偏就是白天看到的。焚莲脖子后面有这个东西。”
诸葛霄满目错愕,断然否定:“这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
顾月息越发冷静:“不止如此,前夜子时左右,天黑无月,我看到了一次焚莲,他性情孤僻桀骜,对人不屑一顾。昨日清晨,我又看到了一次焚莲,却是温润圣洁,宝相庄严。短短时间内,同一个人对我的态度,大相径庭。”
“而且,前一夜焚莲看我的眼神,似有警惕敌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第二日清晨他见我,眼神却仿佛看众生,并没有任何区别对待,就像是不认识的人。”
顾月息看着凝眉深思的诸葛霄:“雨霖铃会造成这种症状吗?”
诸葛霄苍白着脸,眼睛微张看着顾月息:“蛊毒认主。这是,雨霖铃认主之后才可能会有的反应。”
“跟我想的一样。”比起诸葛霄的反应,顾月息显得极为平静,“西域魔门以雨霖铃掌控高手,半胁迫半利诱他们为自己所用。中了雨霖铃的高手若想脱离掌控,主人就会催化他们体内的蛊毒,叫他们性情大变,严重的甚至可以改变他们的记忆,摧毁他们的人格。”
诸葛霄眉头紧皱:“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顾月息看着他:“来找你之前,我收到了高小楼的飞鸽传书。他曾深入西域魔门,对此了解更多。这些,他没有告诉你吗?”
诸葛霄气息微沉,长长叹息一声:“小楼说起过。但是,西域魔门覆灭,余孽消失无几,现在江湖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如何叫雨霖铃认主。这东西在进入人体一个时辰之内,甚至会分裂转移,就算研究也无从下手……”
“所以,你把雨霖铃下给焚莲,就没想过他传染给别人吗?”
诸葛霄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冷情冷性的顾月息,平静理智地说:“想过。所以第一时间叫你们撤走,叫所有人封锁入口。他逃脱后,也想过他要是故意传播给别人,虽然不认为普通人感染这种东西会有什么影响,但也还是紧急叫所有人排查他中蛊之后一个时辰内可能活动过的区域,排查了所有可能受感染的人。确认没有。因为忙着做那些事,没有精力及时核查晏清都的信息,导致后来我们对他的判断出错。这都是我的失误。”
顾月息定定与他对视,想起那日前后,诸葛霄的确显得格外精力交瘁,疲惫不堪。
“对不起。那日被袭击,猝不及防,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该要求你万无一失。但后续处理,下次你可以告诉我们一起做。”
诸葛霄笑了一下:“你这是何必?我自己出的漏洞,自该我自己负责处理。”
顾月息看着他,公事公办:“确认没有除焚莲以外的人感染雨霖铃吗?”
饶是诸葛霄习惯了他的冷情冷性,也不禁无奈:“确定。你应该也知道,雨霖铃这种植蛊对普通人的影响微乎其微,充其量只是情绪起伏有些剧烈。而且一旦在人体内种下,一个时辰内没有得到内力供给,就会自然灭亡。越是武林高手,才越受它克制。”
顾月息确实知道:“如果感染雨霖铃的只有焚莲,焚莲的症状已然是蛊毒认主被人所控的表现。谁是焚莲背后的主人?”
诸葛霄看着顾月息的眼睛,那双清冷理智的眼睛里没有疑虑,只是询问。就像是笃定这个答案,诸葛霄能给他。
诸葛霄平静地看着他:“为什么问我?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也去不了,还没有你知道多。该是我问你才对。”
顾月息波澜不惊:“前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我和晏清都在义庄查案,有人背后冲他放冷箭。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诸葛霄纹丝不动,眼底微微空茫。
“好在焚莲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接住了暗器。”
诸葛霄的手指无意识张开握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突然烦闷,对于现在所谈论的事心不在焉起来。
“就在那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晏清都的武功很高,尤其是内力,精纯强大。在你的资料里,他的武功有这么高吗?”
诸葛霄看着顾月息,眉头一点微蹙:“没有。他几乎没有修炼过什么内力。”
顾月息点头:“但若是雨霖铃认主的人,就可以共享,甚至直接吸收高手的内力,一夕之间成为绝顶高手,是吗?”
诸葛霄只是看着他:“你说你两次看到焚莲,他的性情截然相反,那对晏清都,他是什么反应?”
“冷漠不逊的时候,暗地里一直跟着晏清都,跳出来为他阻挡暗器。晏清都对于他会出现,似乎觉得理所应当。平易近人的时候——”
顾月息顿了一下,似乎对于接下来自己所说的事,有些疑虑:“——他在为晏清都擦头发。不止是亲近信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一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不会那样和人亲近,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人。”
诸葛霄唇边一点不以为然,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什么样的眼神?”
“看情人的眼神。”
诸葛霄猛地睁眼望去,怔然半响,忽然笑了,似是难以置信:“这……你是说,焚莲和晏清都?”
“为什么这么意外?”顾月息冷静地看着他,“你上次对我说,你怀疑焚莲和旭王早有关联,并认定,晏清都早就是旭王的人。不就是暗示,晏清都是焚莲背后的人,焚莲所做的一切都由晏清都指使吗?现在有证据支持你的理论,为什么这么惊讶?我还以为,你早就发现焚莲和晏清都的关系,才会做出那种大胆推测。”
诸葛霄震惊不信的神情缓和,他点头:“我确实发现他们两个关系有些奇怪,但并不是因为雨霖铃,不,准确的说,是和雨霖铃有一点关系。有件事我忘了有没有告诉你,在我们被焚莲袭击后的第二天,我和晏清都走近,我曾经就焚莲中蛊的反应试探过他。他表现得滴水不漏,就像是刻意包庇。你不是说我针对晏清都吗?想想看,他被焚莲牵连,被六扇门死盯不放,都卷入凶杀案了,可就算如此,不论我怎么试探,他也绝口不提焚莲半分不对之处,连迁怒都没有。让我怎么能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