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名远播的大佞臣原来是个美强惨(85)
阴霾沉谙的天气,漫山遍野的黄沙。
不断死去的士兵,残忍血腥的战争。
楚钦的目光落在西北的方向。
他曾经想带着赵嫣去看西北的大漠和鹰,绑着铃铛的骆驼和牛羊。
男儿生当带吴钩,直取外夷十五州。
他取回了十五州后,却把屠刀对准了他曾经庇佑的子民。
他与楚钰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猜疑,杀戮,死亡和血。
楚钦闭目,杀名正盛的西北王眼中似乎透出几分疲惫。
再度睁眼的时候,神情淡漠冰寒。
绫罗床帐下沉沉昏睡着一个美人。
乌云般的发垂落在肩侧,睫羽敛合,长眉蹙起,胸膛孱弱地起伏。像披上画皮的美貌精怪,睁开眼睛便能勾魂夺魄。
榻边守着异族青年。
青年一双碧绿的眼瞳如同草原的粼粼清湖。
很少有人见过他杀人如麻的样子。
汉人的长衫穿在连赫身上并不显违和,高大的身形像一道巨大的影子,遮覆住窗柩外一道月光。
昏睡的人眼皮动了动。
赵嫣睁开眼睛。
他在一双碧绿的眼瞳中看到自己霜白的面颊。
连赫对赵嫣笑道,“你终于醒了?”
赵嫣低声咳嗽,目光仔细打量着卧房内的光景。红漆木的桌椅,关着鹩哥的鸟笼,案几前点着香炉,香炉一侧有未干的纸墨。
连赫身份暴露,最有可能投奔的人是冀州的内鬼。如今这一隅置身之地,是否与那叛国贼子相关?
窝藏这群异族的究竟是什么人?
连赫摇头,“你的身体太糟糕了。”
赵嫣冷笑,“我的身体不劳阁下费心。”
连赫并不在意赵嫣话中的刺,仿佛随口一说。“你身边有极厉害的影子,若非以你的性命相要挟,只怕我的人都要折在客栈。”
赵嫣心中犹疑。
他身边并无影子。
连赫道,“那人极擅使剑,可惜了。”
赵嫣心中一跳,抓住连赫的手臂发紧,声音干涩,“你将他怎么了?”
连赫碧绿的眼弯起,“我断了他的手筋,此时已沉尸江中。”
陆惊澜……这个蠢物!
赵嫣气息不稳,被连赫禁锢在怀中。
连赫喷薄在赵嫣耳畔的呼吸热的像火炉“他砍碎了我要送你的鹰。”
雪白的耳尖似被烫到,猛地一颤。
赵嫣盯着连赫,几乎咬碎唇瓣。
连赫伸手抚过他的发顶,指腹在赵嫣柔软的唇瓣上按了下去,碧绿的眼中藏着尖利的勾子。
“你将消息传给了什么人?”
连赫一行突厥人的身份暴露,被传进中原的朝廷耳中,必然面临的是围剿的下场。
若被传给对岸的西北军,西北军是否会将消息贩卖给中原朝廷?
赵宁是哪一方的人?
连赫道,“是秦王,还是朝廷?”
赵嫣偏过头,连赫扳正他的脸,男人手上的薄茧在细嫩的面上刮蹭出一道道绯色的痕迹。
连赫笑道,“这样脆弱的一身皮囊,要是动了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赵嫣一字一句道,“阁下觉得呢?”
连赫掐住赵嫣的下巴, “生的这么美貌的一张脸,真不该做些密探的活。”
赵嫣摇头,“我不是密探。”
连赫盯着床榻上的赵嫣乌发下一段洁白如雪的细长脖颈,粗砺的掌心滑落下去,触感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异族青年的声音低沉谙哑,似乎在压制着灼热如炭火的欲望。
“你这样的性子适合拿铁链锁进帐子里,被男人干的双腿发软才会乖。”
赵嫣一巴掌打过去,连赫伸手接过并将他顺势按倒在身下,粗砺的手撕开身下人的衣襟,暧昧低语,“以前有人对你这么做过吗?”
赵嫣气的发抖,连赫饮了一口案前的烈酒,对着赵嫣口中哺过。
赵嫣拼命摇头,却被连赫禁锢,有零散的酒液沿着敞开的衣襟滑坠皮肤。
滚烫的温度刺激的纤薄胸膛猛地颤动,反而被迫与禁锢他的异族青年靠的更近了些。
草原的烈酒与中原不可同日而语。
赵嫣的四肢百脉都烧了起来,两排牙齿紧紧咬住了唇瓣,细长上挑的眼尾泛着糜艳的红。
眼皮覆下的一双黑瞳渐渐有些涣散,全身被烈酒烧灼,本便不整的衣衫被蹭的更开,难受地喘息,额头上沁出幽热的汗珠。
耳边传来连赫低沉的笑。
“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软成这副样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
牙齿咬碎唇瓣,殷红的血像胭脂一样泅染开。
连赫俯身桎梏着赵嫣的双腕,伸出舌尖将血珠舔舐干净。
他的口腔中有草原的男人特有的味道,凶悍地掠夺侵伐,逼迫身下的人向他敞开门户。
赵嫣额发湿透,分不清是汗珠还是眼泪,烈酒嚼碎了他的神志。
在他身上征伐的青年变成虚影,用陌生又蛮横的力道舔舐遍唇齿中的每一个角落,让他连低声的哀鸣都没有办法发出。
赵嫣像风中破碎的一片孤叶,被桎梏的雪白皓腕有羁丽的红痕。
连赫的吻从唇齿下移到了脖颈,声音谙哑,“真想带你回草原,把你每天都干的走不动路。”
连赫笑一声,昏灯点进碧绿的眼中,眼中有潮水般涌动的情欲。
俊美的异族青年比中原的男子高大壮硕,孱弱的赵嫣被他揽进怀中连挣扎的余地都无。
被撕裂的下摆衣衫破碎,勉强掩盖住细瘦的腰和苍白的腿。
塌上的人连头发丝都是香的,原来是清淡的药香,现在是沉冽的酒香。
连赫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踝,还不曾用力便留下一圈乌青色。
赵嫣在他怀中难受的喘息,踢蹬双脚想要挣脱。
连赫像是逗弄掌中之物,总是在要成功的时候将他扯回身下。
赵嫣的手落在帷布上,连赫拉他回去的时候他的手不曾松开。
床帷上精致的纱帘被撕裂,连赫便用撕裂的纱帘捆住了他的双腕。
飞扬的碎纱散落在凌乱的黑发上。
黑发掩覆下锁骨与腰背处的青紫色的吻痕若隐若现。
被灼烫的欲望抵住的时候,赵嫣全身猛地一颤,眼瞳中似比方才多几分清明。
一块漆黑的令牌在撕缠中落在了枕边。
赵嫣伸手握紧了令牌,将令牌悄然藏进枕下。
还未来得及多作掩饰,被连赫扯着双腿搭在肩膀上,赵嫣闭目,脑海中一片红色的血腥。
走廊处传来人声,有人敲门,用胡语急促地说了些什么。
连赫碧绿的眼瞳盯着赵嫣,仿佛眼中的火要蔓延至床榻上。
床榻上的赵嫣衣衫汗湿凌乱,面颊绯红,脖颈处遍布青色的吻痕。
破碎的衣物不堪一遮,孱弱地呼吸,沾染鲜血的唇瓣肿胀糜艳,像在野地里与男人交欢。
连赫凶狠地盯着赵嫣,牙齿落在那段细白的脖颈处重重咬了一口,仿佛要撕碎他的喉咙。
赵嫣的喉咙没有被撕碎。
连赫整理了衣衫,匆匆随着敲门的人离去。
连赫给赵嫣的压迫之感更甚于别人。
赵嫣颤抖着手从枕下摸出来黑色的令牌,见令牌上刻着黑鹰的图腾与扭曲古怪的符号。
那应该是突厥人的文字。
赵嫣纤长的手指细细抚摸着令牌上的黑鹰,看到黑鹰的背面用汉字刻着一个“丹”字。
赵嫣想到了关于突厥汗王赫连丹的一些传言。
这位突厥汗王的外祖母是被抢去的汉女。
草原上的规矩,只有大妃生的儿子才有资格继承汗位。突厥老汗王有两位大妃。
一位是部族首领的女儿,替老汗王生有二子,赫连迟与赫连牧。
一位是带着汉人血统的赫连丹的母亲。
赫连丹因血统不正无缘汗位,汗位落在他的兄长赫连迟身上。
赫连迟空有一身健壮的体魄却没有足够聪明的头脑,在位不到一年,赫连丹在草原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亲手斩杀赫连迟的头颅扔进了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