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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兴致昂扬一通收拾,背着大包袱,来薛潮房间跟他告别。
卷毛的表达水平提高了很多,很舍不得朋友,一个劲儿诉说衷肠。对话愉快又正常地进行着,直到卷毛想起了一件事:“对了。”
“嗯?”薛潮仍不知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
卷毛道:“就是有些遗憾,没见着你夫人。”
薛潮脸上的笑凝固了。
果然,萧灵祤看向薛潮,饶有兴致道:“你夫人?”
薛潮:“不是——”
卷毛懵懵道:“就是你成天挂在嘴边,说他爱你爱惨了的心上人啊。嗯?薛潮,你看我做什么?”
薛潮:“……”
薛潮冷静又英俊地喝了口茶。
卷毛看皇帝很感兴趣的样子,话痨属性发作:“皇上也听过吗?”
萧灵祤:“略有耳闻。”
薛潮:“……”
卷毛感叹道:“皇上不知道他心上人有多喜欢他。”
萧灵祤看一眼薛潮,很感兴趣道:“说说。”
......薛潮在一旁只喝茶,看着十分冷静,气定神闲。
卷毛从头说起,说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到动情处自己情绪倒很激动。
薛潮待不下去了,冷静地站起来,面色如常:“皇上慢慢聊,臣先告退。”
“薛卿急什么?”萧灵祤指了指椅子,语气不容商量,“坐。”
......薛潮硬着头皮坐下。
卷毛一顿:“刚才说到哪儿了?”
萧灵祤提醒道:“从来不舍得大声跟他说话。”
卷毛:“哦,对!而且一刻也离不开他,黏人得很。”
薛潮头皮发麻,这种感觉无异于公开处刑。
末了,卷毛总结道:“真是一个可怜的痴情之人。”
“是啊。”萧灵祤看向薛潮,附和道。
卷毛叹了口气,言语间颇有些遗憾:“那么纯良温顺的人,可惜我现在都没能见到一面。”
萧灵祤也颇为遗憾:“朕也是没见过一面。”
薛潮:“......”
薛潮面色如常,喝茶的动作越发镇定从容。
卷毛不解:“薛潮兄为何一直喝茶?”
薛潮:“喜欢喝茶罢了。”
卷毛:“哦。”
卷毛高兴地背着巨大的包裹,起身跟薛潮告别。
薛潮像得到赦免一般,松了一口气,道:“那臣告退了,送送他。”说着就往外走,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出去。
卷毛立刻道:“客气了,不用送!快坐下!”
萧灵祤的声音也从背后传来:“薛卿留一下。”
薛潮:“......”
*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凝重如薛潮此刻的心情。
萧灵祤和善道:“坐下,自己府上不必拘束。”
薛潮:“......不坐了。”
萧灵祤单手撑着腮帮子,羡慕道:“你心上人待你可真好。”
薛潮谦虚道:“还好。”
萧灵祤不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半晌,薛潮败下阵来,头大了一大圈,俯身环住他:“别这样看着我,我承认不该在别人面前吹牛。”
萧灵祤从他怀里抬起头,淡定地看房梁。
薛潮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若是注定避免不了去冷宫的命运,臣希望冷宫可以金碧辉煌一些,能生炉子,有热腾腾的火锅。”
萧灵祤忍着笑:“你这是去冷宫还是养胎?”
薛潮:“……”
萧灵祤倒没有很生气,只是戳戳他肩膀:“你那什么夫人,咳,那位可怜的痴情之人得是朕吧?”每说一个字戳一下。
……薛潮觉得肩膀上快要戳出窟窿了。
萧灵祤:“嗯?”
“是,”薛潮抱着他,“要罚么?”
萧灵祤愣了一下,语气不解:“为何要罚你?”又顿了顿,用毫不在意的口吻道,“你又没说谎。”
薛潮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萧灵祤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语调波澜不惊:“朕那时的确喜欢你。”
薛潮抬头,瞳孔里的情绪逐渐放大,几乎不敢呼吸,生怕稍不留神,便错过一个字。
萧灵祤淡淡道:“所以不算吹牛。”
薛潮盯着他看。
萧灵祤板起脸,耳垂几不可查地变红:“当然离你口中的痴情黏人还差很多。”
薛潮猛地抱紧他。
萧灵祤被勒得死紧,动弹不得。好不容易脑袋挣出来,轻轻抵在他肩膀上,说话的声音抄近道传到他耳里:“是不是很触动?”
薛潮抱得更紧了。
“还有啊,”萧灵祤亲了亲他的耳垂,既然决定此刻坦白,便坦白得彻底一些,“你偷偷拿朕玉佩,朕知道,那玉佩是朕刻意放在桌上的,就是为了方便你拿。”
薛潮垂眸看他,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无数微小又生动的情绪放大,足以让他心头绽放烟花,无暇再想其它。
萧灵祤手指勾住他头发把玩,缠了两圈,轻轻拽了拽,轻描淡写道:“传很长很没必要的圣谕,只是为了说一声薛卿安好。”
“还有,”萧灵祤避开他的视线,看着房顶,张了张口,“不敢送行。”
薛潮许久没有说话,半晌,才看着他眼睛:“还有么?”
“有,接下来的事才是重点,”萧灵祤挠了挠他的下巴,认真道,“朕这般痴情又坦诚,你给朕生个小皇子不过分吧?”
薛潮嘴角勾起,眼里浮现很浓的笑意。
萧灵祤严肃道:“笑什么笑,快给朕生个小皇子。”
薛潮:“嗯。”
萧灵祤愣了一下。
薛潮:“好。”
“……好?”萧灵祤本是逗他,没想到他竟然应了一声,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薛潮抱起。
“别动,”薛潮温柔地吻了吻他头发,“我们去床上。”
萧灵祤:“……”
萧灵祤勾着他脖子,严肃道:“你是不是打算现在就给朕生小皇子?”
说话间已经被轻放在床上。薛潮的手护着他后脑勺,看着他眼睛:“嗯,让你生小皇子。”
萧灵祤:“?”
萧灵祤:“是不是说错了一个字——”
虽是一字之差,但天壤之别。
薛潮亲了亲他的额头,鼻尖,辗转亲吻他的侧脸,眸里的深情化也化不开,无比虔诚,像是供奉无与伦比的至宝。
衣裳被扯得松垮,凌乱地半散开,露出白皙的肌肤,薄薄里衣之下的红点若隐若现。
薛潮顺着锁骨往下。
萧灵祤脑里一激灵,浑身发软,下意识推他脑袋,但连推人的力气都没有,耑着气:“薛潮。”
“嗯。”
“别亲——”萧灵祤的匈膛剧烈起伏,挣扎着说了句完整的话,“不如择日再生?”
薛潮被逗笑,半撑起身体,凑近亲他的唇,语气里的揶揄让人直想打他:“为何?”
萧灵祤:“……腿软,状态不是很好。”
薛潮轻笑出声,眸里深邃如撒满星星的大海。
萧灵祤的心没来由地动了一下,仰脸亲亲他,严肃地与他探讨:“你呢?”
“不软。”薛潮拉着他的手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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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祤的手指头插入他发间,分不清是想推开还是想按紧他。
不知过了多久,萧灵祤耑着气,眼神涣散难以聚焦,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
薛潮抱着他,感受到灼热的体温,挨着他脸颊蹭了蹭:“身上怎么这般烫?”
皇帝久久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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