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潮拿小镜片往萧灵祤方向晃了晃。
萧灵祤抬头。
薛潮淡定地研究那么厚一本《皇宫规矩考》。
……萧灵祤继续干正事,没多久,书页上又出现了一小块晃动的光斑。
萧灵祤猛地抬手一按。
薛潮笑出声,拖着椅子坐在他旁边,轻声道:“累不累?”
萧灵祤:“累。”
薛潮亲了亲他的脸:“还累么?”
萧灵祤:“……”
不过好像的确不怎么累了。
薛潮不时捏捏他脖子,提醒他眼睛离远一些,过了会儿,喂他吃削好的水果。
该妖后真的很磨人。
萧灵祤直接亲了过去。
傍晚的御书房呈现一种类似于昏黄色的暖色调,萧灵祤在灯下批奏折,薛潮坐在桌子另一边,不时将灯挑得更亮一些。
夜里安静,温馨又和谐,过了会儿,萧灵祤抬头,看到薛潮拄着脑袋,正在看兵书。
萧灵祤轻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突然想到,如果薛潮没有主动会怎么样?
那他可能会在时机成熟后将薛潮抢回来,来一场强取豪夺的戏码。
萧灵祤俯身趴在桌子上,伸长胳膊戳戳他:“你为什么那般不矜持,大半夜爬别人的床?”
薛潮正色道:“为了帮助你得到我。”
这是何等伟大又无私的献身精神,十分值得亲一亲。
萧灵祤:“......”
之前,薛潮经常会偷偷看这个人,看他一个人在灯下待到很晚,静静地陪着他,光是待在他身边便心满意足。
在他心里,这个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自己的心上人。
夜色深浓,萧灵祤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胳膊,合上奏折,过去抱住薛潮,脸贴着他的脸蹭了蹭,轻声道:“好了,我们回寝宫休息。”
月光把整个世界照得透亮,天地间皎洁安静,身上也渡了层银色的光。
萧灵祤抬眼,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眼里一亮,认真地拍拍他的肩,试图把那些银色的东西拍落。
薛潮失笑,将他的手捉在掌心。
月光下,挺拔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
回到寝宫,薛潮帮他解下外袍,学他刚才的样子,认真拍了拍。
萧灵祤憋着笑。后来不知为何,便吻在了一起,滚在床上,互相看着对方。
薛潮揉揉他脑袋,轻声道:“晚安。”
“乱说什么,”萧灵祤凑近,在薛潮的唇上亲了一下,“夜晚刚开始,便让朕晚安?”
“嗯,”薛潮把他的皇帝塞进被窝里,“快睡觉。”这个人刚才在御书房便很困了,强打精神,撑到了现在。
萧灵祤搂紧他的腰,过了会儿,实在睡不着,叫道:“薛潮。”
“嗯?”
萧灵祤不安分地戳戳他。
薛潮轻笑,捉住他的手,藏在自己怀里。
“为什么不看朕?”萧灵祤面露不满,用另一只手捏捏他的脸,“阿潮,看看朕。”
薛潮:“不看。”
“大胆,”萧灵祤毛手毛脚地挠他,“看不看?”
薛潮睁眼,有些好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不困吗?”
萧灵祤:“困。”
薛潮大拇指摩挲他的脸:“那还——”
薛潮:“喜欢你呗。”
薛潮看着他的脸。
黑暗中,萧灵祤脸颊有些发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不自然道:“睡觉——”
薛潮凑近,唇贴着他的唇,低声道:“一次。”
萧灵祤:“就一次?”
薛潮正直道:“嗯。”
萧灵祤扯过他衣领,将他一点点拉近,不急不慢道:“不信。”
最后的确没有多做,因为只做了一次萧灵祤就累得睡着了,缩在薛潮怀里,呼吸均匀。
薛潮看着他熟睡的脸,凑近亲了亲。
*
他们去了之前的月老庙,这里和当初一样,哪里都没有变,寺门仍是旧旧的,很有底蕴。
老和尚兴奋地跑过来:“来了啊,出家——”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他俩牵在一起的手,嘴一瘪,生气又暴躁地跑了。
不出家便不出家,还专门过来刺激别人,好气!
姻缘树上又多了很多红绸布,风吹过,声势浩大,极为浪漫。
薛潮找到了之前的红布条,不急不慢地解开,轻轻道:“也不知道旁边的薛潮二字是谁写的?”
萧灵祤:“……”
萧灵祤不理会,执笔,端端正正地写下薛潮的名字。
薛潮心里一动。
萧灵祤继续写:是小狗。
薛潮:“……”
他俩并肩而行,从寺庙出来,看到老和尚正拦着一个白衣服的人,口若悬河。
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
白衣人耐心道:“我不出家,不过我这位小徒弟倒可以。”
小徒弟可怜巴巴地拽着他衣角:“师父我才不要!”
*
江湖上有些躁动,这股躁动甚至传到了朝堂之上。萧灵祤叫来弟弟,整个人散发着兄长专属的亲切气场。
萧灵绵有种不祥的预感。
萧灵祤道:“用你的时候到了。”
萧灵绵:“?”
弟弟就不是人吗?不值得心疼和思念吗?怎么就舍得让他处理棘手的事?
难道不应该趁还没成亲让嫂子出去走走,成亲后怎么好抛头露面?
萧灵祤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带着圣旨找闻烽,他会帮你。”
弟弟的瓜子脸上写满了抗拒,心里满是不悦,吭哧吭嗤跑去找闻烽。回来后就很不对劲,几次跑到御书房,欲言又止。
萧灵祤淡淡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萧灵绵面色凝重,小心翼翼道,“我好像是断袖。”
萧灵祤:“……”
萧灵祤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王爷严肃道:“好像还是受。”
萧灵祤:“……”
萧灵祤:“嗯。”
小王爷看他如此平静,忍不住道:“受你知道吧?”
萧灵祤淡定地应了一声。
……就是薛潮那种的。
*
苟关成天追在顾傲屁股后头,给人洗脑:“你被压一次便不想做上头的了。”
顾傲:“……”
苟关目光殷切:“坊间有言,一次受,次次受。”
顾傲皱眉:“什么意思?”
苟关按着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让我压一次就知道那份美妙了。”
……顾傲当即便让他尝了一晚上那份美妙。
清晨,顾傲看着他安静又乖的脸发呆,待他醒来,便拉着他回老家看自己娘亲。
他娘亲对苟关很满意,一口一口好孩子。
苟关从来没这么害羞过,忙辩解自己不是好孩子。上个月他还梦到自己被扔胡萝卜和松花蛋。
苟关决定为爱从良,专心看书,十分朴素,不接受任何人的献礼,每月都会派人在街头施舍粥。
来人油嘴滑舌,笑道:“这算什么贿赂?在下只是崇拜尚书大人罢了。”
苟关:“我有值得人崇拜的地方?”
来人:“……”
苟关这人好动,几乎都从早活泼到晚,跑来跑去,笨到将自己的手砸到墙上。顾傲行动先于理智,快速捉住他的手,吹了吹:“疼不疼?”
苟关露出白白的牙齿,笑嘻嘻道:“疼。”
……顾傲松手。
这个人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他的喜欢来得太容易了,来得快,去得也快,顾傲不敢赌。
苟关怒道:“你看不起一见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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