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潮:“……”
“来讨论。”萧灵祤凑近亲亲他。
绵绵突然想起还有一句话没吩咐,后退两步,拿身体推开门:“对了,可别打架——”
结果一回头便看到他皇兄亲了亲薛潮,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
萧灵祤侧头,不解地看向他。
小王爷天崩地裂,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你们在干嘛?”
萧灵祤轻轻捉住薛潮的手,道:“讨论万恶的政治联姻。”
这两人站在一起,极为般配,仿佛相爱了许久。
“皇兄,你——”萧灵绵斟酌着如何开口。
萧灵祤:“嗯,朕便是那位万恶的流言散播者。”
等等,一直以来的皇嫂不会就是薛潮吧?萧灵绵裂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萧灵祤:“过来,见过你皇嫂。”
刚裂开仍抱有一丝希望的心直接碎了。
萧灵绵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腿轻飘飘的,整个人如在云端,直到懵懵地撞到一个人身上。
正想说话,发现来人竟然是他最讨厌的闻烽,皱了皱眉。
闻烽松开他:“江湖中人,自在惯了,就不给小王爷行礼了。”
“不行,必须行礼!”萧灵绵趾高气扬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本王行礼!”
闻烽作势单膝跪地,突然捞过小王爷的腿,将他整个人都扛在肩头。
萧灵绵张牙舞爪:“你大胆!”
闻烽捏捏他的脚脖子,慢悠悠道:“偷小王爷了。”
萧灵绵皱着脸:“我要告诉我皇兄。”
闻烽:“你皇兄哪里有空管你?”
萧灵绵被戳到了伤心处,张牙舞爪地和闻烽打架,最后被闻烽扛着离开。
郊外小河边,萧灵绵盘腿坐在地上,身边堆了很多东西,都是刚才闻烽从集市上给他买的。
小王爷大口啃甘蔗,脚边袋子里的甘蔗渣堆成小山,跟闻烽吐槽,只觉得这个世界很魔幻,刚走,那两个人就亲了亲。
亲了亲!
小王爷心如死灰地抱着甘蔗啃。
闻烽给他剥橙子皮:“他俩不是一直都在一起?”
萧灵绵:“嗯?”
闻烽好笑,轻轻道:“他俩之前不就一直纠缠在一起?”
萧灵绵愣了愣:“有吗?”
“你忘了?”闻烽道,“每次都把你落下,之后你便会凶巴巴地过来找我。”
萧灵绵皱眉,陷入沉思。
小时候,薛潮经常来皇宫玩,带很多好吃的。但他们走得太快了,自己跟不上。当时闻烽被他爹塞在皇宫里体验当侍卫的感觉,并给他策划了一条升职路线。
先花钱塞进皇宫当小侍卫,然后慢慢升为小组长,最后升为侍卫统领。闻烽觉得他爹蠢得没脑子,没待多久就溜出宫了。
萧灵绵仍在捋,吃完甘蔗吃草莓。
闻烽摇摇头,叹了口气。
“不对啊,”萧灵绵道,“我皇兄和薛潮以前是挺好,但自从皇兄登基后,就不经常说话了,待在一起的气氛很诡异。”
闻烽:“那不叫诡异,叫暧昧。”
草莓酸甜的汁水充盈口腔,萧灵绵满足地眯起眼睛:“怎么说?”
闻烽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有些话不敢说出口,又不确定对方心意,只敢小心翼翼地试探。”
萧灵绵皱眉:“可还是不对啊。”
闻烽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干什么?”萧灵绵拿甘蔗棒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官威很大,“大胆刁民。”
闻烽:“……”
萧灵绵板着脸:“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闻烽拿干净帕子擦了擦他黏糊糊的手:“小心翼翼地试探。”
“哦,”萧灵绵若有所思,“可我还是觉得这是一起典型的政治联姻。”
闻烽:“……”
闻烽表示了解,然后将他拉到皇宫看绝美爱情故事。
*
御书房,萧灵祤伸了个懒腰。
薛潮:“过来,抱。”
萧灵祤扑过去。
萧灵绵趴在屋顶,紧张地捏着鼻子,生怕被人察觉。
然后又看到他俩在玩互相弹额头的游戏。
萧灵绵:“……”敢不敢成熟一点儿?
第一局,薛潮输了。萧灵祤跃跃欲试,屈起手指就去弹别人,够不着,稍微起身,结果被拽到怀里。
薛潮搬出伟大的夫夫情意:“我们是什么关系?”
萧灵祤毫不客气地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然后接下来那局,萧灵祤便很喜闻乐见地输了,很输不起,板着脸。
薛潮:“啧。”
萧灵祤:“……”
萧灵祤和人套近乎:“我们是什么关系?”
薛潮抬手。
萧灵祤吓得闭上眼睛,过了会儿,没有动静,试着偷偷睁开半只眼睛,还没完全看清,额头上便传来柔软的触感。
薛潮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萧灵祤脸微红:“你真好。”
第三局,薛潮输了,萧灵祤眼里一亮,兴奋不已,搓搓手,抬手弹他额头。
薛潮哭笑不得:“喂。”
萧灵祤虎着脸:“过来,让朕弹一下。”
薛潮往后侧了侧。
萧灵祤猛地扑倒他。
两人挨得很近,萧灵祤弹了下他额头,然后慢慢凑近。薛潮轻声道:“有人在偷看。”
朕自然知道。萧灵祤直接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简直辣眼睛!
萧灵绵忍无可忍,打算重重咳嗽一声,被闻烽捂着嘴拖走。
“他们竟然!你看到了吗!我哥竟然扑过去了!就那么扑过去了,成何体统!”说着自己演练了一遍,扑到闻烽怀里。
闻烽抱住他。
“居然还玩那么幼稚的游戏!弹额头!我三岁以后就没有玩过这么幼稚的游戏。”种种行径,完全可以吐槽一整天。
*
时逢最北边秣河十三州内部动乱,有人煽动改旗易帜,从大昱分离出去,自成一国。
秣河十三州是前朝留下来的烂摊子,之前收复了六州,剩余七州出于种种考虑,加上还算低调听话,暂时搁置。
战争过于劳民伤财,不到万不得已,不打算走这步棋,此时动乱正是彻底收复北边的好时机。
收复秣河十三州,到时正好当——
薛潮在他耳边道:“聘礼。”
民间听闻消息乱成一团,争相上街抢米抢盐,得知带兵的是薛潮,便完全放心了。
稳了。
听到他名字便知道稳了。
众人毫不怀疑这一点,安心地搓牌吃火锅,每天围在一起吹牛逼,十分轻敌。
年关将至,捷报频传,形势大好。过年时,万象更新,边关发来喜报,一切皆好,暂时仍回不来。
热闹归热闹,只是薛潮不在,一切都索然无味,新年不过是字面意义上的新年。萧灵祤穿着便衣,自己出去走了走。
街上年货满满,空气中飘着炸鱼炸肉丸的香味,挂在绳子上的腊味,地上箩筐里冒出尖的水果,种类繁多,丰盛富足。
远处不时传来鞭炮声,天边绽放各色的烟火,所有人充满希望和热情,很安心地过节。
萧灵祤笑了笑,一个人慢慢走了很长的路,天色微黑才回宫。
寝宫空旷安静,四周昏黄,窗外漆黑,黑色间夹杂着橙红色的灯火。突然间,特别想薛潮。
思念来势汹汹,无法抑制。萧灵祤有些喘不过气,四处寻找他的印记,轻轻跃至房梁,回忆着之前的点点滴滴。
他这次回来,再也不揣他下床,也不赶他去冷宫,他喜欢闹便闹,最好成天黏在一起。
立春时节,杨柳发芽,春回大地,焕然一新。最后一州投诚,大军终于在暮春的好季节凯旋而归。
街边挤满了人,看传奇英雄一般 ,围着看胜利归来的大军。虽然不见主帅,但还是很开心,想给那些人说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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