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剧,就是在这时候诞生。
逃出来的怪物力大无穷,普通的刀枪对它根本没用。恩安街上到处都是悲鸣和惨叫,白彦带人赶来时,听着那些哀嚎,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他打了几个手势,手下的卫兵暗暗点了点头。
付出十几人受伤的代价,他们将这只怪物压到了恩安街尾。
“都准备好了吗?”
“大人,铁链都有,火铳在调,没那么快。”
“人命关天!”白彦厉声说道,“再慢下去……”
“白彦。”
一个熟悉,又陌生到白彦都觉得,他不会再呼唤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猛地回头。
在一个,绝对不该有外人的地方,鹿安清就站在那里。
穿着一身简单青衫,仿佛多年前一回首。
还是旧时模样。
“让你的人都退回来。”
“鹿安和,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很危险。”白彦顾不上心里浮现的惊喜,“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鹿安清抬起头,视线越过他们,看向尽头的怪物,以及匆匆赶来,出现在屋檐上的明武他们,平静地说道:
“
因为,这是我的职责。”
【作者有话说】
尝试一下固定更新时间在明天早八,如果明天早八没刷到,就,当我没说(
第20章
☆美丽又强大。☆
明武和江臣躲在怪物的阴影处。
临近黄昏时,残红倒映下,影子也有几分怪异。
他们两人习惯了合作,举手投足皆是默契。其余赶来的祝史,怎么都比不了他们。
在祝史们磨合的时候,他俩已经出现在了怪物的近端。
……普通人能肉眼看到。
光是这点,这只最少是地级。
一只地级以上的灾祸,怎可能会被人所捕获?
这是一处疑窦。
可比起深思,拔除方为要紧。
这只地级灾祸的破坏力太强,正正出现在了京都,捣毁了不少屋舍,伤了数十人。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损伤,更多的……在祝史们的眼中,靠近灾祸的人身上,都隐隐约约被黑气缠绕。
比起城南的玄级灾祸,这只地级灾祸不似它那么外表怪异,然它污染周围的速度,却是太快太快。
这就是鹿安清驱赶白彦等人的原因。
明武在进场的时候,也将白彦埋伏在附近的人全丢出去远离战场。
江臣用眼神暗示明武:你距离我太远了。
明武将人都丢出去后,回到了江臣的身旁。他们间隔太远,江臣就无法为明武提高眼力和耳力。
明武比了个手势。
江臣点头。
几个抬步,明武直冲怪物,踏在半空。
他的拳头缠绕着如同火焰的光团,狠狠地砸在怪物身上。
与此同时,在某个瞬间,江臣的手指擦过了眼睛。
明武的眼睛在那一瞬,清楚地看到了灾祸的本质。
他忍着眼睛的刺痛,厉声说道:“鹿安清,徐舟!”顺着他的声音,两团火苗在灾祸的身上点燃。
鹿安清和徐舟在他说话的那瞬间,出现在了火苗附近,无需多言,各自施展力量,狠狠地贯穿灾祸。
借助江臣的力量,明武点燃火苗的地方,就是它的弱点。
它发出激烈的咆哮声,如同一只真实的兽,仰头露出了猩红的兽瞳。
鹿安清和徐舟制住灾祸那一刻,明武再度出现在怪物的前方,这一回,他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冲撞进怪物的体内。
连带着整只如兽灾祸,都彻底焚烧起来。
鹿安清和徐舟适时后退,注视着灾祸的气息衰弱下去。
这是地级灾祸不假。
可是在场也有好几个地级祝史,对付一只地级灾祸,不至于相形见绌。
半盏茶后,江臣搀扶着力竭的明武出来。
明武的额头都是汗,衣服也破败不堪,看着很是狼狈。他朝着上前来的祝史摆摆手,语气有些奇怪:“……不太对劲,我动手的时候,感觉燃烧的只是个躯壳,虽然也有力量在,但总少了什么……”
徐舟:“我们四五个地级,轻松拔除灾祸,也该是正常。”
明武紧皱着眉,仍是不放松。
鹿安清:“车尺国的人,除了今天押送这奇兽外,余下进贡的人呢?”
一整个国家的贡品,不可能只有这区区奇兽。
江臣:“听说分作两批,第一批已经在半月前,和其他使节的人一起进城了。今日是太后寿宴,理应……”
鹿安清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走到结阵的祝史身旁。
他们对话了片刻,祝史就撤下了阵。
江臣:“鹿祝史,你想到了什么?”
鹿安清来不及多言,身影一轻,灵巧地出现在白彦身前。
“白彦,太后的寿宴是今日,那使节贺礼,也会在今日献上吗?”
白彦脸色苍白地看着鹿安清。
在鹿安清突然消失在他眼前,他就知道大概发生何事,在派遣属下将附近围起来,莫让百姓勿入的同时,他也下了封口令。
然再看到鹿安清出现,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了醋酱,异常不是滋味。
不过他很快收敛了情绪,点了点头。
“……是,赶上了太后寿宴,为了讨太后欢心,使节会在宴席献上贡礼。”
追着鹿安清过来的几个祝史,也听到了白彦的回答。
白彦是户部尚书的儿子,他说的话,不至于是假的。
调虎离山之计!
鹿安清疲倦捏着眉心,这只灾祸不过是放在外面的诱饵,而真正的重头戏,许是在皇宫。
…
风声。
鹿安清的速度反倒是最慢的。
越是靠近皇城,祝史越不能动用太多的力量。平时可以借用咒令穿梭距离,眼下却不能如此放肆。
盖因真龙之气。
它能增进祝史们恢复的速度,然在真龙之气笼罩的范围内,祝史们无疑会感到压制,无法肆意使用力量。
……毕竟,若祝史可以肆意妄为,身为帝王也不可能放纵这样的力量进出宫闱。
偏生也是这个麻烦,让史馆的祝史无法立刻赶入皇城。
这种情况下,鹿安清自然落在后面。
祝史想要联络,都有种种手段。
不过需要进出皇城后,便有了限制……这都是明康帝亲自定下的条条框框。
原本是官家的多疑猜忌,如今更也成为阻碍的缘由。
鹿安清的眉心微微肿胀,好似有什么奇异,片刻后,他找到了感觉,轻轻触动了意识的边界。
强横、又熟悉的精神力蔓延而来。
如同藤蔓,如同爬蛇,攀附在鹿安清的意识之下。
它缓缓、徐徐地调动着他的感知。
-“鹿安清?”
鹿安清模糊地意识到,公西子羽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偶尔总会直呼其名,亦或是表字,而不是简单的祝史。
-“公子,敢问现在何处?”
-“思庸宫。”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公西子羽仿佛就在他的意识内潜伏着,时时刻刻都能与他对话。
这便是契合的感觉?
鹿安清有些懵懂。
-“京都出现了灾祸,但不太对劲。祝史们怀疑,真正的重头戏,在车尺国的贡礼上。”
-“我知道了。”
公西子羽的声音平静传了过来,“我会给你争取时间。”
这种无需多言的信任,让鹿安清的心有些奇妙的松软。
不过一瞬,一切情绪被丢在脑后。
鹿安清深吸一口气,余下的还要看他们。
…
启明殿内,正是载歌载舞。
临近夜宴时分,各国的使节都入座在侧,为皇太后贺寿。
前些日子,宁皇后之所以出宫为皇太后祈福,缘由便也在此。
在贺舞结束后,已经有使节按捺不住,纷纷送上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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