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余突然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然后就看见原先在外面看见的大猫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腿下,还用身子蹭了一下他的腿。
姜余顿时受宠若惊,然后他就看见那大白猫翘着尾巴走向了猫窝。
紧接着就看见那大白猫叼起其中一只三花小猫朝姜余走了过来。
大白猫把小猫放到姜余脚步,坐在地上还朝姜余喵了一声,而大猫身边的小猫却是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
年轻人笑着道:“是大猫托崽呢。”
姜余有些不知所措,“…给,给我的。”
说着他弯腰把地上的小猫抱起来,小猫跟乖,大猫继续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姜余。
顾文承觉得这大猫很像长毛狮子猫,蓝色眼睛,耳朵上还有几捋格外长的毛,而且大猫的脖子上的毛很蓬松,像个大围脖似的。
小猫也是长毛的,身前白毛居多,头顶、背部和尾巴是其他颜色,尤其是这种小猫的眼睛到耳朵那边的毛发呈现两种颜色,各位均匀漂亮。
年轻人感叹道:“这只小猫是这一窝里面最漂亮的一只,往常有人来聘猫奴时,大猫总是把这只藏起来,没想到今天它会主动把小猫送出去。”
姜余眼睛亮晶晶,“说不定,大猫也看我和这小猫有缘呢。”
顾文承失笑,把手里的红糖和茶叶递给年轻人,“麻烦小哥,就这一只了。”
聘狸奴的程序很繁琐,首先要给主人家送糖和茶叶,接下来还得写聘猫书,聘猫书上要写明聘猫的日期,小猫的外貌、价格等详细说明。最后把小猫放在一个竹制的编框里,就可以了。
姜余花了六两银子聘了只狸奴,顾文承手里提着竹框,二人结伴离开。
他们把聘过来的狸奴放到了店里后,顾文承就带着姜余走到了荟聚楼吃午饭。
午时正是荟聚楼客人最多的时候,眼尖的小二见有客人来了连忙迎了过去。
“二人客官是要吃饭吗?”
顾文承道:“还有包房吗?”
小二露出几分为难的表情道:“还真是不巧了,今日小店的包房都坐满了,但是二楼还有雅座,二位不如去雅座上就食。”
顾文承点头,“好,就雅座吧。”
顾文承带着姜余去了二楼雅座,他们两个人点了三道菜,一道炙鱼肉,一道烤羊排,还有一道素干烧。
就在他们二人等上菜的时候,姜余眼巴巴的看着顾文承道:“我想喝山楂酒,刚刚咱们进来的时候我看见有卖的。”
看见小余这副模样,顾文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你等着我去买。”
等顾文承回来的时候,他一手提着一瓶山楂酒,另一手还带着个温酒壶。
这东西说是山楂酒,其实度数很低,里面带着淡淡的山楂味,味道酸酸甜甜的,和果子饮差不多。
顾文承把山楂酒倒入温酒壶里,“等一下,等酒温的差不多了再喝。”
一顿饭吃的很好,姜余尤其喜欢那道烤羊排,香而不膻,一口咬下去肉质脱骨又软烂,满口留香。
就在他们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顾文承突然脚步顿住。
姜余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顾文承,就发现顾文承的表情很难看。
姜余刚想说话突然就听见旁边屋里传来一个男声。
“你们说的是那个新科探花顾平仪,他的事不都传遍了吗?好端端一个大男人竟然聘了男妻。”
“男妻,不入流而已。农家出来了泥腿子,如今官场上谁不知道,他竟然还不赶紧低调些。”
“要我说,顾平仪能得一甲简直是踩了狗屎运,他那文采可远远比不上沈兄啊。”
“是啊,说起这事兄弟也替沈兄可惜。以沈兄的文采,二甲头名真是委屈了,要不是那顾平仪瞎猫碰上死耗子占了一甲的名额,沈兄就是一甲了。”
姜余一侧的手紧紧握住,整个人瞬间愤怒,说话这人好不要脸,竟然私底下编排文承哥。
紧接着你们传来一个娇笑的女声:“你们刚刚说那顾大人聘了个男妻,二人还十分恩爱,想必定是那男妻有什么过人之处喽~”
“听说顾平仪把他那男妻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我听人说顾平仪那个那男妻,他……”
砰!
包间的门被人突然从外面踹开。
“谁!好大胆子!”包间里的人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姜余也没想到文承哥竟然一脚直接踹开了包厢门,巨大的动静不免引来一些人的围观。
包厢里的那些人在看见顾文承之后,脸上不免浮现心虚的表情。
顾文承站在门口对里面的人道:“各位刚刚是我讨论在下吗?如此声势浩大的检讨,何必在包厢里谈,各位若是想要同在下辩论,送一份拜贴给在下,在下岂有不应约的道理?”
现场一片寂静,房间里陪席的花魁娘子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顾文承大概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一眼,有定国公府三房的公子,神威将军府的孙公子,还有皇帝的外家昌平伯府的李三公子,剩下的除了沈大人,顾文承就不认识了。
顾文承微微眯起眼前,一群王公贵族家的子弟。
定国公府的公子率先站起来弯腰赔礼致歉,“在下定国公府三房二子,我们今日吃多了酒,一时言语有失,还望顾大人见谅。”
沈大人憋的脸部通红,站在那里不做声,只有坐在主位旁边的李三公子依旧坐在哪里。
顾文承道:“在下三代布衣出身,怎敢对各位公子不见谅呢。”
包间外面隐隐围过来些人,屋里就开始有人赶人。
“看什么看。”说着孙公子看向顾文承,“这事本是我们不对,我……”
顾文承自然能察觉到对方是想把大事化小,可是顾文承偏不如这些人的意。
他微微提高声量,道:“刚刚我听见几位公子言语之间对在下得一甲名次颇有些不服,认为在下是占了沈大人的名次。”
沈大人脸色大变,原本坐在位置上的李三公子微微直起腰,其他人更是面带苦色。
顾文承双手抱拳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手,“科举考试是为朝廷选拔人才,替陛下选拔臣子。殿试,是由陛下亲自出题,一甲二甲三甲的名次更是陛下钦定。陛下公正,自上任以来夙兴夜寐,鞠身天下社稷,这些年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陛下乃大周之明主。若是几位不服在下殿试得名,直接上书奏明才是,何必躲在这里私下议论讥讽,故做小人行径。”
在场所有人脸上大变,顾文承这是在说他们这些人妄议科举不公正的同时还对陛下不敬。
说着,顾文承看向身边的姜余,“我与夫郎成亲,三媒六聘、七书八礼一件都不曾少。在下的夫郎为人善良,品性极好,曾冒着酷暑去摆摊赚钱,就是为了让在下在安心读书,不必再为家中钱财担忧,我们二人相识于微末,牵手共到如今。
尔等在此处与陪席女子调笑之际,言语之间对我夫郎尽是蔑视。尔等是蔑视我顾平仪和我夫郎,还是蔑视朝中聘有夫郎的人家呢?”
陪席女听见这一席话,顿时面如金纸的跌坐在地。
其他人也纷纷开始解释,顾文承两句三句话他给他们定了几项罪名。
一是怀疑科举公正,二是不敬陛下,三是直接看不起那些聘夫郎的人家。这些话随便一句传出去,他们都是要坏事的。
“没有没有。顾大人,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顾大人误会了,我们都是喝多了。”
“顾大人,是我们口不择言。”
此时李三公子站起来,他举起酒杯道:“今日之事都是误会,顾大人给我一个面子。”
顾文承一脸愤怒的看着李三,“我顾平仪再如何不济,好歹还是圣上钦点的探花,乃天子门生。尔等竟然想以权压我,白日做梦。”
说完顾文承就带着姜余离开。
姜余眼睁睁的看着那房间里打扮穿着富贵的公子哥儿们,从最开始的言语狂妄态度轻慢,到后面的言辞谦卑态度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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