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号019 上(74)
大家不用他说就都靠近了安检机。
文青期待的摩拳擦掌:“这次是不是成组的东西呢?芝麻开门。”
安检机很快就给了回答。
不是。
出来的是一份报纸,折起来的四方块,对角平整。
陈仰眼皮猛跳,一种强烈的预感从他心底窜出来,让他不用把报纸拆开就知道是人民日报!
他也终于知道冯老身上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
集合的时候,冯老手里是空的,总是拿着的报纸并不在。
冯老出人意料的晃神是在找东西。
找的就是这份报纸。
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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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克制着没去看冯老,但对冯老有所了解的文青看过去了。
那眼神是带着引导的。
其他不明状况的也都跟着明白过来。
冯老顿时成了焦点,他布满沟壑的脸板着,什么也没说,直接拿走那份报纸。
不等安检机停下来就走了。
“喔嚯,这一轮要老头死?”
文青说这话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并没有被吸引过去,因为安检机里又有东西出来了。
这次是一个娃娃。
穿小西装,戴礼帽,脖子上还有个小领结,很可爱。
那个年轻人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我……我的……”他胡乱扯着背包拉链,上面是空的,“是我的……就挂在这上面,我以为掉哪了,怎么会从……”
陈仰抿嘴,这人跟冯老都是T57的车次。
二楼的护栏那里突然有笑声,是那个小个子女人,她趴在那咯咯咯的笑着,不同于凌晨的癫狂。
这回是惊喜。
安检机停了,不再吐东西,说明自己这一轮是安全的,不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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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我早晚要被那女的吓死!”
向东指着那娃娃对年轻人说:“拿走。”
年轻人手脚并用的往后退。
“自己的东西都不要,小心……”
文青没说完,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明显的吃惊。
“呜噜呜噜……”
停止的安检机重新动了起来。
还有东西!
陈仰靠着朝简,手摸他拐杖,一眼不眨的看着安检机的铅帘。
两只脚从帘子后面出来,接着是腿……
陈仰认出了鞋子跟裤子。
是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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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尸体被送到大家面前,滑下皮带,歪倒在地。
这回安检机是真的停了。
尸体是死死瞪着眼的,呈现出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
在场的人谁都没说话,不清楚是什么心思。
陈仰没去看他们,视线只对着朝简的拐杖,表面发愣,内心江海翻腾。
安检机里出来三样东西。
报纸对应的是冯老,娃娃对应的是那个年轻人。
那老李的尸体,也应该……
对应着他们中间的某个人。
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这几人里面,有人是老李现实生活中认识的朋友?存在某种联系?
没有符合的。
再说,出来的也不是老李,是他的尸体。
死的。
陈仰一个个猜,一个个排除,忽地想起来一个事,老李死的时候,他分析了一下前因后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会不会……
老李不是规则杀的,是他杀?!
陈仰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手不自觉抓住眼皮底下的拐杖,汗湿的手心有些凉。
这具尸体对应的是制造者?
它来找那个把它变成尸体的人了?
第33章 乘客朋友请注意
文青见陈仰要去碰尸体, 他手一拦:“让我来!”
陈仰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了,没意见道:“那你来。”
“谢了。”文青就跟狗见到肉骨头似的, 两眼发光, 这比报纸娃娃有趣多了, 必须他来啊。
“让我来看看都有什么意外惊喜。”
陈仰抽抽嘴,文青排除,他正要去留意其他人,就闻到了什么, 脸上的表情微变。
是消毒水的味道!
文青翻老李衣服的动作也停了停,又接着翻, 动作幅度越大, 那股味道越浓,像是就涂在皮肤上面。
他兴味的去看画家:“哇哦。”
画家站在几人后面一些,蜡黄的脸没有波动。
“好了。”文青拍拍手, “这位尸叔,老李是吧,是你的。”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已经指向了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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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消毒水,就确定对应的是画家?”向东也闻到了那味, 他不太走心的替画家打抱不平。
“不止消毒水呢。”文青邪笑着从老李兜里拽出一物。
是一次性手套。
这两个信息都对准了画家, 不来虚的,直接明了,简单粗暴得不行。
向东对着画家挑高了眉毛:“搞什么,老李是你亲戚?”
画家两手插兜,长发披肩,一身讲究的精良衣着在无声的在告诉别人, 他跟社会底层不打交道。
向东摸着下巴端详他:“不是亲戚,那就是你把他杀了。”
画家是事不关己的态度:“他是第一轮的违规者,会被清理,我为什么要杀他多此一举?”
文青拍画家肩膀:“老李死的时候,规则还没出来,你不知道他违规,因为某个什么原因杀了他,在规则之前动手了。”
画家拿喷雾对着那处一通喷,泛着不健康色泽的唇一扯:“那他身上没有伤口,我是怎么杀的?”
文青做了个“请”的手势:“愿闻其详。”
画家走了。
“大画家,就这么把大家伙晾在这,不礼貌啊。”文青对着他喊。
画家脚步不停,长发在肩后扫动,整洁的长风衣,笔挺的西裤,锃亮的皮鞋,又瘦又高,走路带消毒水味,构成了车站里的一道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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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一直在观察画家,对方的反应跟他想象的没什么重合度,难道尸体来找凶手的猜测是错的?
如果不是来找凶手,那还能是来干什么的?
现在确定的一点是,他们这些人里面,尸体指定的是画家。
它推出了画家,答案就在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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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东西也不领走,真的是,一个两个的,还不如那老头。”
文青把娃娃捡起来,随手往那个年轻人身上一丢:“你的。”
那个年轻人要扔掉,文青友好的提醒:“说不定扔了就是违规。”
“拿了才是违规怎么办?”
“五五分,这几率哪哪都这样,我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要收好,”文青认真的说,“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的对不对。”
年轻人傻愣愣的。
“要是那样真的违规,那就死呗。”文青笑,“不是出来了三个吗,你还有俩同伴,怕什么,学学他们。”
那个年轻人看他笑,整个就毛了,听不进去的还是把娃娃扔了。
娃娃掉在陈仰脚边。
陈仰看一眼,弯腰去捡,拐杖打了下他的手臂。
他用嘴型询问少年,这个东西危险?
朝简:“太丑。”
陈仰:“……”
丑还好,就是布料旧旧的,用了很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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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跟朝简眼神交流,确定他不让自己拿只是觉得不好看,就拿起了那个娃娃。
领结跟衬衫缝在一起。
礼帽是也是连着头,帽子前面开过线,缝的很好,不细看发现不了。
西装后面有一条竖线,正中间。
陈仰看得出来,娃娃的主人很重视它。
布料虽旧却不脏。
“既然这是你的东西,说明这一轮你在其中,这是一定的了。”
陈仰对爬起来要走的年轻人说:“规则也在娃娃里面。”
文青笑容和睦:“是啊是啊,你把娃娃涉及到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