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迅速拉下梯子,往上爬去。
他们从冰柜钻出来的时候,小罗已经站在了冰柜前面。
“快把门盖上。”
小罗盯着手表的秒针,外面车子听声音已经熄火了,有密集的脚步声走来。
从医院焚化室出来的几个哨兵,正抬着几乎被顾山掐断气的那位,走进了生化实验室。
成伟从小仓库迅速出去,出现在走廊尽头。
他装作从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刚出来的样子,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些人和抬着的担架。
“这是……?”成伟问道。
一个哨兵答道:“成主任,总司令让我们送来的,新样本。”
成伟走上前,看着担架上绝望而痛苦的哨兵。他的眼睛睁大了。
这个人,他不是——
“他不是总司令身边的二级参谋吗?”
成伟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些人。
送这个参谋来的,全是他的战友,他的同僚。
然而在这些人脸上,没有一丝痛苦、挣扎或者无措。
他们冷酷地抬着昔日旧友,就这么把人送进了生化实验室。
从总司令命令下达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往后是死是活,跟他们就再无关系了,他们好像一点也不关心。
真的像是机器人。
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感情。
疯了。
成伟想。
他们都疯了。
距离生化实验室几百公里外。
安全林密集的植被里,一棵球状灌木丛下,半躺着重伤的陈剑。
此刻,他正在用已经撕裂的上衣紧紧缠绕腹部的伤口。
那处在不久前,被顾山打了一枪。
贯穿伤,只能止血。
陈剑喘着粗气,忍着剧痛想,那个位置并没有脏器,有的话应当也不是要害。
他还能活。
他必须得活下去。
在伤处捆了一圈又一圈,陈剑咬着牙,在最外层收紧布条,打了个结实的死结。
他从顾山手底下逃脱,完全是依赖于他的精神体是苍鹰,拥有极佳的侦查和隐蔽能力。
陈剑的鹰现在就停在他肩头。
他伸手,摸了摸苍鹰的翅膀。他痛得手心里全是汗,蹭在了苍鹰身上。
这只一向洁癖的鹰罕见地没有嫌弃。
它只是爪子在主人肩头使劲抠了抠,但是没有挪开。
几个月前,陈剑接到了一通秘密求救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他曾经在边区一起服过役的战友,说边区的哨兵在不断失踪,而前线战事吃紧,暴植蔓延的速度极快,他们快撑不住了。
失踪明显属于刑事案件,即使边区实行彻头彻尾的军事化管理,在这种时候也必须要找警方协助。更何况是战时状态——所有的人力都在前线,怎么可能有功夫去查失踪案。
陈剑当时一听,立刻就查刑侦接到的所有案子,结果发现:
几个月以来的失踪案,没有一起是边区的。
甚至,边区已经很久没有报过案子了。
往前追溯到的最后一个案子,居然是五年前的一起泄密案。
当时的涉案人是边区生化实验室原主任罗晓鸣,上吊自杀,死在了安全区的一栋烂尾楼里。
陈剑看着这些案卷,心下疑窦丛生。
首先,边区为什么不报案?整个安全区都仰仗边区的功绩,没道理边区不信任安全区。
其次,他那个战友……
当陈剑迅速调查了一下边区案卷之后,想要给战友回电话,却再也打不通了。
接到战友电话的是陈剑的私人手机,然而那头的电话号码,却是个假号码。陈剑让刑侦部追踪拨号的真实地址,却追踪不到。
如果只是普通的通讯交流,电话号码和位置是可以很轻松确定的。
这说明那通电话是用的边区特别加密手段打来的。
多年的刑警经历,让陈剑一时不能完全相信这个战友说的话。
他们并没有接到边区的报案,说有哨兵失踪也只是这个战友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他不敢妄下断语。
而且这个战友也联系不上了,陈剑想要反向调查一下都没有渠道。
然而,在他告诉白海青这件诡异的事之后,白海青却瞬间变了脸色。
“你说的这个战友,他叫什么名字?”
陈剑凝眉道:“陆俭荣。”
白海青那时,噼里啪啦在电脑里输入一串密码,然后打开了他自己的资料库。
“你自己看。”白海青指着一份文档,对陈剑说。
陈剑一看,心下一惊。
那是五年前的新闻报道。
“……3014年6月9日有报道称边区基地出现了犯罪分子,整个基地正在进行大排查;6月10日报道边区基地调动三十余人的工作岗位,停职审查;6月11日报道嫌疑人基本锁定为边区基地生化实验室主任罗晓鸣,本上报为实验出差,现定性为畏罪潜逃……”
他看到了新闻后面附着的停职审查名单。
——里面就有陆俭荣的名字。
“我们得去边区。”白海青对陈剑说。
陈剑望着他的向导,沉默许久。
“这不是刑侦接到的正式案件。我们去的话,没有任何后援。”
“海青,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白海青握住了陈剑的手。
“边区一定出事了。你相信我。”
“五年前的泄密案,在安全区死掉的罗晓鸣,我见过他。”
作者有话说:
#当医生被逼成为间谍
#要扳倒一个大反派真不容易
所以大家能猜到去救白海青的小罗是谁了吗(´▽`)
大人的故事暂告一个段落,下一章切回鼠兔和狼狗(。・ω・。)
第60章 -亲朋好友
「家人是一个广义的概念。能自己选择的家人,更为珍贵。——季末《无关记录》」
为了庆祝季末打完最后一支吊瓶就能出院,陆清在病房里给他搞了一个小型的party,并且强行把季末的主治医生秦华也拉了过来。
季末微笑着坐在床上,观察着一屋子的人。
莫狄此刻并不在这里,他去给季末拿药去了。季末的精神域基本没有大碍,但还需要再吃两周的药。
跟莫狄交好的几个精神力监测部的同事来了,其中就有季末也挺熟悉的李俊杰。他们带了一堆补品,看莫狄还没回来,守着季末有点放不开,不好意思地寒暄几句,就坐在了那里。
陆清跟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嗡嗡嗡嗡忙来忙去,拍照、端水、拆外卖、搬椅子……什么都是她在干。
这些人里头,最有趣的就属秦华了。
季末看着秦华,嘴角逐渐上升。
戴着眼镜,文质彬彬,毒舌清高的秦华副主任,从进门坐下开始,就不停地用中指推眼镜。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落在陆清身上,而他一发觉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的时间有点长,就会推推眼镜,瞟一眼季末,再瞟一眼季末头顶上的吊瓶。
秦华实在觉得没话说。
他感觉坐在这里很不合适。
然而就很奇怪——陆清邀请他过来,用那么殷切期待又感激的目光把他一望,秦华莫名其妙就答应下来了。
明明之前从来不会跟患者和患者家属走得这么近的。
太奇怪了。
秦华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奥秘。他大概觉得是陆清给他送东西都送出习惯来了,导致他现在都不好开口拒绝。
这样不好。
秦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给季末说了一句:“我还有点忙,你打完吊瓶办理出院手续就行,我先走了。”
陆清正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忙啥,季末赶快冲她喊:
“陆清,秦主任要走。”
秦华的脊背肉眼可见地一僵。
陆清“呀”了一声,哒哒哒跑了过来。
她仰起脸看着秦华。
“秦主任,您刚来就要走啊?”
一脸的不舍,一脸的不情愿。
“我蛋糕还没拆呢,您真不吃一口再走啊?季末现在恢复得这么好,您看我也没准备什么感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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