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茶水间的狭小空间里,此刻并没有精神力的波动。
但是季末仍然觉得喘不上气。
他知道莫狄想问他到底瞒了些什么,可他心里最惧怕的那部分,他不能说。
要去边区几乎是一定的,可是去了边区,他就在死亡边缘了。预知事件在一步步实现,一幅拼图没剩下几块了。
季末就着低头的动作闭了闭眼,刘海垂在脸前,挡住了他的表情。
脑子很乱。信息太多,一时理不出头绪。
莫狄已经觉出来不对劲了。如果一直在身边,季末怕自己会崩溃。他需要独处,安静地思考,再给出一个能让莫狄满意的答案。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要找他们预知事件的第二个trigger,也要查白海青陈剑失踪的线索。
季末咬着嘴唇,极其细微地呼出一口气。
再抬头的时候,又恢复到惯常的清冷表情。
季末往前走了两步。
他用双臂把他的哨兵困在水池边。季末脸贴着莫狄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他问:“这里是监控死角吗?”
莫狄愣了。
季末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
两秒后,他呆呆地说:“不是……监控死角在咖啡机那边的小吧台那里。”
季末扑哧笑出声。
他的狼狗一向这么坦诚。
“管他的。”
莫狄听见他的向导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被强硬地搂着脖子压下来,亲在了嘴唇上。
莫狄几乎是震惊地看着季末吻得如此投入。
他是睁着眼睛的,可是季末却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合在一起,微微在颤。
唇上的触感是那么柔软温热,搂着他的手骨节分明,连指尖都那么用力。
两副男性躯体猛得撞在一起,彼此的味道充斥鼻腔。
精神力、荷尔蒙,齐齐炸裂。
向导脸皮薄得像纸一样,但是此刻的献吻突如其来,连监控都不顾了,整个人好像是飞蛾扑火。
莫狄纵容着季末的放肆,他张开嘴唇,让季末恣意入侵舔舐。
在这一刻,季末撕开了他所有的伪装,展露所有的任性和骄纵。
交缠,啃咬,厮磨,吞咽。
如果想要坦白。不用说话,只用亲吻。
对方能懂吗?
无法说出口的残忍事实,在成真边缘的不详,季末绞尽脑汁,只能找到这种方式无言地表达。
我用嘴唇撬开你的嘴,你就默契一点,不要逼我说话。
舌尖相抵,唾液相融。季末已经无法主动使用的精神力,通过这一点点体液传递到了莫狄的口腔。
绝对契合的引线炸开。
再怎么克制,都不可能不情动。
莫狄很快抚上了季末的脸。他闭上眼睛,按着季末的后脑勺,将这个吻更加深入,占据绝对的主动权。
攻占,进出,纠缠。
他们吻得煽情,亲得无法无天。
世界仿佛已经堙灭了,只剩他们两个人。
砰地一声。
季末被撞在门板上。
他和莫狄的脸错开一段距离,季末撑着莫狄的肩,大口喘息。
“好了……”他低声说。
声带微颤,好像在回味刚刚的狂欢。
莫狄却又掐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扳过来,继续亲。
“不好。”莫狄的眼睛里带着火光,似乎是压抑不住的冲动,还有隐而未现的怒气。
他盯着季末的眼睛,那双眼睛眼角已经湿了。
“我们翘班回家……”莫狄的嗓音粗哑,让人听不出来是不是在开玩笑。
季末躲避着莫狄的吻,艰难吐字。
“回家……干什么……”
莫狄咬住季末的嘴唇,在他下唇上咬了一个印,水光潋滟。
“回家做爱。”
季末一瞬间都忘记了反抗。但他脸皮的热度一升上来,立刻就恢复了理智。
他把头埋进莫狄的肩窝,埋了一会儿,等呼吸平复下来。
他用嘴唇贴了贴莫狄的脖子。
“不能翘班……”
“要好好工作。”
莫狄在季末的头顶闷笑。
等到胸腔不再震了,高大的哨兵叹了口气。
他们无声地拥抱了好久。
“你有什么担心,什么顾虑,要跟我讲。”
莫狄揉了揉季末的头发。
“我们都订婚了。你还怕什么呢。”
季末轻轻吸了吸鼻子。
他听见莫狄继续说:“咱们家要什么有什么。钱,不缺吧?房子、工作,什么都不缺。”
“我很爱你,你知道的,你一点也不缺爱。”
季末没忍住,用气声笑了出来。
“……结婚登记吧,也是你说了算。你想啥时候就啥时候。”
“就连你想身体结合的话,我现在也能……”
季末扑上去捂住了莫狄的嘴。他瞪着莫狄,眼里的怒火都是水光。
这个人怎么回事?!
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莫狄却看着季末眼睛里这股子生动,稍微放心了一些。他被季末捂着嘴巴,含混地说:
“所以你有心事要跟我说啊,你听到没有。”
声音呜噜呜噜的,但是季末听得很清楚。
他的手还怔愣地放在莫狄嘴巴上面,许久都没有挪开。
莫狄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舔了一口季末的手心。
那只手瞬间就抽走了。
作者有话说:
哎呀妈呀黏糊死了。
第68章 -按图索骥
「政治,不过是小富人们不借给其他人的玩具罢了。——妙莉叶·芭贝里《刺猬的优雅》」
塔。医疗中心。
值班领导的夜班基本一周轮一次,小夜班是从下午五点到凌晨一点,大夜班是从凌晨十二点到早上八点。
今天是秦华的小夜班,临交班了,有一个病号出了点小情况,秦华带着值班护士处理完,脱下白大褂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秦华在值班室的椅子上疲惫地坐下,揉着眉心。明天还有门诊,跑回家再赶过来有点不值。不如在值班室将就一晚得了。
他往值班室的小床上一趟,翻了个身。
——开始玩手机。
他先把该回的信息都回了回,然后点开了薇勃。
刷了一会儿国家大事,社会舆论,掠过了无数的娱乐明星,秦华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秦华的手指漫无目的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突然,跟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在搜索栏输入了几个字——
“寂寞搬运工”。
他知道这个ID的契机,还要从几天前,季末尚未出院那时说起。
秦华的科室里,有个小护士是寂寞的窑子的一员粉丝,嗑莫狄和季末嗑得上头。
季末在加护病房躺着的时候,这个护士态度就特别积极,积极到秦华都想号召大家向她学习的地步——一有空就站在观察窗口观察记录,并且对病人的各项指标和动态极其上心。
很敬业。秦华在心里对她评价道。
直到那天,这个护士碰到了来探病的陆清。两个小姑娘确认了眼神,立刻面基。
——后知后觉的秦副主任,这才意识到这份敬业是针对个别病人的超水平发挥。
“啊!太太是你啊!你原来就是寂寞搬运工!”小护士激动地看着她和陆清变成了互相关注,手舞足蹈。
陆清也可激动,毕竟认识同好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但鉴于季末的粉丝有挺多是塔内的同事,陆清还是想捂好自己的马甲——大家加入寂寞的窑子可能只是因为喜爱季末,而她作为rps同人文的高产太太,还搞了不少黄色。
这让三次元的同事知道了,多尴尬。
于是陆清叮嘱道:“你不要给别人说啊,我的ID是保密的。”
小护士两眼亮晶晶,“嗯嗯”点了点头。
她俩就站在观察窗口前,掏出手机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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