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晏直接走过来,冷冷看着李逸飞:“李逸飞,你有脾气在外面发给谁都行,但在这里,给我听话一点,不要跟个疯狗一样攻击同剧组的同事。”
“就像你说的,不是正常情况,我也不会用正常手段管你们。”
说着郁安晏眼一厉:“跟南镜说对不起。”
李逸飞捂着手臂,看着郁安晏冷淡倨傲的眼神,还有郁安晏手上沾了血的剪刀,李逸飞瑟缩了一下,面容扭曲地对着南镜说:“对不起。”
郁安晏捏紧了剪刀,冷冷扫了李逸飞和摄像师一眼,直接命令:“先去看监视器里昨晚小陈发生了什么。”
四人一起走到南镜的房间。
南镜坐在监视器旁,先调出自己经历的那段白衣女人过来的监视画面,即使是二倍速播放,看到白衣女人出现的时候,摄像师和李逸飞已经怕地无法说出话了。
待看到白衣女人进了南镜的房间,郁安晏闭了闭眼,这村里确实有鬼,他顿了顿,淡声问南镜:“有没有事?”
南镜摇头,面色沉凝:“我点燃了那根供桌下放着的红蜡烛,红蜡烛对那白衣女人有效。”
看完南镜经历的事,南镜再把时间调到凌晨两点二十三,这时他刚在床上睡下,小陈还没出事。
郁安晏按下快速播放,前面的画面都是正常的,直到凌晨五点零六分,画面卡顿了一下,四人看到了极其惊悚的一幕。
一个满脸黑斑的老人凭空出现在了小陈的房间里,画面一卡一顿,这老人每次卡顿后就离小陈更进一点,二十秒后,老人直接倒吊在了小陈的头顶。
小陈无知无觉睡着,他的脸正对上一张长满黑色密密麻麻的黑色小斑点的老人的脸,这个老人脚尖黏在小陈脸上正上方的天花板上,身体吊垂下来,从嘴角不断滴落鲜红的血液。
血液滴落在小陈的脸上,而小陈翻了个身,抹了把脸,几秒后意识到不对的小陈骤然睁开了眼。等不及小陈尖叫,这老人伸出一双布满斑点满是黑点的手臂,牢牢捂住了小陈的嘴,把小陈的惊叫活活扼住了。
画面熄灭了,陷入黑屏,十秒后,小陈在房间里消失了,只留下一地血迹。
竟然有两个鬼!
摄像师站在南镜后面,他盯着监视器,想要拿出烟来点,那烟拿在手里,他的手颤抖着想让烟头靠近打火机的火苗,却因为颤抖火苗和烟头都对不上。
牙齿打着颤,摄像师抖着嗓子磕磕绊绊:“郁,郁导,这个老人,就是我之前开车的时候追我们的那个。”
李逸飞草了一声,开始骂骂咧咧,但没人在意他在骂什么了。
外面又下起了蒙蒙细雨。
南镜收拾好黑色的背包站在这栋佛堂建筑的外面,他们还是准备出一趟村,不是为了跑出去,是为了找食物。
他们从进村起就没进过食,但在村外的车里有些食物放着,现在不知道要在村里呆多久,村里的食物肯定不能吃,现在得去找车拿食物。
当然,李逸飞和摄像师还抱着出村的想法,南镜觉得大概率现在是出不去的。
南镜头发和身上的黑色毛衣都沾染了一点雨水,他顶着潮湿的眉目看向整个村。
明明现在是大白天,单龙村里却一个人都没有,远处重峦叠翠的山影像个黑色巨兽虚影,盘踞在远处,好似要吞噬掉整个村庄。
郁安晏也只带了一个背包,他的衬衣被雨水打湿了一些,越发衬得他肩宽腿长,身姿格外的挺拔。他的身后跟着举着伞的李逸飞和面色不好的摄像师。
南镜注意到,在这样的天气里,郁安晏没有打伞。
在剧组里他就听过郁安晏不喜欢打伞,据说厌恶到一个程度,在京城时,下雨天郁安晏都是直接开车到剧组,这还是南镜第一次看到下着雨郁安晏也不打伞。
“走吧。”郁安晏站在南镜的身边。
南镜撑了伞,郁安晏站在伞外,他静静地淋着细雨走着,细雨润湿了他的眉目,从他乌黑的发上滑下来。
郁安晏脸上什么表情依旧是高傲冷淡的,什么情绪都看不出,他的凤目敛着,右眼尾的红痣湿乎乎的落在脸上,不过他身量高长有倚靠感,细雨绵绵里,只透出一丝矛盾的脆弱。
就好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人。
四人一起往出村的方向走去,这一路很顺利,没任何人阻拦他们,村口直接连着盘山公路,踏上盘山公路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自从走上盘山公路,李逸飞和摄像师明显变得松快很多,没被阻拦出村说明还是有回去的希望的。
倒是南镜和郁安晏,因为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依旧保持着警惕。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摄像师转过一个路的弯,瞥见一个熟悉的东西,他定睛一看,是他们来的时候那辆面包车,当时他精神紧张,把车随意停在了路边,旁边就是泥土坡和葱郁的树木。
摄像师有点恍然:“原来我们停车的地方是这里,距离单龙村这么近,我带的一些方便食品就在后座放着。”
李逸飞跃跃欲试:“我记得你放食物的位置,我去拿!”
说着李逸飞也不管其他三人,他现在早点去,就能多藏点巧克力之类热量高的食物,让南镜这傻逼吃不到,他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拉开了后车的门,兴致勃勃地探头去拿那一袋子食物。
李逸飞单脚提起踏在车上,一脚踮在地上,伸手去探那个黑色的袋子,勾到袋子的瞬间他随意一抬头。
一张僵硬青灰的脸骤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张脸已经被啃得不成样子,左半边脸的皮肉模糊,眼睛暴突就那么瞪着他。
“啊!!!!”李逸飞吓得惨叫,他直接倒在地上,坐在地上腿部用力蹭着疯狂后退,惊恐看着这辆面包车,塑料袋里的方便食物撒了一地他也不管,用手指着后备箱,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镜看了他一眼,长腿一跨径直上前拉开后备箱。
郁安晏跟上。
后备箱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了出来,原来放着大量摄影器材的地方被清空,此时有个人被斜着放在那里,他的头被搁在后备箱和后座连接的空隙里。
南镜垂下眼眸,眼睫毛轻微颤动了下,他缓缓伸手碰了碰这被斜放着人的肩膀。
这人本来就被放得不牢,此时被碰到,直接滑落下来,正面朝上倒在了后备箱里,圆瞪里的眼里满是惊恐,正是小陈。
南镜伸手探了探鼻端,没有任何气息。
小陈的左半边脸被啃了,整个身体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有啃噬的痕迹。
最恐怖的是,小陈的工装衬衫上面被粗暴的撕开,脖颈处一道切口整齐的血线,心口上的胸前也是一道血线,从脖颈到心口这一整块的皮肤,切口整齐被活生生的剥了下来,看着极其血腥。
第9章 附身之皮 给他套上嫁衣!
摄像师看着小陈的尸体神经质又哭又笑,抬着拳头砸了下车厢:“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外面有没有人发现我们被困住了,他们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啊!”
郁安晏身形笔直站在细雨中,苍白的唇紧抿。
南镜遥遥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轻薄的雾里能看到一点火光,很像是村长那天来接他们时候那支红蜡烛的光,他转眼没再看远处,而是低头仔细看着小陈那块被剥下皮的皮肤,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不同于村里的细雨,仅仅隔着单龙村一段距离,天上大雨瓢泼,进入单龙村的最后一段盘山公路前站了几个人。
离这几个人有段距离的公路上堆着巨大的碎石块和泥土,这堆石块和泥土彻底把道路封死了,而暴雨还在不断冲刷着这危险的滑坡山体。
郁安晏剧组里的副导演穿着雨衣,拿着电话在跟对面的人焦虑大声地说:“我们剧组的导演郁安晏带着四个人进了村,他们进村后已经一晚上没消息了,消失了!很可能出事了!但现在路堵了我们进不去,我们要想办法进去!”
电话那端的工作人员特别抱歉:“我们已经备案了,不过现在发生了山体滑坡,救援人员和警务力量也没办法进去,只能等情况稳固了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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