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镜心不在焉地听,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们,那种目光很粘腻带着一股恶心地窥探和恨意,让人光是感觉都就寒毛倒竖。
小口呼吸了一下,南镜往旁边的楼梯一看,骤然,他地心跳了一下,他看到对面的楼梯墙壁上,上面挂着供学生整理仪容的镜面上,有个四肢扭曲的黑影一闪而过。
就像是……在更衣室里跟着他的那个黑影一样。
但是那个黑影不是自己看错了吗?
分心想着,南镜往前走了一步一脚踏空直接趔趄了一步,他还没落地,从腰那里被一直手臂拦住,南镜跟随着动作往下滑,白观音手臂向下,正好拦到南镜的大腿上。
白观音的手一顿,南镜的大腿紧绷控制自己没有继续往前扑去,苗金栗赶紧把南镜拉起来,紧张问:“怎么了?”
南镜惊魂未定地站稳,眨了眨眼,他膝盖刚才擦了一下地面,现在有些微的疼,南镜抱着手臂看向另一边楼梯,那边的镜面上隐约映出站在这边他们三人的身影。
其余……什么都没有……是自己看错了吗?
一股很淡的血腥味传来,随后,还不待南镜反应过来,他的手腕直接被白观音扣住,白观音蹲下,另一只手掌直接捂住南镜的膝盖:“你出血了。”
南镜一愣,他突出的膝盖确实有点疼痛,可能改才擦到的时候把皮蹭破了,刚才只顾着观察有没有鬼影,根本没注意膝盖的情况。
现在被白观音温热的手掌碰到,那处破皮的地方有丝火辣辣的疼,南镜的膝盖颤动了一下,低头无意识道:“有点痛。”
白观音敛下眼,他确定自己刚才扶住南镜特别的快,几乎是在南镜倒下的瞬间直接拦住了腰,当时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南镜的膝盖根本就没磕到地面上。
那么……这个校园里是有什么东西存在把南镜的膝盖弄破了。
“镜子,你膝盖破了?”跟在后面的苗金栗皱起眉:“要不我们先去医务室吧?这个笔仙游戏也不是非得今天就玩儿。”
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三楼,只要再往里面走几步,就能到活动室,提前准备笔仙游戏的道具。
南镜有些迟疑,他觉得自己的腿受的伤不算什么,但是其实他现在很不想玩这个笔仙游戏,可是只要一日不玩这个笔仙游戏,他就要保持和白观音的恋爱关系,而且还有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谢翊。
头疼,真的头疼。
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要承受这么复杂的恋爱关系?
白观音看向楼梯后方,此时整个太阳已经坠入了地平线,他们这栋教学楼已经一点光都没有了,来时的楼梯明明就三层,回头看却仿佛有数不清的台阶要下。
南镜小声说:“要不我们还是过去吧。”
“来都来了。”
也是,来都来了,今天不玩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苗金栗摸摸自己稍微泛黄的头发说:“行吧,飞燕和长明肯定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通知他们又要花时间也麻烦。”
“镜儿你的伤口,我们等会儿到活动室后看看,要是有绷带我们就给你处理了。”
南镜点头没有异议,他往上走了一个台阶,还没怎么样,然后整个人被扯住掩到了白观音的身后,白观音看了眼南镜,又看向隔壁的楼梯,淡声说:“南镜,跟在我的身后。”
冷冽的荷香逸散开来,南镜眨了下眼,扑腾了两下,被白观音一只手臂直接制住了。
南镜抿抿唇,他牢牢握住白观音的手腕,白观音的手臂皮肤简直跟雕塑一样,摸起来是趁手的冰凉感,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白观音淡定的态度感染了南镜,南镜明显有了强烈的安全感。
他们距离活动室本来也就一点距离,接下来几分钟,三人都没说话,南镜沉默着跟着白观音走进了活动室,这是一间很窄小的活动室,本来是用来放杂物的地方,后来学校觉得浪费,就清理出来做了活动室。
但是这个活动室的后面连接的是一个很大的教室,是用来很多教师做公开课的阶梯教室,非常的大,能容纳至少一千多个学生,这个阶梯教室的后面就有一个很小的门。
打开那扇门,就能够直接进入雕塑室。
所以很多时候,南镜会从这个活动室穿过阶梯教室,然后打开那扇小门去找白观音。
“啪嗒——”一声
灯被按开了,这个活动室的灯光是那种黄色的灯泡,所以灯光非常的温暖和明亮,是南镜最喜欢的那种灯光,能让人感受一点温度,特别是在他今天接连两次见鬼的情况下。
白观音把放在活动室下的那张笔仙游戏纸拿出来,那是一张很大的纸,南镜看到这张纸的时候心脏动了动,他走上前,帮白观音把这张纸铺到桌面上。
南镜拿住的是一个角,他心跳了一下,只见他这个角上面写的是抽到的人要在暗室里亲吻。
玩这么刺激的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三次太忙了,会保证日更滴,三次不忙了会加更啾
第35章 松林鬼屋(新生赛) 笔仙
第三十五章
这张玩笔仙游戏的纸还比较厚,大概是两张A4纸的厚度,整张纸很大,大概是手臂那么宽,被裁剪成一个七边形。
整张纸铺在活动室的方桌上刚好铺满,上面用红色和黑色的水笔画了很多格子,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事项,七边形的一些边上已经写了名字,南镜看到自己的名字就在白观音手指展开的那个角上。
把纸铺好,然后是搬凳子和点蜡烛,苗金栗看到南镜腿上的伤口,直接扯住南镜按在板凳上:“你就别忙活了镜儿,腿上的伤口还没好呢。”
“这些我们来弄就行,你坐着处理下伤口等着玩儿游戏。”
说着苗金栗把刚从活动室翻箱倒柜找来的一卷纱布和碘伏递给南镜,让南镜处理下伤口。
活动室里面放了很多学生有时候会用到的东西,空间也不算太小,本来学生除了特定的课程是不能随意进出活动室的,只不过白观音因为成绩好给学校拿了太多的奖,所以有特权。
谈恋爱也是,松林高校虽然是私校,但是学校依旧对谈恋爱抓得很严,只不过因为白观音实在是太优秀了,所以学校对白观音和南镜的谈恋爱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南镜搜寻到记忆里自己总和白观音到活动室里,一般是陪白观音做竞赛题,有时候两人也会有一些亲密的接触,但是……在记忆里这种亲密的接触好像被模糊了,南镜根本回想不起来。
只记得……有点儿让人脸红心跳的意味。
他们两人在那儿点蜡烛的时候,南镜低着头用棉签沾染了碘伏往伤口上擦了擦,他膝盖上的伤口擦得不深,但是是几道能渗出血的破皮伤口,碘伏按压在上面的时候,还是会泛起疼意。
小腿痛得颤了颤,南镜抿紧唇一次性把碘伏都涂在了膝盖上,然后拿着纱布草草一裹,最后就剩给纱布打个结的时候,活动室外走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几句笑闹,随后活动室的门开了。
南镜弯腰抬起头。
最先走进来的是个高高束起马尾的女生,她校服穿的规规整整,身高大概都有一米七了,非常高挑,绷着秀丽的脸,脸上表情很严肃,看到南镜的时候倒是浅淡地笑了一下。
这是宫飞燕,有次宫飞燕因为运动会体测跳高不慎摔了腿后,被隔壁学校一群混混学生堵着戏弄,南镜看到了帮了宫飞燕,从此之后,两人就成了朋友。
跟在后面的是喻长明,光头,校服里面穿着麻布的衫子,喻长明的叔叔好像是个大师,喻长明从小就跟着自家叔叔在寺庙里修学,好像是什么俗家弟子,后来上高中了才开始住校学习考大学。
喻长明主要是和苗金栗熟。
南镜匆匆给纱布打了个结,他和两人打了个招呼,还没准备开口,心就猛地一跳,只见在喻长明身后出现的是一个身形修长,白衬衫和银金胸链的少年,是……谢翊。
谢翊似乎是察觉到南镜的目光,偏过头看了眼南镜,很幽深的温柔,带着一股强的压迫力,南镜迅速撇开了目光,急促地呼吸了几口,缓和自己过快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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