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血流干,你也救不了所有人。”
南镜冷静道:“那我就画符咒救能救的人。”
“真是想不到啊,”青年笑起来:“哥哥,你竟然还会有这种救世的情怀吗?”
青年白色的病号服下伸出青白的手掌,他看起来很脆弱,像是易碎的玻璃器皿,但是南镜很清楚这个青年的危险性。
南镜手指掐诀,拿出符箓,白皙的面容上是警惕的神情,南镜紧绷着身体随时准备出手。
“哈哈哈哈,”青年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看着南镜紧绷的身躯,从水润的淡红唇到笔直的腿,最后停在乳白色的脚腕上,促狭地说:“哥哥你在紧张,真的好可爱。”
他手指轻动,南镜一脚踏空直接站在了展台上,青年站在他旁边,用手点着太阳穴,突然一点前面的人说:“你看这个人,看起来是个儒雅富商,但其实是个暴力狂,经常在家责打妻女佣人。”
随后青年带着南镜转了个身,正对上刚才上展台的俞润,凑到南镜耳边,冰冷的吐息:“再看这个人,影帝对吧?你想知道他为了爆红做了些什么吗?”
南镜看出了青年的意图,淡声说:“我知道你的意图,但我作为人类,不救人类,难道救你这个怪物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猫猫正在赶来~
第61章 娱乐圈杀人事件 南镜坐在了兽类柔软的背部
南镜话音刚落,青年就凑到了他的面前,直到这时候,南镜才看清这青年的长相,脸色极其苍白,身量不高,看着刚刚成年的模样,宽松的病号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
白色的裤子空荡挂着,青年没有穿鞋,脚光着自然垂落,南镜敛眸,能清晰看到青年的脚背上的青筋还有针孔,病到连脚上都要扎针?
青年看着南镜的瞳孔,他的眼神有种眷念的情绪:“当初我把哥哥捞出来的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懂,如果哥哥哪天改变主意,一定要和我讲。”
“我永远……”
“等着哥哥。”
火光乍现,青年的病号服从腿部开始燃烧,那双眼睛里映照这火光,把青年惨白的面容照得诡异起来,雀鸟飞鸣,火光泯灭后,青年消失了。
南镜压下了那种突然涌上来的情绪。
青年消失后,会场里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南镜跌倒在展台上,他是突然出现的,但是黑暗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哪里多一个哪里少一个人,所有人都在慌乱地撸起自己的袖子,看自己长出来的疮。
“啊这是什么?”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流脓了,是什么传染病吗?来人啊,有没有人?”
……
会场里充斥着恐惧的叫喊,南镜环视一圈,其实青年说得没错,他确实救不了所有人,“绒毛”在蔓延,而他只有一个人,净化符现在不仅需要他的血来画,每次还只能救一个人。
何况,这些处于慌乱中的人不一定会听他的要求行事,要是发现他的血画的符能够救人,这群人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
南镜早早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很清楚人心险恶之处。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净化符覆盖整个会场?
南镜抿紧唇,他在全是慌乱人群的间隙里穿梭,他现在要先找到郁安晏,苗金栗和池星都有各类法术傍身,但是郁安晏在没变成“孟婆”前,是个真正的普通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镜能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臂的疮长得速度越来越快,他咬紧牙关用血画符也只能堪堪阻止这个疮扩散的速度,而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只要这个绒毛在扩散,传染就不会停止!
在快走到会场的门边的时候,南镜都没看到郁安晏,黑暗中找人太难了,南镜走到门边看到十多个人倒在电力门的旁边,这群人不管是穿着华丽的礼服裙还是得体的西服的,现在基本都捂着脓疮痛得倒在地上。
南镜撑着被疮侵蚀的躯体缓慢走过去,他推了推门,整扇门纹丝不动,南镜试着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开门的符咒,结果符箓刚成,他的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直接弹开了。
“没用的,”有个倒在门旁边的女人说道:“我们刚刚试过了,电停了这个门打不过,只能等外面有人撬开。”
南镜抿抿唇,咳嗽了几声。
不,不是电力门的原因,他在五星级酒店里干过一段时间的服务人员,很清楚这类酒店如果停电立刻会用备用电源,就算备用电源没跟上,这么大一个会场,早就有人员在外面撬门了。
是薛晶跟他说的,域。
南镜靠在门边,抬头看了看,整个会场被这个域包裹住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这群人只能在绒毛扩散时,闷在这里等死。
看着天花板,南镜通了玄的眼能看见在整个会场的中央,有个幽红色的风口若隐若现,这难道就是“域”的中心?
其实书上也有记载,鬼神仙人能使用法术禁锢一个地方作为域,但是域就像是法术一样,是有弱点的,或许那个风口就是弱点。
南镜喃喃道:“要是……我能在那上面直接画净化符,把整个域净化了,是不是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旁边女人听到他在小声自言自语,下意识问道:“你在说什么?”
南镜摇摇头,他咳嗽一声暂时否定了这个想法。
很简单,他上不去。
这个天花板挑高有好几米,现在在域内除了净化符能起效,其他符箓都不能起效,他根本就没办法接触到那个风口。
南镜右手伸出摸了摸脖颈上挂着的铃铛,但是净化域确实是个比净化人更好的选择,他现在用鬼印和铃铛的力量,可以从门口这里开始画净化符,试试看能不能一片一片的净化。
既然你把整个会场变成自己的域,那我就全部净化了!
想到就做。
南镜咬开舌尖血,含住铃铛,一股熟悉的冰凉气息充斥在体内,他用咬开的指尖血开始在墙壁上画符,每画一道符,就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幽红色的屏障在他眼前破开。
但是不够,顶端那个风口一直在运作,补足被破开的域的屏障。
数不清自己画了多少符箓,南镜力竭地吐出铃铛,双手绵软无力地垂下,滑坐在地上。
不行,还是要解决那个风口,怎么,怎么上去呢?
肯定是有办法的。
一个温热的脑袋突然拱了拱南镜的手掌,南镜手指动了动,摸到了一片滑软的绒毛,他下意识往旁边一看,这两天刚看到的白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旁边。
“你怎么来了?”
南镜眼神柔软了一下,他想到自己因为忙碌一直还没给白猫起名字,南镜从来没给楼下需要他喂食的野猫取名字过,因为他很清楚,很多东西你要是取了名字,就会产生感情,就离不开了。
但是他那时候是没有能力养一只猫的,他孑然一身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去哪里。
想到这里,南镜小声说:“你就叫糯米糕吧,很适合你的长相。”
逢年过节做得糍糕不就是这样的吗?糯米打成的糕点玉白色,上面再用红色的徽章盖朵花,好吃又美观。
白猫的动作一顿。
南镜摸着白猫脑袋上柔软的猫,轻声说:“我会带你出去的。”
突然,白猫一跳,直接跳到了南镜的膝盖上,蹲在南镜的肩膀上冷冷注视着南镜。
白猫眯了眯眼睛,蠢货,这就是连鬼神都会感兴趣的人吗?自己都快耗干了还想着要带一只无关紧要的猫出去。
南镜伸手想碰下白猫,刚伸手,却见白猫的身形就在他的面前暴涨了,一股带着那种猫味儿的风吹过,南镜一愣。
他感觉自己整头的黑色碎发随着这股风被吹乱,南镜腿曲着靠坐在墙边,瞳孔惊讶的紧缩。
而白猫,身躯慢慢变大,直接长到几乎两人高,那双一向冷冷的猫儿瞳变得很大,嘴边长出了獠牙,巨大的身躯全是白色的飘荡的毛,南镜脑子有点迟钝地想,对哦,这是只长毛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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