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汶,勇气可嘉。”季玺笑了笑,朝他勾了勾手,“来吧,做长官的让你,你先来。”
对着比自己至少高了一个头,大了十岁的张汶,这话可太傲慢了。
张汶显然对季玺这样轻视的态度相当不满,他呲着牙,朝季玺扑了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的一切举动都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下,张汶一上来就往季玺最脆弱的喉咙打,季玺以一个极为标准的军姿格挡动作,一把张开手掌握住他的拳头,另一只手从下方穿过重重一拳头击打在他的腹部。
张汶身高足有一米八,肌肉健硕,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力气奇大无比,他万万没想到季玺直接生生接下了自己的拳头,要知道,他刚才那一拳可是使了十成十的力度的!
而更诡异的是,季玺那只抓住他的手掌简直如铁钳一样,坚硬无比,他大力地抽了一下自己的手,竟完全没有抽动,仍被季玺牢牢地按在掌下!
张汶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还完全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下一刻,他柔软的腹部实打实地挨了季玺重重一击,而季玺速度奇快,到了简直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他甚至根本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
那一下击打张汶咬牙切齿地挨了,突然的剧痛令他立马条件反射地反扑过去,季玺抬起穿着锃亮的小牛皮黑色皮鞋的脚毫不客气地踹了过去,正对着他膝弯的破绽。
“嗷!”张汶痛得大呼一声,“你丫的!”他大骂一声,立刻劈来一阵掌风,季玺偏过头,张汶连一根毫毛都没摸到季玺,季玺面无表情地反手又一拳扇了上去,正冲着张汶这张臭嘴。
正常人的牙齿都是很硬的,没有人打架会用手朝着嘴的方向打,这无疑于以卵击石,毕竟拳头再硬,这么大的冲击力,手上没有任何防御的皮肤也肯定要被尖利的牙齿磕伤的。
张汶见季玺如此没有章法,顿时放肆得逞地狂笑起来,在季玺下手的那一刻,周围传来无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下一秒,惨叫声遍穿整片训练场。
谁也没料到,季玺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倒下的竟是张汶。
“啊!!”张汶捂着嘴倒在打上,鲜血喷涌而出,撒的满地都是,其他人还没看清楚情况,季玺穿着皮鞋的脚一脚踹在他胸前,让他动弹不得,接下来,重如千钧的拳头又落了下来,毫不客气地砸在了他眼周的位置。
张汶眼冒金星地捂住自己被打的位置,咬牙切齿。
季玺揍了一拳又一拳,那每一下的劲头都狠得令人害怕,但他漂亮精致的脸蛋上的却丝毫不见狠厉的表情,反而无比平静,在这种鲜血四溅的场面下反而令围观者阵阵发寒。
紧接着季玺下一拳从下而上重重打在张汶的下巴上,直接发出了一声光听着就令人牙酸的脆响。
几颗断裂的牙从张汶满是鲜血的嘴里喷出来,掉在水泥地上。
张汶的脸被揍得青紫不堪,破伤的地方血液迅速淤积,让他整张脸涨得宛如一颗猪头。
一旁的王诚和陈光达一看形势不对,在这样打下去恐怕真的要闹出人命,赶忙上前来劝:“别打了!别打了!”
季玺却没有理会,他踩在张汶身上,半边身体的力道都压在上面,张汶一动也动不了,捂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嘴,蜷缩在地上,还在断断续续地骂:“操……你娘的……你娘的……”
“嘴不要了是吗?”季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是嫌不过瘾?还想挨揍?”
张汶的身体立刻条件反射地缩了缩,捂着脸大叫道:“我认输了!认输了!长官饶命!”
季玺这才松开腿,旁边立刻两个人上前把张汶架起来。
众人这才发现,季玺那两拳竟直接将张汶上下两边的门牙全都齐齐打断了,张汶嘴中间漏出一个空洞,十分狰狞,中间血肉模糊的地方还在涓涓地不停往外冒血。
季玺冷冷地道:“你这张嘴要是再敢说什么不该说的,那我找个人替你彻底缝起来。”
张汶早就被打蒙了,哪还想得起来自己说过什么没说过什么,只忙不迭地不停点头:“长官,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季玺朝陈光达使了个眼色,淡淡道:“现在该去治疗所的是他,不是我。”
陈光达讪笑着抹了抹自己满头的汗,赶紧把人架起来带走了。
季玺拍了拍沾上血迹的手,令人震惊的是,张汶掉了好几颗牙,而他的手上却一点伤痕都没有,连一丝破皮都无,手上染上的血迹全是张汶的。
怎么可能?!
所有人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他,黄淮袁更是直接跳了起来,他横眉倒竖,怒目圆瞪,手脚并用地在空中笔画,好像一瞬间丧失了语言能力。
季玺似是毫无所觉,他的语气仿佛只是去喝了一杯下午茶那样轻松,他清理完手上的血迹,道:“好了,下一个是谁?”
一片沉默,原本还蠢蠢欲动的新兵全都踌躇不前了。
季玺冷静但极为狂妄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一直在最后沉默不语的炎一身上。
炎一用异常复杂而深沉的目光直视着前方的季玺。
季玺看着他,笑了笑:“怎么了?都不敢了吗?这么没种?”季玺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仍旧没人上前,他状似失望地摇摇头,“你们这一届不行啊。”他用一种十分惋惜的口吻道。
“长官难得给你们个机会,免考这种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你们怎么都不知道珍惜呢?嗯?”
第40章 低调不了
众人鸦雀无声,脸色尴尬。
黄淮袁讪讪地笑了笑:“好啦好啦,那个……小陆啊,他们毕竟都还是新兵呢,训练还不到位,哪儿能跟您比呢,你一个做领导的,跟他们较什么劲呢是吧……”
季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倒不是我要跟他们较劲。”他笑了笑,“不是黄连长你说,让我陪他们练练手么?我这人下手一向控制不好力度,否则这格斗训练我天天陪他们练都没问题,也不至于总是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干看着有时候总容易犯困是吧,我衷心检讨自己的错误……”
他那半冷不热的笑配合一地的鲜血和断牙显得格外阴风阵阵,黄淮袁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
“不敢不敢,这个……”黄淮袁吓得脸上全无,连忙摆摆手,“您还是在旁边看着吧,犯困是吧,睡觉随便睡,没人拦着!否则被你这拳头一打,咱们这六十个新兵,到了训练结束那天恐怕都没剩几个了!”
季玺垂下眼,语气遗憾道:“好吧。”
众新兵用一种极为敬仰的全新目光打量着季玺。
季玺握了握手腕,做了个习惯性看表的动作,王诚立马会意地把他的腕表送上来,季玺接过,优雅地戴上。
他抬起眼,眸色深不见底:“那既然咱们连长都发话了,今天的格斗训练就这样吧,其他还有什么异议吗?”
无人应声,他们还全然沉浸在刚才那一场漂亮的打斗带给他们的极度震撼中。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如玉石般易碎的少年,竟然把那个平时在队伍里甩手甩脚横着走的张汶揍得鼻青脸肿,毫无反抗之力。
而且这位陆长官专挑他脸上的部位打,都说打人不打脸,那是因为动作的侮辱性太强了,一般人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都不会这么干,而这陆喜却百无禁忌,甚至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把张汶踩在脚底下死命地揍,这分明就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陆长官和张汶有私仇呢!
黄淮袁声势浩大地特意跑来,本来是想给季玺一点好颜色瞧瞧,谁知非但算盘落空,还白白替季玺做了嫁衣——部队就是个实力至上的地方,强者为王,季玺刚展现的强悍武力令众人不得不心悦诚服,说不定连他黄淮袁这个瘸子连长都得靠边站了!
黄淮袁脸色黑如锅底,牙根咬地几近出血。
他勉勉强强地挤出几个字:“行了,今天就到这,小陆……你去旁边歇着吧,我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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