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腿上还伤着,闻清音差点就要蹦起来去用手捂住裴君珩的嘴。
可闻清音的表情才刚有变化,闻清音就感到自己的腿肉被人轻轻掐了一下。
瞬间疼痛如潮从腿上传来,哪怕掐他的人刻意收了力道,也仍旧成功让闻清音痛的说不出话来。
眼中多了泪花,闻清音咬住唇,神色这下是真的可怜。
裘三尺没有错过裴君珩的动作,这反而让裘三尺做实了心中的想法,他的语气多出怒意:“少宗主,你太过分了!我要去向宗主报告你这样的恶行!”
简直岂有此理!没想到少宗主居然变成这种人,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光是看到美人垂泪,裘三尺的心中都要碎了。
裴君珩用手摩挲闻清音的腿,似在轻柔安抚闻清音,其实那一下确实不是很痛,只是乍一下让人难以反应过来。
但是闻清音还是在假装疼痛的快昏过去,像是裴君珩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闻清音的表情看的裘三尺更是火冒三丈。
他下定决心一般地冲过来抓住闻清音的衣袖,势不可挡地喊道:“我带你回蓬莱!”马上逃离他们那变态的少宗主!
然而方才还求着他的美人却抽噎着说:“不行……”
裘三尺愣住:“怎么又不行了?”他都下定决心了。
闻清音心中早就清楚裴君珩前面问出那个问题的目的,与其让裴君珩说出还不如自己说出,他用衣袖挡住脸,让自己看起来哭的更厉害:“我、我是药修。”
这么漂亮好看的人居然是云中仙门的药修?
不是,云中仙门的药修里竟然有什么好看的人?
裘三尺被这个消息震惊到恍惚许久,才慢慢从爆炸般的消息中反应过来。
“你是药修?”他失声喊道。
太不可思议了!药修在万昼剑宗的形象都是阴险奸诈,满肚子的坏心眼。
还处在震惊中的裘三尺再次看向在床榻上抹泪的小美人。
这些形容词看着与面前的人完完全全不相符啊!
怎么可能呢?!
裘三尺愣愣问道:“你是不是记错了,或许是你失忆记不清了。”药修怎么可能长这么好看?!
“失忆?”听到裘三尺这个词,裴君珩意味不明地重复,朝闻清音看去,惹来闻清音藏在衣袖下毫不畏惧的一瞪。
这个小骗子。
裴君珩收回目光,心中却发笑。
眼前的人说出的话究竟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可哪怕他连眼前的人名字都不知,但毫不影响他不愿放手的意愿。
他只是……
裴君珩半垂下眼,面容好似蒙上一层擦拭不去的晦暗。
从窗外透进来的日晖光耀,要比晚上木屋中点的油灯亮上许多。可光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直接从他的身侧穿过落在闻清音的身上,连光都如此眷顾闻清音。
他只是不想他离开。
“你在想什么?”威严的声音响起,哪怕是一句话也足有让人害怕到发抖。
剑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山顶没有山腰松林那般的狂风大雪,甚至还有难得的温暖,然而裴君珩却对山顶没有一点的留恋。
殿宇高大庄严地矗立,大殿中铺设着光滑到可以反光的地砖,干净清晰的甚至能映照出裴君珩此时狼狈的模样。
“没有一丝长进。”声音在空旷到冷寂的大殿中回荡,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
经脉承受不住突然暴涨的灵力,裴君珩倒在地上,艰难伸着手去抓落下的剑。
手颤抖的像是下一秒就会倒下,可是距离在缓慢接近。
再过一会就要抓到了……
然而在手指快要碰到冰冷的剑时,那柄剑却被人一脚踢远了。
剑在地上滚了好几下,响了好几声悲鸣才停下,可是距离却远的不可接近。
“连普通的剑都掌握不了,如何驯服白虹?”赤霄剑尊的声音冷中含怒。
他看着摔倒在地上的裴君珩,眼中是深深的失望。
哪怕裴君珩已经足够优秀,甚至如此年轻的年纪就担下仙界第一仙才的名号,能运用灵力驾驭剑。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能看出此时的裴君珩正在受着灵力反噬的痛苦,他尝试催动裴君珩的灵力,被人为催动的灵力远远超过裴君珩本身能承受的限度。
灵力暴涨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是要想胜过常人,总该付出点常人所付出不了的代价是吗?
更何况裴君珩今日状态明显不对,更像是心不在焉。
赤霄剑尊的眼睛眯了眯。
他的手一伸,手掌中便无端出现一条长鞭,柄端圆滑,鞭体粗壮,看着一鞭下去能将皮肉都开绽。
长鞭握在手中甩开,瞬间响起令人牙酸的破空声,赤霄剑尊无情注视着裴君珩:
“来领罚。”
“可是就算是药修,少宗主你也不能这样啊!”裘三尺认真思考一会,还是认真说出这句,希望自己的话能让自家少宗主迷途知返。
说的好啊!
听到这句话闻清音眼睛一亮,如果不是还要假装成柔弱无力的小可怜,闻清音都要当场鼓掌起来。
没想到裘三尺竟然有这种觉悟,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惹人嫌了。
剑声铮鸣,光芒出鞘,与剑一起拿出的还有裴君珩再坚定固执不过的话语:
“我不会放手的。”
“少宗主你!”裘三尺没料到少宗主居然如此冥顽不灵,完全没有君子风度。
甚至还拿出了剑,裘三尺看着裴君珩拿剑的模样就胆寒,难道裴君珩要威胁他吗!
盯着裴君珩手中闪着寒光的长剑,裘三尺缩了缩脖子,没什么气势地说:“那我要去告诉宗主了!”
眼见裘三尺就要在裴君珩面前败下阵来,闻清音掐着时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伤心地添了一把火:“小修士谢谢你,就让我留在这受你们少宗主的折磨吧,小修士千万别因为受连累,我在这也不过是被无情凌虐伤心的快要死去罢了。”
闻清音语气难过,还夹杂着难以掩藏的哭腔,听着像是要哭了。
然而回应给闻清音的却不是意料之中的反应,他被双手挡着脸看不到情况,只能听到几声脚步走动,然后木门被“啪”的一下关上的声音。
莫非裴君珩被气走了?
借着宽大衣袖挡住的眼睛转了转,闻清音在认真纠结是否要拿开手看一看情况。
结果听到裴君珩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不用看了,他走了。”
闻清音:……
裘三尺果然靠不住啊!
既然只剩下裴君珩,闻清音也不准备继续装他的柔弱美人了。
他放下挡着脸的手,表情瞬间变了一个样,原本柔弱的表情瞬间变成埋怨似的斜眼。
前面梨花带雨的美人消失不见,转而是狼狈也丝毫不改眸中的倔强亮光。
闻清音毫不留情地说:“裴君珩你没听到吗?连你的师弟都觉得你这事办的不妥。”
裴君珩的目光停留在闻清音的脸上,这张脸上还泛着媚的红晕,微湿的鬓发没有折损他丝毫的美貌。
明明他比裘三尺要更可怕强势许多,可闻清音却宁愿在裘三尺面前卖可怜,也不肯在他面前有一点的服软。
“为什么你不问我?”裴君珩问闻清音。
没想到裴君珩居然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闻清音差点就要翻出一个大白眼,他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惯会欺负我,我如何能信你?何况我让你送我去蓬莱,你会愿意吗?”
说着闻清音就掀开他的衣摆,褪下半条亵裤,动作快到裴君珩都没来得阻止他。
露在裴君珩面前的是又长又直的一双腿,看去雪白柔软的一片,哪怕不用手触碰也能想象出摸上去的手感,应该比牛乳还要丝滑。然而就这样本该无瑕的腿上却多出一道刺目的痕迹。
在闻清音左边大腿腿肉的外侧多出一块红的几乎要发紫的痕迹,在这样的腿肉上,这块痕迹显的格外触目惊心,好像受到了什么严酷的虐待。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