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拿纸擦掉…………又抱着他翻身,让他趴在自己胸前,拉过毯子盖好,给他按摩后背和腰。
“这艘飞船是你的吗?”他突然问道。
“不是,是坦托军团的。”暖烘烘的,凛冬只想睡觉,随口答道。
飞船是琉璃给他准备的,是战斗部队的飞船,每个军团都有几艘没有编制的民用飞船。
严格来讲,飞船和战舰都是帝国财产,虽然有一部分军费是玄家自掏的腰包,所以不能说是属于他的。
左辰似乎松了口气,又问道:“你知道这艘飞船是谁在用吗?”
凛冬觉得他问得很奇怪,抬头看他:“不知道,怎么了?”
左辰微笑着把他的头按在胸前:“没什么,我在柜子里发现了一身军装,可能是别人忘拿走的。”
凛冬顿时紧张成一只被吓得红羽炸起的火鸟。
那是他塞进去的元帅将服!
“哦。”他假装不在意,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丈夫的下颌,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寄希望于他不认识那个银色星徽肩章。
左辰低头咬了一口他香软的唇:“下回别开这艘飞船了。”
“嗯。”他说什么凛冬就答应什么。
两人抱着亲了一会儿,凛冬以为蒙混过关了,撑起身体说:“我回去了。”
他下一句“你跟我一起走”还没说出口,左辰就又把他搂了回来,霸道又撒娇地说:“哥哥,我之前说的是认真的。”
“什么?”凛冬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这次来,是来抢走你的。”左辰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笑容有种得逞了的感觉,凛冬沉默了半秒,浑身上下的慵懒一扫而空,不可置信地瞪了眼小野草,穿上裤子披上长袍快步走到驾驶舱。
星图和导航系统显示,他们现在已经在核心星域外了,而且飞船还在加速,目的地的坐标他认识,就是左辰给他发的自治星球坐标。
元帅大人本来想,左辰进了核心星域就别想再出去了,没想到竟然被他先一步劫走了,气得手都在颤抖,赶紧操纵飞船减速。
左辰从后面抱住他,亲他的头发:“亲爱的,我这么做是有充分理由的。”
凛冬从容地系着长袍的扣子,哼道:“什么理由?”
左辰:“帝星现在太危险了,你又不肯回梅林星,我不放心你。”他将人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全宇宙只有两个地方我能放心,一个是梅林星,一个是我家。凛冬,亲爱的,跟我走吧,好吗?”
他就是凛冬的软肋,元帅大人听到他说他担心,于是再次没骨气的心软了,想揍他的拳头松了开来,偏开头说道:“我不能跟你走。”
左辰被拒绝了也没生气,耐心道:“跟我走吧,老婆,求你了~哦,对了,左丘统领、夫人他们都去我那个自治星球。我们住在一起不好吗?”
这件事凛冬是知道的,他以为左丘晟会去梅林星,但据情报显示,鹰背灰战舰离开了域外,往深空去了,他当时便猜到了,左丘晟是去投奔儿子了。
住在一起不好吗?
元帅大人当然想跟伴侣住在一起,但是他做不到,而且他不仅做不到,还必须立刻马上赶回帝星。
左辰见他不说话,皱着眉道:“你不想跟我走吗?”
凛冬摇摇头说:“不,但我有很重要的事。”
左辰不高兴了,他的爱人什么都好,但就是似乎永远有做不完的事,似乎永远不能理解自己的担忧:“什么重要的事?帝星需要你留下做法事祈祷平安吗?还是帝星现在乱到每天都有人死亡需要超度?凛冬,这些事交给别人好吗?你跟我走!”
与以往不同,这次他言语间有些急躁,伸手去拉凛冬的手,却被凛冬躲开了。
“抱歉,左辰,我……”
左辰的笑容消失了,眼中的冰冷不亚于行刑者。
他低下头,突然低声问了一句:“凛冬,你和行刑者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的军装会在这艘飞船上?”
凛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左辰一直盯着他,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紧张,这变化在他看来,是承认了某种和行刑者不可言说的关系。
“……在克勒星行政长官塔,那时候你们就认识……”左辰回忆道,“所以你挟持了他的副官,他并没有生气……”
凛冬没有说话,形同于默认。
“当时……你们……你们在耍我吗?”左辰将两件事联系了起来,悲伤大过了恼怒,根本不敢相信,最爱的凛冬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骗了他。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耍过你。”凛冬看进他的眼底,信誓旦旦说道,“当时我……我是在配合坦托军团的行动,克勒星非法开采和走私钨精矿,帝国要严惩哈巴尔家族。”
左辰:“我不明白,坦托军团缺人吗?为什么需要梅林僧侣来做这件事?”
凛冬无言以对,再说下去,他就只能告诉左辰真相了。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丈夫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想怎么做?
他再一次畏缩了。他恨这么胆怯的自己,但他又不能失去左辰。左辰已经是他唯一的精神依靠了。
“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垂下来的长发挡住了他的表情,“遇到你是个意外,我从来没有想过耍你,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
左辰的心被他的话击中了,实际上他没有怀疑凛冬对他的爱,如果凛冬对他的爱都是谎言,那这宇宙间就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了。
“你爱我吗凛冬?”他问道。
他是在给凛冬机会。
“爱!”凛冬抬起头,急迫且认真地剖白自己:“我爱你。”
至死不渝。
左辰捧起他的脸:“嗯,那以前的事情不说了,你和我一起走,好吗?”
凛冬没说话,银色的眼眸闪烁着。
“行刑者胁迫了你吗?”左辰见他犹豫,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一些,“为什么你不能离开?我想不到其他理由了,凛冬!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们到底……凛冬,你告诉我好吗?”
他不想承认也不行,因为他确实不能自已地往歪处想了,只要想到心爱的凛冬或许被行刑者胁迫、禁锢,他就要被滔天的醋意和怒火没顶了。
凛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丈夫居然误会自己跟元帅有一腿。
左辰见他沉默,以为自己猜对了,抓住他的手腕,走到驾驶席坐下,怒火冲天道:“我要杀了他!!”
凛冬站在旁边,手腕被箍得生疼,看着他翘起的短发,恼火和紧张的情绪裂开了条缝,突然觉得乱吃飞醋的左辰特别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头发,想把他的倔强的翘发抚平。
左辰被他一顺毛,也不操纵飞船了,弓着背,低着头,扁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转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肚子上,委屈地叫他的名字:“凛冬,凛冬……”
元帅大人无奈地抱着他的脑袋,一下一下给小傻子顺着毛。
明明事情多到头都要炸了,凛冬却对左辰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耐烦:“我跟……元帅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以前和你说过,他有挚爱之人,不是我。”
是你。
左辰还是愿意相信他,心情平复了点,问道:“那你干嘛替他卖命?我跟他有仇,你知道的……”
凛冬觉得他就像小朋友一样,解释道:“他所作的事情是为了帝国的安宁,为了百姓能安居乐业,这与我的信仰和目标一致。仅此而已。”
左辰理解他说的,因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问道:“那现在呢?他想做什么?”
凛冬给他讲了厄林做的事情,说道:“现在皇室的统治岌岌可危,且不论不知道厄林的目的,也不能放任帝国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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