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神啊啊啊啊了好几声,才指着长怀不满道:“你不是人。”
长怀把它揪到帽兜里,道:“再骂我,你的眼睛就别想要了。”
土地神在长怀帽兜里滚来滚去发泄不满,但也没再说其他的话。
三人从海面上回了崇安,先去了宋富豪家。
宋公子神色依旧淡淡的,对他们没抱什么信心,直到聂子枝手中升起一团火,他才惊慌地看向聂子枝。身体艰难地挣扎着。
宋富豪也满脸惊恐,复杂地看向长怀。
长怀安抚道:“不要担心,这是治疗的一种方法。”
聂子枝伸出二指,点在宋公子的手腕上。那团火跟着进入了宋公子的血液里。
这火灼热,宋公子额头满是汗水,皱着一张脸神情满是痛苦。
聂子枝神色自若地控制着那团火,直到那团火走遍了宋公子的全身,他才松开自己放在宋公子手腕处的手指。
宋公子嘴唇毫无血色,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木然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宋富豪连忙走到床边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痛不痛?”
宋公子大口喘着气,试探性地动着自己的手指,又动了动手臂。眼睛里泛出喜色,回道:“我感觉好多了。”
宋富豪连忙让他再试试动自己的全身。宋公子颤颤巍巍地动着,虽然艰难,但更多是太久没动的酸软,与之前仿佛身体变成泥塑完全不同。
宋公子在宋富豪的搀扶下坐起来,向聂子枝行了一礼,又向着长怀和林序行了礼,说道:“多谢几位公子出手相救,这恩德宋某人没齿难忘。”
宋富豪也连连感谢,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在所不辞。
长怀道:“客气了,有一件事还真需要帮助。”
宋富豪问道:“敢问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心尽力。”
长怀道:“崇安和宋公子一样生病的人不少,需要一个地方,把他们聚集到一起治疗。”
宋富豪提议道:“就在我那座大宅里吧,那院子大,而且在崇安的中心地方,也方便大家来。”
很快,这件事就安排了下去。
治疗的事情落了聂子枝的头上,虽然林序也身怀异火,但只是会一些浅显的术法,像这样用来精细地治疗,他并不会。
长怀很不好意思地跟在聂子枝身后忙前忙后,崇安的事情是他接手下来的,但出力最多的却是聂子枝。
空隙间,他凑到林序身边,跟林序说起了悄悄话。
“没想到这应龙族的世子爷是个好心肠的人。”
林序问道:“此话怎么说?”
长怀放低了声音道:“传闻应龙族的世子爷并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生性比较冷漠,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要请他帮忙,那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难。”
林序疑道:“是吗?传闻大部分不可信吧。”
长怀看着聂子枝为别人治疗的背影,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传闻不太可信,之前和他打的交道不多,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但自从崇安遇到之后,我觉着他好像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啊。”
他用手肘碰了碰林序,更小声地问道:“之前还没有机会问你,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这个问题一出来,林序感觉耳根子有些发热,他在心里给自己捏了一把汗,理了理自己的声音,才道:“我和他是在临安那边结识的,感觉比较投缘。前段时间去凶犁,恰好遇上了,便同行去除妖祟。因着意外才来了崇安。”
长怀道:“原来如此,和世子爷结伴同行,那应当能学到不少的东西吧?”
林序点点头。聂子枝学识渊博,会的术法种类多样,两人兴趣上来时,也会探讨一些术法和法阵的用法。日积月累,双方都互相学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长怀道:“这也算是一桩美事了,不像我,族里长辈去历练,就总是不带我。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老样子。”
一个声音贱兮兮从地上飘来,“你是想说,这么多年还是那么弱吧。”
长怀顺着声音低头望去,是土地神。
他一脚朝土地神踢去,道:“不是叫你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吗?”
土地神避开他的攻击,恼怒地跺了跺脚,道:“你还说给我做一双眼睛呢!都回来这么久了,你还没给我做。”
土地神的声音有些尖锐,长怀急忙地捂住它的嘴,道:“做做做,这就给你做。行了吧?”
林序看着两人,好笑地说道:“是该给土地神好好捏一双眼睛。”
土地神附和道:“是嘛是嘛,就应该给我捏一双神采奕奕、传神动人、眼若流星的眼睛。而且你快给我解开这个变小的术法,我受够这个样子了。”
长怀捏着它的脖子跟林序告了别,说自己稍后一些再来,先去给土地神捏一双眼睛,不然它太闹腾了。
长怀走了,林序便站在聂子枝身后一些的地方,看着他不厌其烦地给每一个来院子前的人做治疗。
聂子枝的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没有喜色也没有不耐烦,平静地重复着给人治疗的动作。
每个治疗过后的人都激动地感谢着聂子枝,后者只是招招手,让下一个需要治疗的人上前来。
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院子里的人群逐渐散去,留下聂子枝坐在那里伸着懒腰。院子里已经没有需要异火治疗的人了,聂子枝站起身,走向林序。
还没等他同林序说上一句话,一个家仆从房子里跑出来,说长怀需要聂子枝的帮助,让他过去一趟。
但院子里的一部分人还需要根据情况开药方,聂子枝只得让林序守在院子里开一下药方,他先去找一下长怀。
聂子枝跟着家仆去找长怀,长怀正站在一张桌子前,摆弄着桌子上的土地神。
见聂子枝来了,长怀差点痛哭流涕,他道:“世子爷,我方才给土地神捏眼睛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法诀没使对,它眼睛还是看不见。听闻世子爷对换瞳之术颇有研究,所以想请教一下。”
聂子枝瞥了瞥桌子上眼睛是眼睛,脸是脸的土地神。没说话,从怀里掏了张纸就丢给了长怀,道:“自己看。”
长怀接过那张纸,是记录换瞳之术的,他看了看,道:“我方才用的就是这个术法,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聂子枝没有说话,转身抬脚就要走。长怀在后面诶诶了好几声,也没把他唤回来。
长怀叹了口气,无奈地拿着聂子枝给他的纸,对着土地神比划了起来。
还没等他比划两下,走了的聂子枝居然又回来了。
长怀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聂子枝淡淡解释道:“我本来就没想走。”说罢,他接过给长怀的那张纸,坐了下来,仔细地打量着土地神。
没几秒,一道敲门声响了起来,长怀去开门。
是林序,他看了看长怀,问道:“怎么样了?”
长怀道:“世子爷在看了,应当没有什么问题。院子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吗?”
林序点点头,道:“院子那边已经无恙了,所以我来这边瞧一瞧。”
长怀和林序一同坐在桌子前,看着聂子枝给土地神换眼睛。长怀已经捏好了土地神的眼型,但在把宝石镶嵌进去后,土地神还是看不见。
那两颗宝石也是稀罕之物,给一个泥塑做眼睛绰绰有余。问题只能是出在长怀使用法诀的时候,这换瞳之术他没用过,失败也在情理之中。
聂子枝拈了个法诀,一道黑绿色的光芒从土地神身上传来,随即两道蓝色的漩涡在土地神的头上旋转,那漩涡慢慢缩小,最后都进了土地神的眼里。
聂子枝吐出两个字。
“好了。”
土地神从桌子上站起来,眨了眨眼,高举自己的双手,大声地欢呼道:“哈哈哈哈,小爷我,能看见了!”
长怀向聂子枝道了谢,便仔细看起了土地神的那双眼睛。
长怀是按照自己的眼型捏的,他的眼型眼尾下垂,看上去单纯无害。而这样的眼型配上浅蓝色的瞳孔,看上去却有些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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