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辞:“?”
“比如说,妖魔和巫师爆发了一场大战,落单的我被巫觋族群起而攻,最后寡不敌众,迫不得已作为战利品被你们钉在了峭壁上,就像钓鱼佬钓到大鱼会把鱼尾巴贴在墙上。”
巫辞:“……”
“而那个把我贴在墙上的天选巫师,说不定就是你的前世。结果你转世后不仅唤醒了我,还成了我老婆。”檀斐捏住巫辞的下巴,目光仔仔细细地扫着他的脸,摇摇头,叹息一声,“啧,命中注定的。”
巫辞:“????”
作者有话说:
檀斐:啧。【事后烟.jpg
巫辞::)
第61章
◎金主爸爸的人!◎
檀斐继续胡诌:“因为我输了, 所以你就把我封印了,搞得我睡到现在才缓过来?”
巫辞:“……”
听起来非常荒谬,可其实他心里也觉得,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檀斐是战斗力爆表的远古妖魔, 能力远在十二神之上, 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回想起檀斐的行事风格,他敢把自己跟天地并列在一起,说不定,他曾经真的一人挑过群巫。
如果真的有过那么一场恶战, 以檀斐的实力, 单凭巫师, 未必能封印他,说不定……还有神明的插手。
“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吗?”想到这里,巫辞抬眼看檀斐,“是五百年前, 还是更早以前?”
檀斐一顿, 也看向巫辞。
如果是更早以前,跟檀斐恶战一场的,有可能是远古时期的巫咸国先人,比如灵山十巫,甚至是大巫师巫咸本人。
就像檀斐自己瞎猜的那样,他输了, 作为战利品,真身被巫师们挂在了峭壁上,神识则陷入了沉睡, 随着时间的流逝, 真身不知所终, 只剩一缕神识被唤醒。
如果是五百年前……
巫辞心头一动,突然想到了巫觋族的那个古老传说。
五百年前,天界发生了一场浩劫,因为维度相隔,没有人知道第五维发生了什么。
只是从那以后,天神几乎全部陨落,巫觋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走向衰落的。
那场浩劫……和檀斐有关系吗?
第五维之所以变成现在炼狱一般的模样,是不是那场浩劫导致的?
巫辞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再想下去。
他现在已经跟妖魔结契了,他身为巫觋族的天师,往严重了说,如果诸神陨落真的是檀斐干的,自己的行为无异于欺师灭祖。
更离谱的是,他和檀斐结契的方法,还是冥婚。
巫辞更不敢往下想了。
好在,檀斐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轻描淡写地说:“我不记得了。”
巫辞这才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既想知道真相,却又害怕檀斐真的想起来。
害怕从檀斐口中听到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
按捺住心里的矛盾,巫辞伸出胳膊,搂住了檀斐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的肩头。
他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了一种羞愧的情绪。
他是不是,不配当巫觋族的天师?
如果巫离哥哥还在,如果巫离哥哥没有失踪,巫觋族的天师之位也轮不到自己。
巫离哥哥一定会比自己处理得更好吧?
檀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眼,一手搂住巫辞的腰,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抱着自己。
他的另一只手一下下地抚摸着巫辞的后脑勺,动作轻缓,像是在安抚落水的小狗。
巫辞把脸埋在檀斐的肩头上,贪恋地嗅着那丝檀香之气。
檀斐安静地搂着他,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么静静相拥着,没有人开口。
半晌,巫辞才听见,檀斐在自己的耳边哑声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巫辞手指微蜷,睫毛颤了颤,“就是突然觉得,好像理解了,为什么先人都在追求永生。”
“永生?”檀斐鼻息里带出一声哼笑,“没有那种东西。人会死,妖魔也会,神也会。”
“你也会吗?”巫辞轻声问。
“嗯。我也会死。”檀斐把脸往巫辞的黑发上贴了贴,吻他的发顶,“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巫辞蜷缩的手指又收紧了些。
他没有回答,但檀斐笃定的声音却再次从耳边响起。
“别怕。等你轮回,我会去找你的。不管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
“还有……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
收到节目组打来的双份酬劳,看着银行卡余额骤然增加的数字,巫辞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他想把檀斐的那部分酬劳转给他,然而听到巫辞的提议,窝在椅子上玩手机的檀斐只是稍微抬了下眼皮,便蔫蔫地摆了下手:“你都拿着吧。”
巫辞一愣:“但你取用的时候——”
“我没有要花钱的地方。”檀斐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窗外投进来的光落到他英俊的脸上,明明暗暗。
他看向巫辞,顿了顿,又说:“况且,家里总得有一个人负责管钱吧。”
巫辞一怔。
他和檀斐,已经是一家人了。
巫辞抿了抿唇,露出微笑:“知道啦。”
他现在尽量地避免自己去想一些纠结的事情,只想着快点找到那位神明,且在私下拜托了尉川叙帮忙,问问管理局有没有哪位高人知晓相关消息。
只有快点找到那位神,巫辞才能把祂和檀斐一起带回巫觋族禁地里的那座圣城。
等神修补了裂缝,檀斐找到真身,他就可以和檀斐永远留在巫山里的那个小村落,终日祭神修身,过平平淡淡的普通人生活。
过了一周,巫辞和檀斐搬了家。
原来租的房子是肥肥和房东签的合同,现在房子到期,房东要把这个房子卖掉,巫辞没打算买,于是另外找了一处更宽敞舒适的新房子。
至于肥肥,巫辞退租的时候,房东还问起过他。
巫辞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肥肥离开了帝都,去别的地方打工了。
民警那边后来反馈过两次,查不到他的任何购票记录,也就是说,他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甚至可能并没有离开帝都。
但奇怪的是,肥肥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查不到任何踪迹。
巫辞索性不再去想被坑走的三万块钱,专注过好眼下的生活。
这一次,巫辞找的是一个更宽敞的两室一厅,他和檀斐睡主卧,次卧就用来放供桌,祭拜巫辞新画的鸿濛像。
客厅也宽敞明亮了很多,还能放下大沙发和茶几,巫辞已经觉得非常非常满足了。
看着巫辞忙碌地进进出出,将他那些法器摆到新的供桌上,檀斐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支着腿,觉得心情甚好。
甚好。心情是,在人间也是。
为了庆祝檀斐和巫辞搬家,尉川叙送来了一份惊天大礼——
一辆漆成符纸黄色的车。
并且,不是两千块钱的二手小电瓶,而是一辆货真价实的新汽车。
最夸张的是,车头的引擎盖上,还画了一个朱砂色的巨大的平安咒。
整辆车看上去就像一张会跑的符箓。
“这是补偿,也是答谢,毕竟你的车是在救我的时候炸毁的,理应由我赔偿。”尉川叙晃着车钥匙,“这个颜色是我特别定制的,车头的平安咒也是专门请局里的大师画的,我看很多港片都有这个车,可酷了!”
尉川叙的礼简直送到了巫辞的心坎上,看到这辆车第一眼,巫辞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不是我不想要,但是叙哥,”巫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爱惜地摸了摸引擎盖,抬头看尉川叙,“我没有驾照。”
还真没想过。
尉川叙一时语塞,不过还是倔强地把车钥匙送出了手:“考一个呗!”
他扭过头,企图获得檀斐的支持:“我作为你们唯一的证婚人,这辆车也算是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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