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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1)地母神娘娘:作者杜撰的,和“地母神”“后土娘娘”有区别。
第39章
◎你怎么不牵我???◎
两句话的工夫, 他们已经到了别墅门口。
像是为了迎接他们,两扇厚重的雕花大门向外打开,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里面的摆设。
奇怪的是, 明明没有风, 巫辞却忽然感觉到, 一阵刺骨的阴冷之气从敞开的大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
这股阴冷之气霸道有力,像薄薄的冰刃一样飞快地剐过他的骨头。
好重的阴气!
普通凡人的身体更容易受到阴气的侵蚀,一旁的尉川叙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好冷,Jack, 你家中央空调一直开这么低吗?”
巫辞不动声色地瞥了Jack一眼, 却见Jack面不改色, 依然保持着稍显僵硬的微笑。
他没有回答尉川叙的问题,只是恭敬地将一只手背在身后,伸出另一只手,将他们引向门内:“三位先生, 这边请, 杜先生在二楼等你们。”
尉川叙抬手紧了紧衣领,趁机调整了一下领结内的针孔摄像头,他转过头,看向巫辞和檀斐:“走吧?”
“嗯。”巫辞点头。
他们跟在Jack身后,踏进了这栋略显诡异的别墅。
进门后,巫辞明显感觉到, 那股阴寒之气越来越重。
他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地打量着一楼的摆设。
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若从全局来看, 却处处都透着诡异。
脚下埋着镇宅之物, 院里供奉着诡异神像, 主宅的阴气已经重到住在里面的人需要穿上反季节的衣物才能御寒……
这里,分明就是一个道场。
想到这里,巫辞悄悄转过视线,看向身边的檀斐。
从走进这扇门开始,檀斐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此刻,他轻抬下颌,眼睛看起来像是在观察着屋内的陈设,口中却发出了只有巫辞能听到的轻轻的声音:“嘘。”
檀斐在暗示他不要说话。
是觉察到了什么异常吗?
巫辞立刻会意,他收回视线,看向前面正在引路的Jack,继续向前走。
Jack带着他们走上旋转阶梯,来到二楼,在一间看起来像是会客厅的房间前停下脚步。
“三位请进,杜先生在里面等着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紧闭的门。
伴随着“吱呀”的声音,一道光从门内倾泻而出。
门缓缓打开,巫辞看到了门内的景象。
宽敞华丽的会客厅里,一个男人窝在白色真皮沙发里,手里捧着一个做工精致考究的杯子。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毛茸茸的白色皮草,腿上盖着一条杏色的毛毯,毛毯一直垂到男人脚下的地毯上。
巫辞的第一感觉是,瘦,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瘦了。
他薄得像一张纸,脸颊两侧向内凹陷,说是一层皮贴着骨头也不足为过,看起来病恹恹的。
与其说是他穿着皮草,不如说,他更像被丢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整个人不停地在雪堆里下陷。
引人注目的,除了男人病态的身形,还有静置在沙发一侧的轮椅。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瘦到几乎脱相,但巫辞依然能认出来,他就是杜一。
资料照片里的杜一是那种很寡淡的长相,没有什么记忆点,甚至还有几分郁郁不得志的苦相。
而眼前的杜一,尽管瘦,眉宇间比照片中年轻十岁的他却多了几分锦衣玉食的贵气。
见他们进来,杜一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搁到桌面的杯碟上,十指交叉,微笑起来。
他的目光先是落到一头银发的檀斐脸上,眼神有些惊讶,随后又移向檀斐身边的巫辞,最后视线落到了尉川叙脸上。
“杜先生,这位就是尉川叙先生。”Jack适时向杜一介绍,“以及尉先生的两位朋友,巫辞先生和檀斐先生。”
“三位好。”杜一轻轻往后仰了仰身子,脸上的笑容略带歉意,“我身体不太好,不方便起身迎接,三位请自便,不必拘束。”
“杜先生果然和我记忆中的一样,风华绝代。”尉川叙非常自然地走到一张沙发前坐下,转头招呼巫辞和檀斐,“来,坐。”
巫辞看了檀斐一眼,檀斐微微一点头,两人一齐上前,在尉川叙身边坐下。
“呵呵……”尉川叙的称赞惹得杜一不禁发笑,但才笑了两声,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Jack快速拿起桌上的杯子递给他:“先生,水。”
杜一喝了两口水,把杯子还给Jack,看向尉川叙。
刚才咳得厉害,杜一原本苍白的脸此时多了几分红晕:“听瑞秋说,你们是来替我看病的?”
“是的。”尉川叙看向巫辞和檀斐,“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身怀绝技,或许能帮您看出些什么门道。”
杜一却没有看他们两个,而是盯着尉川叙:“你们来,恐怕不只为了这件事吧?”
被当面揭穿意图,尉川叙也不觉得尴尬,而是游刃有余地接茬:“真是逃不过杜先生的眼睛呢,没错,我们确实另有目的。但是,来为您看病是主,次要的呢,是想从您这里打听周嘉逸的下落。”
杜一又笑了一声,却又接连咳了三四声。
身后的Jack习以为常地俯下身,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止住咳嗽后,杜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旁的Jack安静地退开,在他身后当一个透明人。
巫辞忽然开口:“杜先生,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身体不适的?”
听到三人中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少年问话,杜一抬起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信任。
“这位是小天师巫辞,一位巫师。”尉川叙适时介绍,“自古巫医不分家,别看他年纪小,道行却很深。”
“哦……”有了尉川叙做担保,杜一的眼神变得赞赏起来,礼貌地回答,“大约一年了。”
“平时除了咳嗽,还有什么症状呢?”巫辞问。
“畏寒,怕冷,吃不下东西,还时常呕血。”
“呕血?”巫辞蹙眉,“先前来给您看病的人,有什么说法吗?”
“没什么说法……都说是普通的胃病,开了些胃药就走了。”杜一苦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幽怨,“你们看我的脸,都已经变得这么丑了……”
尉川叙恭维道:“您和我年幼时在荧幕上看到的一样,依然是我心目中独一无二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杜一一怔,道,“呵呵,呵呵……原来还有人记得呢。”
这人怪怪的,为什么一直笑个不停?
那个管家Jack也是,笑得像个假人一样。
巫辞在心里想。
杜一忽然问:“小天师,我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巫辞一顿,抬眼看他:“目前没有发现您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杜先生,您介意让我为您把把脉吗?”
“当然不介意。”杜一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树干一样干瘦的胳膊。
巫辞起身上前,半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搭在杜一的手腕上。
凝神片刻,他抬起头,看向杜一:“您的脉相有些紊乱,但不是什么大事。我稍后给您开几服内服符箓,您只需连续七天在零点时将符箓烧成灰烬,化水服下即可。”
“听起来很像江湖骗子的手段。”杜一微笑地看着他,“有什么科学原理吗?”
巫辞没有回答。
他收回手,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一沓黄符纸,轻轻把符纸往空中一撒。
符纸非但没有往下散落,反而很有规律地并列成一排,飘在半空中,随后围成一圈,将巫辞包围在其中。
“哦?”杜一眼中多了两分惊讶。
巫辞抬起手,用指尖飞快地在空气中写下什么,一道道金光从他指尖画过的地方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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