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资本控制下的国外医药公司,和她疯狂的团队,都不愿意见到这种局面。
时任公司的高层暗示她的partner,只要秦英不在了,这个专利的实际控制,就归她的团队所有。
到时候他们协商解约,重新签合同,双赢。
秦英常年在国内,同伴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
并且对她的谋·杀,必须非常谨慎,绝不能引起警方的警惕,否则就是竹篮打水。
在几个月的策划时间里,他经由那家医药公司介绍,联系到一个神秘的组织,确保不会被发现。
然后他又绕了好大一个弯,盗取他们博导的邮件,以老师的名义邀请秦英一家来玩。
兜兜转转,终于夏日酷暑里,他给了手下胖胖的硕士生一笔巨款,让他在游乐园下手……
这一夜的雪,越下越大。
他们漫步到故宫墙外,看着角楼红墙白瓦。
护城河结了一层薄冰,又盖了一层绒绒的雪。
顺着雪落下的方向抬头,谭既来看到深蓝的天空,洋洋洒洒。
他眯了下眼睛,想起八年前的除夕夜里,李则安一个人撑着伞,踏雪而来。
他抵着北风站在警局门外,无声请求9208给他一个机会,允许他亲手为家人翻案。
这么些年,不负所望,总算昭雪。
李则安说:“尽管翻案,但是这个案子,不能对外公布,原因你也知道。”
灵异骇俗,超脱认知。
谭既来对着他的眼睛,认真说:“孟老师还在研究鬼森林地区奇异的生物学现象,等搞清楚所有的原理之后,就可以公之于众。”
他顿了顿:“开学后我也会重启对高维时空的研究,你再等等。”
等一切明晰,公布也不会引起恐慌的那天。
一片最大的雪花从空中坠落。
两人同时伸出手,交叠在一起,看着那片雪落在谭既来掌心。
李则安握着他的手,攥成拳,再展开的时候,化成了水。
什么都会融化。
所以会等到的。
他扣着谭既来的手,用了些力,把他提到自己身前:“案子查到这一步,真相大白,对我来说已经够了……其实我不在乎其他人知不知道,不在乎这个世界知不知道。”
谭既来呼吸变得很轻:“但是污名总该洗雪,不然……”
就像他爸妈,不管信不信,提起秦英总会联想到她杀人……
李则安轻轻说:“不着急。”
隔着谭既来的手,他按着胸口那枚刻着他名字的青铜吊坠。
再用几分力,就能印入皮肉,融入骨血。
他低下头,找到谭既来的唇瓣,一边轻吻一边喃喃:“我现在最想要你。”
翻案是过去二十年,他唯一想做的事。
在没遇到谭既来之前,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案子真的结束了,对他来说,人生是圆满还是空洞。
换句话说,余生漫漫,五六十年,他又该追求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他要追求怀里的人,直至生命尽头,灵魂凋朽。
壬寅年只剩最后四个小时。
新年马上就要到来。
他们遗留给旧岁的,是角楼墙外,漫天大雪。
是在无人留意的街角,静静拥吻。
*
作者有话要说:
来宝子的中英文名,都与小王子有渊源啦~~
第73章 求婚
大年初四,休假尾声的整支暗线小组,集体飞往美国。
谭斌尽情彰显超级富二代的阔气,给他们买了航线,派自家的私人飞机横跨太平洋去接人。
一直到飞美国的前一天,谭既来都不知道这事儿。
他没问过航班号,只知道大概的起降时间,全部交给李则安安排。
初三晚八点,他爹妈问他行程信息,他才去某程网搜了搜。
结果按照李则安告诉他的时间,根本找不到对应的航班。
他狐疑地发微信问,收到答案后,目眦欲裂。
“小来,几点?”姜淑云伸头问他。
谭既来不敢说私人飞机的事,硬着头皮,报了真实起降时间的前一班国航。
于是第二天清早,提前四个小时,他爹妈就把他送去了机场。
早七点,谭既来推着他黑色光面的大行李箱,一个人等在候机厅,目光发直……
三个小时后,李则安、黄嘉河,还有2263、22107他们才来。
黄嘉河都笑疯了:“为啥不跟你爸妈说包机?”
在候机厅干等仨小时真的很傻。
谭既来抓头发:“我说了他们肯定问东问西,很麻烦。”
他爹妈肯定问他哪里认识的这么有钱的朋友。
他总不能说,玩密逃认识的吧……
这个航站楼是普通国际航班所用。
另外四个人,轻车熟路带他去私人飞机起降的航站楼。
谭既来对坐飞机的印象还停留在人挤人、摆渡车——摆渡车还没座位的时候,这边四个人已经对包机附加的至尊服务,熟视无睹,习以为常。
一通出境手续后,谭既来扶着他的拉杆儿箱,看着落地玻璃外花里胡哨的“大鸟”,再看着前前后后,比乘客还多好几倍的工作人员,整个惊呆。
随即更刺激他的来了。
黄嘉河轻飘飘扫了一眼窗外,评头论足:“诶,这次这架飞机大一点。”
2263说:“确实,比美东飞美西的那架大不少。”
22107翘着下巴:“我还是更喜欢他家那架直升机,出行方便。”
“出行方便?”谭既来被这个形容惊的目瞪口呆,“谭斌家多少架飞机?”
李则安:“三架。”
谭既来:“我的妈呀!”
他抱着头,想到自己决定去找谭斌玩,是看上了他家车库里一排豪车……格局小了。
李则安看着他被财富砸晕的样子,笑:“我上次跟左伊还有谭斌回国,就是坐的这架飞机……你等会儿登机后再震惊也来得及。”
谭既来:“里面更豪华?”
李则安抿了抿嘴:“豪华不太准确。”
黄嘉河听见他们对话,凑过来插嘴:“应该算是奢华,或者浮夸?23喜欢用黄金装饰床头和扶手。”
“卧槽!”谭既来很久没爆粗了,今天是真没忍住,“你们确定他爸是科技公司CEO,不是中东某位石油王子?”
“王什么子,”黄嘉河说,“他爸真搞IT的。听说公司还没上市呢,估值就高达九位数美元。真上市了随便翻几倍,钱对1623来说,就是数字。”
谭既来羡慕地流下口水。
上了飞机后,果然里面穷奢极欲,做到了人类想象力的天花板。
其夸张程度,谭既来觉得比在鬼森林见到活的僵尸,还颠覆认知。
他乱花渐欲迷人眼,摸着金条装饰爱不释手,问:“我扣一条带走,是不是就发财了?”
黄嘉河很不客气地说:“发不发财我不知道,反正你够立案标准了。”
谭既来:“……”
怎么忘了同行的是四个警察。
13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SFO。
顺利通关,他们在停车场见到了一辆粉红色的加长林肯。
谭斌同学戴着墨镜,一件虎头T恤,一条花裤衩子,踩一双人字拖,吊儿郎当抱臂倚着车身。
他旁边是戴着草帽,一身黄色波西米亚风长裙的左伊。
左伊相比他们比较“凄惨”,因为她一个人从马来飞,谭斌也就给她订了一张头等舱。
她个头很高,体格强壮,但是因为极低的体脂,穿裙子盖住全身肌肉后,并不显得壮硕,反而高挑匀称,身材很好。
七人打过招呼,谭斌家的白人司机拉开车门,很专业地请他们进去。
谭既来跟李则安,早就已经半公开,大家都心知肚明,并肩坐在第二排。
以至于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的时候,谭斌翘着二郎腿,懒洋洋说:“我家就七间房,我爹妈一间,我一间,我舅老爷一间,就剩了四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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