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成薄片后,必须把矿石放进石桌左边的凹槽,如果矿石厚度不合格会被退回,退回三次,将被判定为工作态度不认真,取消工作资格。”
“还有,不要想着偷工减料,悄悄把矿石带走或扔掉,劳动时间结束前一分钟,我们会计算每个人投入凹槽的矿石重量,如果与矿石原重相差超过500克,工作无效。”
狱警的语气严肃起来:“更不要想着逃出去,一来,这里装满摄像头,你看不到不代表没有;二来,这里四周都是高压电网,电力有上千伏,上千伏是什么概念你们可能不清楚,我请人给你们演示一下。”
说着,他拍拍手,立即有一个人被拖了上来。
那人很瘦,浑身都是伤疤,烫伤、烧伤、电击、殴打……
囚服套在他身上,毫不夸张地说,就是竹竿上套了件衣服。
两名狱警一点一点把他拖到高压电网前,等候指令。
那人仿佛意识到什么,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双颊透出一股灰败。
为首的狱警冷冷道:“把他扔上去。”
“是!”
两名狱警立刻开始执行指令。
“不、不要,求求你们,饶了我、饶了我……”
囚犯猛地挣扎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淡黄色的液体很快浸湿他的裤子,滴落到地面上,留下一长串水渍。
鼻尖闻到腥臊味儿,两名狱警嫌恶地看他一眼,加快了速度。
整个过程中,死囚叫的很厉害,一直在嘶吼,两只腿不住地往后踢,腹部也向上挺起又重重落下,一次又一次挣扎,宛如一只即将被开肠破肚的青蛙。
看着这一幕,囚犯中已经有人抖了起来。
两个狱警很快将死囚拖到高压电网前,一人抓着他的手,一人抓着他的脚,在高压电网前把人横了过来,一摇一晃做起了预抛。
“不、不……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死囚的叫声已经变得嘶哑,一双充血的眼里溢满绝望。
为首的狱警却笑着开始了倒数:
“三——”
“二——”
“一!”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两名狱警像扔垃圾那样,将死囚扔上了高压电网。
重物撞上电网,发出“砰”的声响,混合着一声凄厉而短促的尖叫。
不过两三秒,地上便少了个人,多了块漆黑的木炭。
皮肉的焦糊味涌入鼻腔,久久无法散去。
一个大活人,转眼就变成了一具人形焦炭。
所有人亲眼看着他的皮、肉、骨头在电流中颤抖、在火花中萎缩,连一滴血都没溅出来,就被烧得干干净净,化作一块畸形的木头。
——杀人不见血,相当于彻底抹去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一时间,难以言喻的恐惧钻入众人心底,激起层层不寒而栗之感。
池醉垂眸,听见左边的狱警对自己的同伴说:
“喂,这次的形状居然比上次还要丑,我们下回要不要调整调整角度?”
“可以,”他的同伴摸着下巴思考了半天,一本正经道,“下次干脆就平地抛,直着过去,看看能不能一半在网上,一半在地上,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半空腰斩哈哈~”
嬉笑声传至后方,衬的囚犯们脸色更为苍白。
胆小者忍不住捂着口鼻吐了起来,呕吐声此起彼伏。
虽然残忍,但这种震慑是极其有效的——
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渐渐息了心思。
一些蠢蠢欲动妄图越狱的人也收敛了面上的神色。
见状,为首的狱警摸着手中的武器,补上了最后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取消工作资格或工作无效,相当于违反‘监狱守则’,你们好自为之。”
“然后你,”他指了指那名做示范的囚犯,“榜样做的不错,你今天的加工量就是剩下的这些。”
说着,两名狱警把那块碗口大小的矿石搬了下去,放到第一张石桌上。
跟其他矿石相比,这块矿石简直小的可怜。
被这样一个大惊喜砸中,那名囚犯眼中是止都止不住的喜悦:“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为首的狱警淡淡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好了,做的好自然该赏,做的不好自然该罚,需要注意的就以上几点,大家开始工作吧。”
他又拍了拍手,其他九名狱警应声而散。
其他囚犯则看着那一小块矿石,眼中是藏都藏不住的羡慕。
尤其刚入狱的新人,明知这是甜枣加大棒,却还忍不住上钩。
池醉不由感叹一声好手段。
这样一来,不仅能树立威信,减轻工作人员的压力,还能削弱囚犯野心,减少他们越狱的可能……
好处实在太多,说不过来。
言归正传——
池醉看着自己面前的矿石,感到万般无奈。
他算是发现了,从第一排到第五排,矿石一排比一排大,到他这个位置,矿石几乎有三四十个鸵鸟蛋那么大,是用于示范的矿石的数百倍!
如果池醉是个普通人,说不定真的会栽在这里。
眼看别的囚犯都拿起榔头开始做工,池醉没有着急,而是先抱住矿石,想看看自己能否将矿石举起。
当然,这件事他做的非常隐蔽,即使在监控中慢放,也无法判定他的动作。
事实则是,池醉轻而易举地抱起了矿石,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确认完这点后,他心头一松。
紧接着,池醉开始研究矿石的外观与品种。
这块矿石约有几吨重,质地坚硬,表皮嶙峋,外观呈青黑色。
池醉凑近,在上面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咸腥味儿。
这是……
海水的气味?
池醉眉头紧皱,用榔头轻敲几下矿石,成功弄出一小块薄片。
令他惊异的是,矿石破损处的颜色竟然与其他地方不大相同:
其他地方是青黑色,破损处却流露出一丝黑红。
这是怎么回事?
池醉愈发好奇。
他在矿石上刮刮弄弄,仔细对比了几种物质。
根据多年来的野外求生经验,池醉断定,矿石表面的青黑其实是青苔与一些不知名藻类的混合物。
受到长年累月的风化,这些生物已然嵌在矿石表层,没有外力的帮助无法自然脱落。
所以矿石真正的颜色应该是暗红。
但从质量和密度来看,这种矿石非常陌生,起码在4444年的地球还没出现过,否则池醉不可能不知道。
除此之外,他细看发觉,矿石表面还附有一层浅白色颗粒。
那些颗粒既微小,又细腻,池醉越看越眼熟。
他用拇指和食指捻起一点,尝了尝味道。
果然,是咸味!
池醉终于能肯定,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海盐,这个味道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亚恩林岛四面环海,在岛上那几年,他经常用海水制作海盐。
虽然海盐的味道受海中矿物质的影响,但只要不是一些特殊海域,海水制出的盐味基本大同小异,鲜少有例外。
综合种种因素:咸腥味、青苔、藻类、海盐……
没猜错的话,这些矿石极有可能是海矿,并且是年代久远的海矿,绝不会是几千年内形成的。
要完成这么密集的藻类附着,它们应该沉入海底很久了,直到最近才被开采上来,且开采到运输的时间很短,因为这些盐还很新鲜,带着微微的湿意。
加上监狱内高的离谱的温度和憋闷的空气,池醉有理由猜测,他们此刻并不在陆地上。
但到底在不在海洋中,这不好说。
毕竟池醉知道,自己的判断存在一定风险。
他的依据不过是面前这块矿石,可如果这块矿石只是个例呢?
他不能妄下论断。
深思过后,池醉打算找个办法,看看别人的矿石是不是这样。
说曹操曹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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