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脚步不停,径直往里走:“你们谈话的地方在哪儿?”
文员:“!?”
“谈话室?”对方忙不迭跟上来:“谢司!谢司——不好意思,调查组对于特行处行动组的谈话还没结束,按照规定您还不能进去!”
“通知我的时间已经到了,你们却还扣着我的人不放。”谢予安面无表情,拐进走廊:“现在却来和我说什么规矩?没有这样的道理。”
文员汗都要下来了,但是又不敢阻拦这位凶名在外的谢司长,只好苍白道:“谢司……我马上去核实情况,超过的时间会给您做出解释,但是现在按照规定您不能进去。”
谢予安直接当没听见,一直走到谈话室门前。
文员绝望:“谢司——”
谢予安给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然后径直推开门。
谢予安手下两个行动组,所有和周延有过接触的人,包括李保罗朱恩和卜子平在内,乌泱泱好几十个人全都正襟危坐。
这种谈话室一向针对重大违纪人员,所以里面用隔音玻璃隔开一间会谈室,旁观人员拦在外面,可以看见其他人谈话的现场但是听不见声音,这样的设计完全是用来搞被谈话人的心态。
“谢司!”
坐在门边的人顿时蹿起来:“谢司来了!”
李保罗跟着站了起来,问道:“谢司你怎么来了!”
谢予安转头看了一眼隔音玻璃之后。
——同样是圆桌,彭阳一个人坐在缺口处,周围围了足足七个人,包括席琳在内的四男三女。
彭阳靠着椅背,两只手按着桌面,脸色非常难看,明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卜子平脸上怒气未消,连忙朝着谢予安告状:“谢司,刚刚他们已经把我们所有人都问了一遍,按照程序来说就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们单独留下彭阳问了第二遍,现在还在问,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就是,单个人的询问超过一百二十分钟了。”
“这完全就不符合规定!”
谢予安点点头,从腰后摸出枪,利落上膛——
砰砰砰砰砰砰!
整片玻璃在巨大冲击力之下,直接“哗”地炸成了一堆碎片。
惊呼声四起,坐着的人惊慌失色。
彭阳瞬间警惕地跳了起来。
席琳迅速站起来退到了一边,波澜不惊,但是口气仍然惊讶:“谢司你这是做什么!”
其余人心有余悸,不乏资历更老的人开口训斥:“谢予安!”
“你——你竟然在军委大楼开枪!”
谢予安不慌不忙地换上新的弹夹:“时间到了,诸位不放人,我就只能自己来领。”
他的目光落在彭阳身上。
彭阳顿时会意,连忙走到谢予安身边,面向谈话的人。
谢予安把枪递给了彭阳,如同自己从来没经过手一样,彬彬有礼地问:“现在他们可以走了吗?”
特行处的人瞬间硬气起来,挺直了腰板和对面对峙。
几个人顿时面露怒色,席琳挑挑眉站到一边,乐意卖给谢予安一个面子,并不打算开腔。
终于,一个人道:“他和正在接受调查的周延关系密切,纵然我们有违规,但是——”
“不必。”谢予安径直打断:“我不接受你们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人我现在就要带走。”
“另外,周延——既然他还在接受联盟监察处的调查,那么你们没有权力现在给他的立场下定义,只要他还是我特行处的人,那么他的一切事都和我有关。”
“如果是正常程序我会配合。”
“走了。”
谢予安说完,招呼特行处的一堆人,扬长而去。
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谢司长如同大佬带着小弟出门砍人,一路下楼引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踏进办公室,其他人就地解散,卜子平立马欢呼起来:“真他妈太爽了!”
“看到了没?那几个人当时脸都绿了,差点没被气死!”
“还是谢司好——早看不惯那些打文字游戏的家伙了,来来去去都是心理折磨,真服了他了。”
“就是就是!三句不离劝我主动交代的,老子有个锤子的交代!”
“……”
彭阳没跟着其他人一起侃大山,而是跟进了谢予安的办公室。
谢予安完全不意外。
“我过几天会跟着军委的谈判组动身去——大区。”
彭阳顿时惊讶,但是惊讶了那么一下,又觉得完全在意料之中:“那……”
“我在军委内部系统给你开通了我的备用权限。”谢予安道:“你可以以我的名义进入军委的看守所,爱德华.杜兰德及其相关的人全部在羁押在那儿。”
“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去撬开他们的嘴。”
彭阳瞬间愕然:“您是说……”
“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手段,我只要结果。明白吗?”
谢予安道:“杜兰德家族和谢兰有勾结,但是监察处那群人轻易不敢对他们下狠手,所以一直没有拿到关键的证据。”
“这些人越是在全联盟身败名裂,就对周延越是有利,所以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彭阳悬着的心瞬间就踏踏实实地落了地。
“明白!”他立马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保证完成这次任务。”
谢予安满意点头,起身,取下挂着的大衣:“去吧。”
彭阳跟上几步,“你……谢司,你会去见周延吗?”
谢予安转过身,看着他。
彭阳问道:“你还相信他吗?”
【📢作者有话说】
猜猜猜猜猜!会不会是他呢?
第113章 特殊的安排。
谢予安看向年轻人俊朗的面容,轻轻挑起一侧眉。
彭阳诚恳道:“谢司,因为我们现在是上下级的关系,我又是周延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所以在你面前,我应该没有任何立场帮周延说话。”
“我也不知道那天的具体情况,但是我还是相信周延不是那种人。”
“尤其是对你……”
谢予安垂下眼,脸上略带了一丝笑意。
那张往往令人不敢逼视的脸上竟然泛起来一点温柔的味道。
谢予安问道:“你们一直这么好?”
彭阳愣了一下,虽然不太想承认和周延那个狗日的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兄弟情,但是这个时候否认就有点太不给兄弟面子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啊……对。”
“我们从小就认识,我妈是当时我们那儿的市政部门的负责人,当时周延的母亲还在原来的选举地任职,我们当过几年的邻居。”
谢予安从兜里摸出来烟,分给彭阳一根。
彭阳觉得上司给了自己一点“继续说”的暗示。
彭阳组织了一下语言:“当时我们都才三岁?四岁?我比周延要大一点?但是那时候周延不能出门,我不想待在家,所以每天都会隔着栅栏在院子里玩儿一会儿。”
“我爸也是职业军人,退役之后因为严重的创伤后遗症……谢司你应该知道,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经常一言不合就在家里打砸。”
“有一次他情绪上来,我妈也不在家,他打伤了照顾我的保姆,还差点把我从二楼丢下去。是周延在隔壁听到动静,冲过来帮了我。”
“他虽然年纪也小吧,但是突然一下爆发破坏力非常惊人,雷暴差点轰塌了我家半栋房子。”
“后来我才知道他父母一直有意压制他的能力,那一次爆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周延连院子都不能出了,只能待在隔离室。”彭阳挠挠头:“总之,他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你对他非常重要。当时你离开中央城区之后,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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