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导致了习惯在阴暗角落生存的老鼠,被突然闯进耗子洞的卷毛黑猫,折腾的有点惨。
从死苹果拿着剧本互相飙戏,到共喰事件小巷中的一枪,接着就是监狱中塑料姐妹花下棋。新仇旧恨加起来,让某人总想报复一下。
自家被开除鼠籍的那位舍不得下手,过去真正干这件事的魔人同样也不行。津岛修治只能在不真正伤害到魔人的情况下,尽可能的烦死他。
效果看起来还不错。
所以说某人嘴上哭诉着被魔人厌烦,实际却对这种状况是甚是满意。能将那位人设方面带有不少神性的费奥多尔,逼到明显流露出厌烦的情绪,是他扮演潘多拉·亚克特的乐趣所在。
不过很难想象,这样一名动辄将世界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恶魔,未来会变成浑身上下散发着咸鱼气息,能拉着恋人过日子就会很安分的懒散角色,也是有趣。
屋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
壁炉内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时不时发出燃烧充分木材崩裂的细微响动。火焰的温度驱散了雪天带来的冷意,温暖着这一处面积并不大的酒馆。
重新把手中的温牛奶杯子放回吧台,津岛修治用手帕擦去嘴旁一圈奶胡子。他在自家恋人的注视下捂住脸,遮掩住面颊不经意间染上的绯红,以及某些差点掩盖不住的笑意。
“但是真的忍不住嘛,对我一点点感情都没有,表面上却为了计划必须装作平常模样来稳住我这个超越者的魔人,真的超——可爱的!”
难得与自家恋人穿死屋之鼠同款反色情侣装,津岛修治咧着嘴,咯咯笑着注视着费奥多尔忙碌的姿态。
他抬起头来,在嘎吱作响的木质圆凳上朝后方仰去,摆出了一副看似恶意满满、实则充斥满喜爱的表情,拖长声音感叹道:“可爱到想要抱住他,在脸上响亮地亲几口!”
如果能顺便揉搓两下那头发质柔顺的黑发就更好了。
正在忙着盯炉灶,一时半会儿无暇转身的费奥多尔随意吐槽说:“你对可爱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居然说一个为了达成目标,可以利用小孩子的性命坑害侦探社的犯罪分子可爱,这滤镜厚度未免太夸张。
也不想想没有从良的魔人,当初是以怎样残酷的方式践踏国木田独步的理想的。虽说跟纸片人讲三观大可不必,问题是他们所处的这个游戏太过真实。
真实到即便所有人都是npc,面对死者的悲恸也与现世的常人无二。
“这个话题以前讨论过了,只要是费佳那都可爱。”津岛修治拽了拽头顶的黑色绒帽,揪着两侧垂落护耳部分的绒毛,并不想在这个没意义的问题上纠缠下去。
他就是戴有极其深厚的滤镜,并且在那个庞大计划成功之前,这边只可能是游戏世界,根本不打算考虑太多的人性问题。
本来也只是随口一提的费奥多尔轻笑出声,无奈地摇摇头,“会被罪与罚的。”
“没事啦,反正管理员号又不会受到影响。”重新趴回吧台上的某人嘟囔着。
他总是嘴上调戏对方,极为少见的情况下才会上手,但本质上与魔人之间却有一层肉眼不可察觉的隔阂。魔人是魔人,费佳是费佳,即便这两个存在是不同时间段上的同一个人,那也是截然不同的个体。
津岛修治分得很清楚。
炉灶上烤奶酪的香气逐渐蔓延,投喂自家恋人多年的费奥多尔,早就练就了一手不菲的厨艺。他重新从碗柜中拿出几个小瓷盘,预先做好点缀,准备等锅内食物完全热透后再装盘。
比起某人用方便面投喂老鼠要精致的多。
卷发青年抽抽鼻子,继续靠面前那杯温牛奶暖手。他顺便撑直了身子试图看到吧台后的炉灶上到底做了什么东西,随口闲聊着,“倒是费佳你,在这里待着不会无聊吗?”
毕竟费奥多尔的管理员号没有拟态功能,调取人物信息面板的能力近期也很少使用。而全息投影技术,用来在诸多异能力者面前掩盖身份,还是有着不小的风险。
即将实现自己曾经夙愿的某位俄罗斯人并不着急。在来到根源世界之后,他就默默来到了西伯利亚,窝在这家小酒馆内持续了半个月的老年人作息生活。
没有什么熟客,也没有太多的生意,本质上吃穿不愁的费奥多尔就天天坐在壁炉前,捧着本文学书磨时间。
哪怕自己的恋人并不在,青年的心情也很不错。仿佛在某个瞬间心境发生了变化,整个人都看透了什么。
“还好,在这种偏远小镇享受生活倒也不错。”他点点头,关掉了升腾着淡蓝色小火的炉灶开关。
完全被烤透的奶酪,边缘泛起了点点焦黄色泽。
“上次来的时候有打过补丁,把梅勒斯和我们两个管理员号的身份弄了过来,但很多方面还是无法契合。”
费奥多尔忙着装盘的同时还不忘谈论正事,提起了自己管理员号在此处世界的现状,“就比如说,我虽身为‘七个背叛者’的成员,对外却并未使用过米哈伊尔这个名字,政府方能得到的信息无限接近于零……”
缺少了横滨的各种狗血剧情,在打过补丁后的根源世界里,米哈伊尔只不过是一位存在于历史中的超越者,大战结束后便彻底销声匿迹。
别说是日本的异能特务科,就连曾经大战时期与他交手过的各个国家,能得到的信息也少之又少。
毕竟是位浑身上下只有面具为白色,彻底笼罩在死寂一片漆黑之中的神秘人士。
“没有动过最基础的设定,这里的米哈伊尔也就不是魔人的父亲,他真正的父母另有其人。”
而魔人的父母,也是跟他有着真正的血缘关系的家人,说不准还跟历史上的文豪原型一样,有六个跟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姐妹。
这种感觉过于微妙。
费奥多尔不经意间咬起指甲,边缘被啃到参差不齐指尖被唾液浸湿,留下一道混杂了血珠的晶莹痕迹。
又一次不小心咬破皮的青年动作微僵,慢慢吞吞用拇指揩去血渍。考虑到不久后还要洗碗,伤口碰到洗洁精后传来的刺痛自己不是很喜欢,费奥多尔索性用防水创可贴将指尖包裹。
他确实有在考虑要不要改掉这个习惯。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是在指甲边缘层次不齐的时候与自家恋人进行某些活动,可能会因为不经意间的刮蹭,让津岛修治吃痛。
只不过这方面谁都没有提起过,那只任性起来连一点点小伤小痛都要撒娇很久的绷带精,从不会在某些事上干涉他太多。
跑远的思绪回笼,费奥多尔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一瞬间的走神都没有表现出来。
那双深邃迷人的紫红色眼眸微阖,瞳孔深处倒映出被毛绒绒披风领包裹住脖子的恋人。仿佛在某一瞬间,他用来伪装的冰冷被融化,任何困扰只要在看到所爱之人后都会缓缓消融。
费奥多尔勾起嘴角,展露出一个对于魔人这种存在而言过于崩人设的表情,笑容中流露出的幸福感任谁也能察觉。
他将三份餐盘端到吧台上,缓缓推至津岛修治面前,接上之前的话题说:“至于是谁,我也没那个兴趣去了解,不过名字跟我的管理员号相同就是了。”
对于并不爱笑的俄罗斯人来说,只有在真情流露的时候才会展露出笑容,这点对于费奥多尔同样适用。
除去现世中那对以真心相待他们的养父母,能得到他最真挚笑容的人,只有津岛修治一人。
像是原作中那副优雅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纯粹是伪装用的假面罢了。
津岛修治以咋咋呼呼的举动回应着自家恋人,心情显然不是一般的好,仿佛之那通诉苦不过是他在没事找事。
披着魔人同款反色白披风的青年稍加思索,回忆起了现世中曾经翻阅的那些文豪资料,以极为标准的俄文念出了某个人名,“米哈伊尔·安德烈耶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好长!”
显然为了方便称呼,顶着自己父亲这层马甲的费奥多尔,将米哈伊尔的姓名同样简称到了米哈伊尔·D,很少有需要用到全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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