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未来的发展走向更糟糕,在让两人得到这份记忆之前,潘多拉尽可能的拉近他们的关系,提前做好准备。所以才会有陀思鼠和宰猫、不合作通关游戏就无法出去的房间,这一系列按头将身为敌人的两人凑一对的举动。
至少这样在经历某些事情时,勉强能算有点感情基础。
只可惜这种尝试效果并不好,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却远远达不到无论何时都能够心平气和交谈的程度。
“可是这部分内容不看的话,没法离开这个世界呢。”津岛修治的目光来回在屋内另外两人身上扫过,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五官紧皱在一起,似乎很是为他们担忧。
但是对于自身过于了解的太宰治十分清楚,隐藏在这段话语之下的,是怎样的幸灾乐祸。
“你之前的那么多谎言,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吧。”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无情戳穿了对方维持许久的假象,语气嘲讽,“什么未来……”
那只不过是为了取信于他的谎言罢了,通过这种方式,完全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察觉到隐藏在背后的真实意图。
见到过去时间段的自己也被忽悠成功,津岛修治表情紧绷,没有丝毫可信度的替自己辩驳着,“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谎言。”
太宰治神情淡然,显然完全不打算相信对方的话语。
“我跟米佳的关系,也会是你们未来的模样。”
出于某种微妙的想要迫害过去自己的念头,津岛修治强忍住差点浮现于嘴角的笑意,语气怜悯的同时,还隐晦地透露出自己所感受到的幸福,“能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的存在,能在黑暗中相互依偎,不再受到孤独的侵袭。”
这种方式,用来恶心太宰治再合适不过。
事实也确实如此,顶着一头稍显杂乱卷毛的少年呼吸微微一顿,明显被恶心到不行。他沉默半晌过后,这才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吗,居然连老鼠都能下得去手?”
津岛修治科科怪笑出声,“想什么呢,你压不过俄罗斯人的。”
虽然更准确的说法,是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反攻的想法。在考虑过双方的个性以及某位饭团的坚持之后,又对比了一下硬件条件,这方面人种天赋确实没办法,自己就顺从的决定躺平了。
毕竟动起来可是很累的。
太宰治:“……”
“那就这样吧。”他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津岛修治慢慢吞吞掏着自己左臂上的轮盘,试图从一堆乱七八糟的军火之间找到不知何时塞进去的零食。
见到太宰治与自己擦身而过,青年略微停止动作,调笑道:“哦呀,不打算回去了吗?”
如果在这种时候罢工,拒绝拿到最重要的一段记忆,他跟魔人将会永远困在这个只有在死亡后才能进入的诡异梦境中。而他们所处的现实,将会清除掉两人的存在,自我修复的世界也会自动填补空缺的部分。
魔人与太宰治将会从来没有存在过。
少年模样的太宰治在病房门口停顿,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缓慢收紧,似乎下一秒就要毫不留恋的离去,却又语气僵硬的留下一段话。
“我已经迎来了梦寐以求的死亡,人生圆满了,还在意其他干什么?”
“你说的死亡是指在这个世界中成为所谓的神,连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吗?”知道某人完全是在嘴硬,津岛修治一针见血点明重点。
另一边,窝在病床上的费奥多尔正尝试着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针。舌头那处位置尴尬的伤口愈合之后,腹部的伤痛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针头连带着胶布跌落在地,透明药液缓缓流出,艰难扶着病床两侧把手的魔人站起,随意搭话道:“对于太宰君来说,这也是十分可怕的刑罚吧。”
实话说,身为同类的他们算不上对彼此有多了解,却能通过最简单的方式,站在自己的角度推测对方的行为。
想要了解太宰治这个人,只需要想想从来没有夙愿的自己会是什么状况就好。
太宰治:“……”
他还能说什么?
对比起来,确实另一种令他感到恶心无比的选择更有盼头。至少在短暂的痛苦过后,他还能继续自己的自杀行径,并且有着如愿以偿的可能。
问题在于,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跟那只死老鼠扯上关系。
“而且小老虎按照计划,已经得到了威尔斯的帮助了吧。”面颊再一次挂上为难之色的津岛修治循循善诱道,“带着记忆回到过去,大概不超过一小时的时间。足够的信息再加上你的帮助,过程恐怕会有点艰难,不过一定能阻止灾难发生的。”
然而这一切,若是没了太宰治的存在恐怕就难说了。
“还是说你打算极限一换一?”
完美扮演着潘多拉·亚克特的津岛修治歪歪头,显然已经替对方考虑过了所有可能。就连神秘岛事件完美解决,后续将要面临的诸多问题也推测过了。
“你的死亡固然是对侦探社极大的损失,但同时,魔人也能被困在这个脱离现实的梦境世界里。”
他语句微顿,瞥了眼在一旁扶住床头看不出什么情绪的魔人一眼,继续说道:“双方执棋者都不在的话,接下来的战斗就是看哪方棋高一招了。”
失去了能够操控局面的存在,侦探社还有谁能像太宰治那样完美胜任制订作战计划的角色?
军师的存在必不可少,并不是说侦探社的其他成员能力不够,只不过在这方面,谁都无法达到他那样的水准罢了。
“明明有最优解放在眼前,只需要跟魔人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你将会得到一位大概率能被成功策反的死屋之鼠头领,为什么还要犹豫呢?”身穿暗黄色军装的卷发青年撇撇嘴,面露不解。
“难不成你真的狂妄到这种地步?给所有人安排极尽完美的结局,却永远把自己排除在这个范围以外,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的天堂,却是独属于你一人的地狱。”
此处点名道姓批评某位脖子上挂着红围巾的太宰先生,简直就是个人形自走刀子精。
换作为主世界的太宰治,两人也有着完全相同的本质。
“你总是这样,哪怕是送到手中的幸福也不懂得抓住,把自己裹在厚重的壳中,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稍微多考虑一下重视你的人吧,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话,有人会伤心的。”
津岛修治微微叹了口气,终于从轮盘中掏出一柄遍布花纹的银色小刀,出神地望着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的刀锋。
那是他在骸寨坍塌后,从废墟中捡出来带血的小刀。曾经在刀刃上涂满毒药,重重刺入太宰治身体的那把。
换做是自己,费奥多尔绝对不会放任他只身涉险,至少不能是以自身的安危为代价。然而对于过去时间段的自己来说,没有人能成功叩起太宰治的心扉,也就不会发现隐藏在滑稽面具之下的伤痕。
“这番话,喜欢你的人应该想对你说很久了。”
他也是想替自己的恋人说出,同时也明白,这番话成功打乱了后续计划。
至少原本计划的高塔上英雄救美出场泡汤了。
“真意外,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黑袍青年突兀出现在病房内,他特意将斗篷兜帽摘下,露出自己与魔人完全一致的脸。
“看来你并不是毫无自觉,这不是很清楚吗。”
原本一言不发矗立在门口的太宰治,余光瞥见屋内的变故,神色微暗。
他并非第一次和这个“费奥多尔”见面,但却是在对方第一次使用原本样貌的时候见面。
那个男人给人带来的感受与魔人并不相同,就连气质也要温润许多,缺少了某些长期栖息于黑暗的气场。即便笼罩在漆黑长袍内,却并不显得阴沉。他的气色比魔人要好许多,显然颇为注重身体状况。
完全不像是黑暗的居民,同时也不适合彻底在阳光下生存,是身处于这两者之间的什么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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