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治不用担心啦,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大耗子而已,性格很温柔的,不是你想的那一位哦。”津岛修治过于无良地笑出声,满嘴跑火车。
“我想想,这个时间段的费奥多尔,应该是在谋划着如何毁灭横滨吧。”
“……”老鼠依旧沉默着。
事实上,费奥多尔确定了潘多拉·亚克特昨天晚上的话语并非谎言后,的确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念头。
“书”既然拥有了人形,那么这世界上仅存的“书页”,恐怕只剩下异能特务科保管的那张,而这页“书”按照计划,需要潘多拉本人亲自偷取。
让“书”去偷“书”,就算是笑话未免也太冷。
既然如此,还不如尝试着按照对方所说的那样,对自己这个所谓的婚约者稍微……
好恶心。
就在费奥多尔思绪万分的时候,津岛修治轻轻敲了敲背包的窗口,笑眯眯地安抚着那只被大老鼠气息完全笼,受本能反应驱使,瑟瑟发抖的奶猫。
“接下来你可是会很辛苦的,所以就趁着风暴来临之前最后一段平静的时光,好好休息一阵吧。”
脑内混乱无比的太宰治,受到这具身体恐惧感的影响,完全听不进去对方的任何话语。
【要被吃掉了】这种感受不断侵袭着他,黑猫的心跳速度逐渐加快,不受控制地发出微弱的哀叫。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津岛修治叹着气,他在轮盘内掏来掏去,成功找到一本并没有多厚的书,隔着背包的透气网摆在太宰治面前。
那是一本封皮色调偏向湖蓝色的小说,画面正中央是一位被雨水淋湿浴衣的红发男人。男人抬起头,露出自己胡子拉碴的面容,隐隐透露出颓废之意。他的肩膀上趴着一只同样被淋湿的三花猫,伸出爪子死死扒住男人的衣服,溜圆的眼睛注视向前方。
《天衣无缝》,织田作之助。
掏出了对宰宝具的津岛修治晃了晃手中的小说,“你要是能跟它好好相处的话,我完全可以把这本书送给你哦。”
“咪……?
奶猫终于止住了颤抖,鸢色眼眸隔着网格,死死凝视着青年手中的那本小说。
封面上的男人他再熟悉不过,是早在四年前就死去织田作。然而他对于这幅画面没有丝毫印象,完全不知道对方是在何时拍摄的。
织田作……
那么只能是这一个“太宰治”所说的未来,是由织田作之助完成的小说,是他从来没有机会看到的东西。
“咪呜──”
奶猫又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它伸出爪子,疯狂抠着猫包内部,恨不得立刻从这个空间中逃出,触碰到对方手中的那本书。
“没错,既然你是太宰治的话,那么就该知道这本书是什么。而我,也从来不会做虚假的交易。”
津岛修治完全不在乎奶猫那泛着水光的眼眸,也不管对方的叫声多么委屈可怜。他将小说重新塞回自己的轮盘内,背过身去,高举手臂打了个响指。
拟态能力的发动。
驼色风衣立刻代替了他的军装,与太宰治平日里的装束完全一致。
为了让自己的便装更加完美,津岛修治从脚边的衣服堆中捡起波洛领结,替换掉衣领下的那枚,之后更是十分臭屁的理了理自己蓬松的发型。
他将猫包背在背上,顺手打开一箱罐头,捞了几盒蟹肉罐头塞到外套口袋内,俨然打算当做今日的口粮。
青年露出坏笑的表情,故意颠了颠身后的背包,让被迫变成奶猫的太宰治被大老鼠压到呜咽出声,这才不急不忙的离开员工宿舍。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太宰治了。”
第209章 过去的我
太宰治与津岛修治之间的差距,是在健康的环境下整整三十年的沉淀。
心态的转变,以及对于人生存于世意义更进一步的理解。不再感到迷茫的青年,比起过去的自己而言要轻松得多。
即便从未来回归的他并没有最初二十多年的记忆,但是通过原作漫画小说的展现,津岛修治依旧可以没有任何违和感的扮演好太宰治这一角色。
背后猫包内的一猫一鼠不再闹腾,当然主要是指那只奶猫。冷静下来的它战胜了这具身体的本能,面对那只体型大到随时可以取它性命的老鼠,终于可以做到了无视对方。
被蹬了好几脚的大老鼠一动不动,放任肚皮下那只黑猫不安分地扭动。时不时地伸出一只脚,亦或是被热到开始原地蹬腿,猛踹老鼠柔软的白色肚皮。
对于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说人话,什么时候说鬼话,太宰治再清楚不过。
在离开宿舍之前,未来的自己曾说过这只老鼠不会是费奥多尔,他一个标点符号也不相信。
那人就是在胡扯。
毫无疑问,这只体型大到正常猫见了绝对会退避三舍的老鼠,就是那个喜欢潜藏在阴暗角落的魔人。
也不知道对方变成这种模样,并且没能对自己抱有过于明显的敌意,到底是受到了怎样的威胁?还是说,对自己抱有这种态度的魔人,真的如同那份荒谬至极的猜测一样,对他有着本不该产生的感情……
太恶心了。
对于背后两只毛茸茸的混乱思绪一无所知,顶着武侦宰身份的津岛修治一路哼着轻快的小调,心情极佳的来到了自己尚且未能入职的工作地点。
他清了清嗓子,猛地拉开侦探社大门,兴致昂扬的打着招呼,“各位早上好呀!”
难得见到向来懒散的太宰治如此兴致勃勃的模样,身为他搭档的国木田独步正按照自己的计划处理着文书工作。
严格执行计划表的男人神情严肃,由于落入室内阳光角度的缘故,方片眼镜在特定角度下能彻底遮掩住他的眼眸。他敲击键盘的双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怒火在喉头几经滚动,与往常别无二致的愤怒出声。
“什么早上好,都中午了你个大蠢货!耽误了多少工作?!”
面对对方分贝过大的吼声,津岛修治只是略微皱眉,掏掏自己的耳朵以示不满。
“国木田妈妈真是唠叨,我这边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他故意拖长声音,迈着慢慢吞吞的步子来到太宰治的座位前,落座的瞬间瘫软成一团。
“哈?!”
卷发青年将不知何时取下的猫包推到自己的办公桌中央,伴随着一声拉链声响,被强行塞到一起的一猫一鼠终于重获自由。
那只黑猫急不可耐的从猫包内钻出,不知是尚未习惯四肢走路,还是说被挤太久了感到腿麻,它摇摇晃晃半天才勉强站稳身形。
奶猫目光不善地凝视着穿有驼色风衣的青年,喉咙间不断传来代表着警惕的低吟。一人一猫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很久,浑身毛发炸起的奶猫便因为身后传来的窸窣声响,吓到原地起飞。
好不容易探出头来的老鼠,顶着一脸过分无辜的表情,僵硬在了原地。
津岛修治拿指尖戳了戳灰色大老鼠的面颊,“看嘛,就是这个。”
经过他的不懈努力,两位本该不死不休的敌人,终于能在此刻进行亲密接触,为他们未来的感情打下牢固的基础。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他找来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导演的本质就是尽可能迫害身边的每一个人,哪怕对方是过去时间段的自己,在不会留下任何记忆的情况下,津岛修治也绝无可能放过。
“是太宰二号……不对,亚克特先生,包里那个是什么?”因为昨天乱步先生起的昵称太过贴合,一时不察嘴瓢念叨出这个名字的谷崎润一郎语句稍作停顿,立马改口。
不管怎么说,这只猫还是有着它原本的名字。擅自使用其他称呼,万一让对方习惯了,身为猫主人的西格玛怕是会无比头疼。
对于太宰治来说,武装侦探社毕竟是他工作了两年的环境,猫的本能让他感到安心。
长时间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疲惫感立刻席卷了这具只有三个月大的身体。在黑猫本身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两只原本立直的耳朵垂落下来,角度与头顶持平。令人看了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狠狠揉乱它身上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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