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二话没说,动作利落地帮顾然把胳膊接上了,拉着他站起来:“你是不是发烧了?还能走吗?”吴三省刚才帮顾然接胳膊的时候,觉得他温度有点不对,又指了指顾然几乎缠满双腿的纱布。
“没事,在底下跟你们走散了的时候被尸蟞咬了几口,回村里找点消炎药就行。”
潘子凑过来,他爬在上面,但也注意到顾然在下面一直护着吴邪,猜也知道以顾然的身手,肯定是为了吴邪才受的伤。他毕竟是吴家的伙计,对顾然心怀感激,主动说:“我背你吧。”
腿上都是皮肉伤,就是疼,倒是不打紧,不过有人主动背他,顾然也欣然接受了。
吴邪四下看了看问:“那小哥呢?”
吴三省道:“他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吴邪摇摇头,看了眼胖子,胖子叹了口气:“我爆炸后我根本就没看见他,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吴三省道:“不会,这人神出鬼没的,而且刚才他一直是在我们上面,就算被气浪冲散,估计也是冲到上面来了。”
吴邪一看吴三省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没什么把握,那小哥虽然厉害,但在炸|药面前也逃不了便宜,如果被气浪冲到树外面去,就真的是十死无生。吴邪突然想到顾然在炸|药爆炸的时候还能借着气浪的力量往上窜,又抓住树的藤蔓,忽然心中乐观了些,又看了眼顾然。
顾然一打眼就知道吴邪怎么想的,说道:“哑巴张的身手比我只好不差,炸|药|炸的时候,我都能护好你,他还保全不了自己?应该是先上来走了,放心吧,他命硬着呢,没那么容易死。”
五人回到营地收拾了东西,点起篝火把罐头热着吃,囫囵吃了个饱,胖子说:“不知道那火能烧到什么时候,如果火灭了,那些虫子再出来就麻烦了,现在天快亮了,我们快点出了这个森林再说!”于是一行人又匆匆往村子里走。
七星鲁王宫副本9
天大亮了才走到村子里,顾然拒绝了把他送到卫生所处理伤口的意见,找医生要了纱布酒精伤药和消炎药,自己扯开裤子和已经渗血的纱布。有的地方血已经干了,和纱布粘在一起,撕下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块皮肉,鲜血淋漓的,顾然皱了皱眉头,没吭声,又用酒精消毒,上好药。尸蟞咬的伤口深,但是没多大,和血尸打斗时候也多是擦伤,顾然看了看,干脆没再裹纱布,直接晾着伤口躺下睡觉,省得换药的时候,又是一层皮肉。
顾然是被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闹醒的,只听外面喊着“着火了”,他心知是他们放的那一把,左右不过是一场山火,调了直升机过来就能解决,他便又躺回去,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入红尘”的使命似乎没有他早先想象得那么简单,他原以为就是入世,只要和红尘中人产生联系即可,但几十年下来,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真正和他建立联系。换句话来说,这世界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什么事情、什么人都不会被影响,包括九门。
顾然原以为是自己的性格使然,他总是怕麻烦,懒得有这么多牵扯,除了最开始和张启山的交易,他一直都是个独行侠。不过经历了玉佣一桩,他忽然觉得这或许和他的生命有点联系,或许是因为他的长生,他才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这是他几十年来第一次觉得好像能够摸到点什么线索,便准备顺着这个路子找下去。
说到底,顾然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归属感,他更希望尽早结束使命,找到自己的来处。
关于长生的事情,要么找九门,要么找一个长生的人,张起灵记忆不多,又对他有所隐瞒,顾然只能将目标放在另外的人身上了——黑瞎子和解雨臣。前者是看似与九门关系最淡的长生者,某种意义上与顾然有相似之处,后者则是九门年青一代中最杰出的一个。
顾然尝试过与九门二代打交道,但他们似乎有一个很复杂的局,每个人都对他遮遮掩掩的,顾然并不认为自己能够与这一代人建立联系,也并不准备费心思让他们吐真话,便干脆把目光放在了九门三代上。
更何况,他与解雨臣多少有点交情。
如此,顾然便打定主意,反正吴三省这边的事情也了结了,他的下一站去北京。
不过考虑到花儿爷工作繁忙,顾然先给他去了个消息,得到的回复是让他等一周再来,时候不巧,赶上解当家在折腾自家盘口的账,整天焦头烂额的,一时间实在腾不出手招待他。
顾然倒是无所谓,左右不急于一时,更何况他也没准备把调查长生的事情全放在解雨臣身上。这家伙是九门解家当家人,自然要紧着解家和九门考虑,未见的会对他这个充满不定因素的局外人说太多实话。
一周的时间,顾然懒得回自己家,就干脆跟吴三省等人回了杭州。
胖子一出山就走了,只留下一个电话以后联系,他将镶金的帛书交给了吴三省来处理,而潘子则被吴三省派回去处理盘口的事情了。
顾然闲的时候没事做,和吴邪占据着吴三省的沙发看电视,他的手机震了一下,看了一眼消息,对吴邪说:“可以放心了,哑巴张没死,不仅没死,还没受什么伤就回去了。这么一想我心里就不平衡了,妈的,我被尸蟞咬的时候也不见他来帮我一把。下次见他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吴邪愣了半天,顾然这番话槽点太多,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有小哥的联系方式?你打得过他,能收拾他?”
“我认识他一朋友,都是陈皮手下的,他回去了那人肯定知道。”至于第二个问题,顾然咬着牙说,“下斗的功夫我俩各有擅长,半斤八两,真论硬功夫,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他比我厉害一点。”
吴邪凑过去好奇地问:“怎么感觉你谁都认识,什么都知道啊?你也就跟我差不多大吧,这任何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顾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一下说:“别用长相来判断我的年龄,我活的可比你想象中的长不少。”
“那你今年多大啊?”
顾然摇摇头,“我不知道,这种事情你最好也别知道。”
吴邪被他说了满肚子疑惑,但看顾然的模样,似是不准备再回答他的问题了,也只能作罢。
和顾然一起住了几天,吴邪只觉得这人奇怪得要命,说他年轻吧,这人正经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都带着一股沧桑老辣的调调,根本不像个年轻人,甚至比自家三叔给他的感觉还要老。但说他成熟吧,这人偏爱看什么狗血偶像剧、唱歌选秀节目,论追逐时髦完爆吴邪这个实打实的当代社会年轻人。
没过多久,吴三省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骂道:“气死我了,竟然被人摆了一道!”
吴邪以为他在古玩市场被人骗了,“三叔,以你的资历还被骗了,那说明那东西仿的很好,你再转手出去肯定也没问题啊。”
吴三省掏出了那块镶金丝帛,对吴邪说:“转手,转个屁啊,我说的不是古董,是这个东西!”
吴邪几乎从沙发上掉下来,大叫:“什么!不可能啊!”
顾然听到这话,往吴三省那边瞟了一眼,如果确如他所说,这块丝帛是假的,那么吴三省本人也同样有嫌疑,张起灵有失踪过,也有隐瞒一些事情,但吴三省难道就没有吗?
也不知道是谁在算计谁。
不过从鲁王宫这一趟来看,顾然更倾向于是吴三省在算计吴邪和张起灵。因为他在琢磨长生和吴家这个局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被吴三省算计进去了。
吴三省说:“千真万确,这东西里的黄金含量,我送去检验,纯度太高,那个时代根本无法炼出来,这是一份几乎完美的赝品!”
吴三省还在和吴邪分析他们被张起灵骗了的事,顾然没兴趣听,有这俩人在说话,电视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便干脆回了自己暂居的客房。
吴三省在顾然转身离开的时候瞟了一眼他,走神了一瞬,不知在想什么,瞬间又回过神来继续和吴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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