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君。”
“乱步君,我们该对决了。”
埃德加·爱伦·坡在小声地唤道。
江户川乱步暂时没理他,开心地跟手机视频里的麻生秋也说道:“我见到了很多侦探小说的作者,柯南·道尔先生最有趣了,我觉得秋也会对他感兴趣!他是一个和社长完全不一样的中年人,而且看得懂我写的小说原稿!”
一句看得懂小说原稿,仿佛道尽了江户川乱步写作以来的酸苦。
福泽谕吉听见乱步提起自己,负责任地说道:“道尔先生对乱步相逢恨晚,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是乱步很高兴。”
麻生秋也汗颜。
在没有人情来往的情况下,乱步就喜欢拿智商来区分态度,傲慢又自我,瞧他对待柯南·道尔和埃德加·爱伦·坡的表情就知道了。
福泽谕吉在高智商圈子里肯定受苦了。
换作是麻生秋也,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能伪装下去,那些人可没有江户川乱步对自己的滤镜,没准就会拆穿他的假模假样。
麻生秋也说道:“辛苦谕吉,回来要请你吃饭才行。”
福泽谕吉没有拒绝,隐藏疲惫地说道:“好。”
压力,太大了。
英国侦探大会举办三天,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一月六日前往英国伦敦,一月七日正式开始交流会,多国的天才汇聚,连江户川乱步都减少了小觑之心,理论上两人可以在麻生秋也生日那天回归。
这也是麻生秋也所希望的,自己和兰堂之间有再大的矛盾、再多的问题,争取在一月十日有一个初步的交代,让生日的威力可以起到作用。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
这是剧本组的修养,也是麻生秋也多年养成的本能,其中,用人脉和资源大力栽培他的夏目漱石有着不可或缺的功劳。
“乱步,你不能对你的美国朋友没有礼貌,快点去和他玩吧。”麻生秋也与江户川乱步聊了片刻,太宰治在麻生秋也的椅子后没有发出声音,与乱步交流眼神,江户川乱步对催促他的麻生秋也撒娇道:“秋也,我回去之后能看到你和兰堂先生和好如初吗?”
麻生秋也浅笑:“我会尽力的。”
江户川乱步拿着手机,扭头去找坡,嘴里说道:“跟他没什么好玩的。”
埃德加·爱伦·坡倍受打击,呐呐道:“我保证有、有好玩的。”
他发誓要乱步君受到教训!
柯南·道尔先生都没有乱步君这么毒舌!
麻生秋也说道:“乱步,不要小瞧坡啊,坡可是一个能给你带来惊喜的人,就算是我也很喜欢坡的小说作品。”
江户川乱步兴趣大涨:“既然秋也说他能给我惊喜,我就相信啦。”
埃德加·爱伦·坡愕然。
自己居然得到了乱步君嘴里吹上天的监护人的认可!
江户川乱步的手机镜头晃来晃去,麻生秋也看得眼睛发晕,趁着福泽谕吉还在镜头里没有消失,他对自己的师弟说道:“保重。”等进入了坡的异能力世界里,福泽谕吉要成为拉起敌方火力的主力军了。
福泽谕吉心中一凛,沉稳道:“你也是,保重。”
英国侦探大会卧虎藏龙,有强者的存在,横滨也不是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或者说这个世界本身就处于时刻“变化”的状态。
师兄弟告别之后,麻生秋也放下手机,关爱家里的第三只猫。
皮毛养的油亮的小猫处于高速发育期,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现骨架又抽长了,然而体重没有跟上,导致不停的换新衣服,身形瘦成了竹竿。
“阿治,知道我要对你说什么吗?”
“不知道~。”
“去武装侦探社吧。”
“……”
“乱步不在,武装侦探社缺乏智力的顶梁柱,你去帮忙几天。”
“嘁,那边有织田作在,他很厉害,不用我。”
“看来借助炖鸽子出版社的催稿关系,你和织田君认识的不错嘛,什么时候请他来我们家里吃一顿饭?”
麻生秋也立志于给太宰治找朋友。
“什么关系好啊!”太宰治露出了夸张的表情,连连摆手,“他听说我是上门催稿的,见到我就望风而逃,要不是我堵住过他几回,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估计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麻生秋也冷不丁地问道:“你吃过辣咖喱吗?”
太宰治犹豫:“嗯……吃过。”
麻生秋也的双手一拍,不给反悔的机会:“这不就是朋友啊,我把横滨市最好吃的辣咖喱店转到你名下,以后你想给织田作打折就打折!”
太宰治没有反驳,兴味地说道:“你怎么跟着我叫他‘织田作’?”
麻生秋也转动沙发椅,把大老板的气势削弱了下来。
他的外表很年轻。
不提真实的年龄,他看上去就像是太宰治真正的血缘兄长,一个位于港口黑手党首领地位却好似横滨市市长的男人。
“因为阿治喜欢这么称呼,我喜欢阿治,所以我喜欢你的称呼。”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的,也是你的。”
当一个人不在乎世俗的权势,只在乎精神财富的时候就容易成为杰出的存在,麻生秋也用两辈子的经历洗刷了庸俗可笑的一面,不再去抱任何人的大腿,走到了追求精神理想的境界。
他的快乐是纯粹的,他的满足来源于这个文豪遍地的世界。
如果这些文豪不滥杀无辜就更好了。
太宰治仿佛能观察到麻生秋也的部分真实,那个“部分”已经是在发光一样的漂亮,是灵魂洋溢着疯狂与活力的体现。
这个男人特别到让太宰治产生畏惧。
靠近一分。
便可能让他溃败。
亲哥哥都做不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对方可以?他在一个没有血缘的人身上看到了不求回报的关怀与爱,自己则付不出任何等价的东西。太宰治垂下头,阴影落在了他覆盖绷带的脸上,下巴尖尖,瘦弱的身体却穿着贴身舒适的衣物,恍若伤痕累累的皮肤实际上白皙极了。
“知道了,我不会打扰你和兰堂先生,就让我在旁边看着吧。”
看看你的爱情会给多少人带来不同的转变。
“把咖喱店的转让合同给我。”
“我今天去吃咖喱。”
……
太宰治离开首领室,乘坐电梯顺路去了干部的楼层,他避开了别人的行礼,在港口黑手党本部,他早就是隐形的黑二代了。
路过兰堂的干部办公室,太宰治蹑手蹑脚,对监控摄像头比了一个“不许提醒兰堂”的手势,随后探耳去听。
监控走廊的人当作没有发现他的行为。
然后。
太宰治用得到治疗后,恢复到极高水平的听力听见了——
阿蒂尔·兰波崩溃的尖叫声。
“怎么会是这样!”
……
半个小时前,保罗·魏尔伦拆穿了阿蒂尔·兰波自欺欺人的“爱情”,指出阿蒂尔·兰波失忆前根本不认识麻生秋也的事实。
你们没有见过一次面,一分一秒也不认识。
这样的答案,无形之中吻合了“彩画集”告诉阿蒂尔·兰波的心声,连人形异能力都知道麻生秋也是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阿蒂尔·兰波崩溃了。
难道他把亲友的诗歌集成了自己的东西?
他把自己绝望的猜测说出来,保罗·魏尔伦诧异地否认:“不,我不认识麻生秋也,也不认识你的诗歌,在此之前,我完全没有料到你会和日本人谈恋爱,你别想栽赃到我头上,他有说过你失忆前是怎样的性格吗?”
阿蒂尔·兰波窒息了。
冷漠的,高傲的。
不不,对方夸赞的是像风一样,是逆流而上的盗火者,是热烈的法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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