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这样?!
阿蒂尔·兰波直接原谅了保罗·魏尔伦!
麻生秋也的手指捏皱了书籍,心口就像是被人捏碎了一般。
八年!
八年!
八年!
阿蒂尔·兰波对他的感情,依旧比不上魏尔伦!
当初他确认阿蒂尔·兰波会杀保罗·魏尔伦,是因为原著双黑十五岁,恢复记忆的阿蒂尔·兰波认为自己杀了搭档啊!他以为国家大义凌驾于个人私情之上,他以为阿蒂尔·兰波能狠得下心!
在奥斯卡·王尔德端着牛排走出来,并且打算客气地邀请对方的时候,没有走出死亡阴影的麻生秋也轻声细气地说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
吃饭的时候谈这个?
“我让我的情敌杀了我,让他沿着我身上的伤口把我分尸,让他留下我的头颅,保留我的容颜,最后带着头颅去见我最爱的那个人。”
“……”
奥斯卡·王尔德毛骨悚然,盯着麻生秋也皮肤上的缝合线,以为是缝合皮肤,没想到是缝合尸块!
“这样他们就再也无法在一起了。”
“这样他们就会永远承受我的诅咒和怨恨。”
“这样——”
“我的痛苦才能得到缓解。”
麻生秋也讽刺一笑,这大概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在奥斯卡·王尔德眼中好似复仇成功的莎乐美,用的却是自己的头颅。
“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王尔德。”
“让我死去吧。”
一霎那,奥斯卡·王尔德眼前发黑。
【你误会我了!】
【我没有学过魔法、巫术,不懂得复活被分尸的人啊!】
奥斯卡·王尔德急中生智:“你并没有放下!”
麻生秋也松怔。
“你的泪水证明了你留有执念。”奥斯卡·王尔德劝道,“一个彻底绝望的人连眼泪都是干涸的,你的心灵没有化作沙漠,你的身体也是被人仔细的缝合起来,说明总有人在乎你的体面,你有父母吗?你有兄弟姐妹或者朋友吗?你不想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吗?”
奥斯卡·王尔德赞美自己的会说话。
麻生秋也不由自主地想到家中的三个孩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夏目老师,港口黑手党的那些人……他一个月没有去思考身后事,为的就是割舍掉生前的留恋,不让自己记起更加悲伤的事情。
——我死后,家里的孩子会伤心。
——我死后,留给夏目老师一个烂摊子。
在名为“麻生秋也”的人被法国超越者杀害,身边的人岂会放弃复仇,他们会过上怎样的人生?命运会让他们走向原来的道路吗?
麻生秋也心弦颤动,自欺欺人地说道:“我给他们留下了遗嘱,他们应该会听我的……死人不该再打扰活人的生活。”
奥斯卡·王尔德见他执意要死,干脆说道:“我无能为力。”
麻生秋也哀伤凄楚地看着他。
完美到虚幻的男性摆出这样的姿态,目前尚且是直男的奥斯卡·王尔德咬紧牙关,不愿自己说出办不到的事情。
下一秒。
麻生秋也面无表情,“哦。”
他丢开书籍,走回卧室,脱掉鞋子,独占了王尔德的床,选择用沉睡方法自闭到异能世界消失为止。
奥斯卡·王尔德发懵,这变脸速度太快了吧!
奥斯卡·王尔德追到卧室门口:“你刚才.……演给我看的?”
麻生秋也淡淡地说道:“我并未说谎。”
对王尔德示弱,不过是朋友之间最后一次谈心罢了。
哪怕这个朋友……过去只交流过如何追求美人、出轨后该怎么挽回感情的内容。
麻生秋也翻过身,用被子盖住了自己,蒙头大睡。
奥斯卡·王尔德看了看,体贴地关上门。
“你好好休息。”
关上门之后。
奥斯卡·王尔德如释重负,总算把人哄着不去一心求死了。
他坐回位置吃牛排,环视一圈,表情逐渐凝固。
等下。
我去哪里睡觉???
当天晚上,公寓的书房多了一张新布置好的小床,奥斯卡·王尔德在睡前阅读完一本名家名作,长舒一口气,吹熄烛火,睡觉了。
睡梦中,奥斯卡·王尔德梦到了那天看见的雪景。
黑发男人躺在雪地里,睁开眼,绝望地看着这个世界与自己。
真是一种……凄凉的美啊。
想死之人未能死去。
要遭遇怎样的变故,一个人才会为了报复自己的所爱之人,要求情敌将自己分尸,把头带去见对方?
太过恐怖。
太过……异于常人。
奥斯卡·王尔德再次走近了对方,这一次,他没有去解开自己的衣服包裹对方,而是伸手要去扶起对方,多看一眼此刻的美景。
“你……”
黑发男人对他微笑,悲伤到了极致,也是一种畸形的美。
他不知所措。
想要拂去对方的悲伤,想要拥抱对方冰冷的身躯。
在他怀里,男人身上的缝合线突然断裂,尸体一块块散落开来,最好看的头颅落在雪地上,脖颈处流下源源不绝的血水。
直到……血色布满了世界。
奥斯卡·王尔德吓得滚下了小床。
成功萎靡。
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再一次狠狠地对他关上,糊了他一脸血腥味。
微弯的性取向恢复笔直。
有一种东方美人,叫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第379章 第三百七十九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这个世界……就像是十九世纪。
……
麻生秋也侧卧在床上,不吃不喝也无法死去。
卧室没有任何电器的踪影,他身上是奥斯卡·王尔德新买的睡衣,被褥上是爱尔兰的传统花纹,床前摆着一双过大的皮鞋和一双柔软的拖鞋。
木质的条纹窗户为房间内洒下少许的光线,使得白天不会昏暗。
奥斯卡·王尔德把卧室让给了他,搬家结束后的几天,少年忙里忙外,时常在客厅发出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偶尔,还会有王尔德家中兄长的探访,两兄弟隔着房门说着麻生秋也听不懂的爱尔兰语。
“让我搬过来吧,我也厌倦了梅林广场的房子,噢,我想要自由!”
威利·王尔德捶着桌子,对弟弟发出求救声。
“我拒绝。”奥斯卡·王尔德毫不犹豫拒绝,不着痕迹地瞥过紧闭的卧室,那边有自己藏起来的东方美人,“你住过来了,我住哪里?我能住过来可是向爸爸妈妈保证了今年要拿到奖学金。”
威利·王尔德傻了眼:“哪个学校的奖学金?”
奥斯卡·王尔德矜持地说道:“自然是圣三一学院的奖学金。”
威利·王尔德绝望:“我们还没有入学啊。”
奥斯卡·王尔德得意:“天才和庸人是不一样的,我向来追求最好的东西,你还是继续享受妈妈每天喊你的起床服务,在家里吃完早餐,再花二十分钟的时间慢悠悠地步行进入圣三一学院吧。”
威利·王尔德恨恨地走了,“我就不信你能继续保持下去。”
奥斯卡·王尔德不以为然。
他永远是家里成绩最好的孩子,别人羡慕的对象,读书对于他来说就是花费一点精力去完成的小事。
与之相比,写作一直是他的愿望,但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买一点毕业于圣三一学院的作家的书籍吧。”
奥斯卡·王尔德敲定主意,要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首先要懂得交际,其次要有足够多的话题。
“我去书店一趟,稍后回来。”奥斯卡·王尔德对卧室说了一声,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有了妻子。在这一个月的古怪相处之中,奥斯卡·王尔德有了一个很好的倾述对象,而这个东方人从不会打断他说话,沉浸在另一个悲伤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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