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向往意大利,说那边人才辈出,做梦都想去意大利看一眼。
“我要走了,又不是不回来,怎么不祝福我?”麻生秋也纳闷。
“祝你顺利。”威廉·莎士比亚第一个出声。
“……”比埃尔·甘果瓦的视线飘过麻生秋也十七岁的面容,已经逐渐张开的少年无法再完美的扮演一个女孩,声音变得沙哑,还未褪去变声期的特征。
对方自然不能在法国巴黎待下去了。
戳穿了,对谁都不好。
这不是一个柔弱的舞女,而是一位美貌且坚强的东方少年呢。
比埃尔·甘果瓦心底九曲十八弯,脸上绽放出奇异的神采,慵懒地说道。
“我觉得你还会回来的,所以就不祝福你了。”
“……啧。”
麻生秋也对他白了一眼,决定收回临别前打算送出去的钱袋子。
你就靠你的诗歌养活自己吧!
“我走了!”麻生秋也带着听话的卡西莫多跑路。
换上了玻璃窗的店铺里,两个男人坐在那里,用笑容目送爱斯梅拉达和卡西莫多离去,他们的笑容变得虚幻而冰冷,坐在那里,犹如两座雕像。
路上的行人似乎没有看到,巴黎的清晨安静而富有朝气。
“他们能出得去吗?”比埃尔·甘果瓦打破了死寂。
“你问我没有用,我不知道哦。”威廉·莎士比亚捧起一杯热水,吹了吹,喝下麻生秋也最新研究出来的水果茶,“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旁观者。”
比埃尔·甘果瓦说道:“我怎么怀疑你是罪魁祸首呢?”
威廉·莎士比亚忧愁地指了指隔壁,“我要是罪魁祸首,能让自己破产吗?”
比埃尔·甘果瓦的目光一滞,去看对方平凡的脸蛋和粗了的腰。
“哦。”
威廉·莎士比亚强烈怀疑对方是在看他的肥肉。
这不能怪他啊!
异能世界遵从特定的规则,不会给威廉·莎士比亚网开一面,他不爱运动,又好吃好喝,一年下来不胖起来才怪!
麻生秋也和卡西莫多登上了法国巴黎前往意大利米兰的船只。
一路上都很顺利。
麻生秋也为了降低卡西莫多的不安,不断地描述意大利的美景和文化艺术,卡西莫多沉默地倾听,把对方的雀跃尽收眼底,心中有着淡淡的幸福感。
船只抵达法国的国界后,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船只停下。
海面风平浪静,前方是一道无形的墙壁。
感觉到船的不对劲,麻生秋也走到甲板上去看外界,脸上血色消失,嘴唇哆嗦起来,近在咫尺的意大利就像是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即。
“这是……空气墙?!”
这个世界只有法国吗?
等等,自己的经营渠道、那些来自意大利商人的八卦和消息是怎么回事?!
他都已经在意大利米兰购置好了一处房产啊啊啊啊!
麻生秋也惊骇地去看其他乘客的表情。
那些人……
对船只的停留视若未睹。
整个世界犹如一场静默的戏剧,被暂停了下来,身处于其中的麻生秋也浑身冰冷,从一场还算温馨的穿越生活中清醒过来。过了几分钟,在船长的命令下,船员走出来说道:“今天天气不好,马上暴风雨,不利于航行,船只要马上返回巴黎了。”
麻生秋也走回去的时候跌跌撞撞,被卡西莫多满脸担忧的搀扶住。
麻生秋也甩开他的手,贴着墙壁,颤声问道:“你看外面是什么天气?”
卡西莫多用没有瞎的那一只眼睛看着他,如此的专注,好似对方就是全世界一般。
“爱斯梅拉达,外面在下雨啊。”
此刻。
晴天变成了乌云,风平浪静变成了暴雨的怒号。
船只颠簸起来……
第273章 第二百七十三顶重点色的帽子
见到此场景,麻生秋也被巨大的恐惧吞没了。
他在哪里?
他真的穿越到了异世界?
他以为自己在中世纪发奋努力,自立自强,结交二三友人,购置房产,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你生活在“楚门的世界”里?
所有人都是假的?
连唯一会拼命保护自己的卡西莫多也是假的吗?
麻生秋也心乱如麻,往日充满知性、理智的目光变得呆滞。他开始恐惧这个残破的世界,恐惧生活在这个世界里一无所知的自己。
——他的手里拿着错误的剧本!
卡西莫多被他的转变也吓到了,焦急地说:“爱斯梅拉达!这次是天气不好,暂时返航,你不要难过,我们下次可以去意大利,见你喜欢的艺术家!”
这可能是麻生秋也听过卡西莫多说得最长的一段话了。
麻生秋也木然,卡西莫多想要扶他,被他二次推开,麻生秋也“哐”得一声地关上了门,滑坐下来,心头有控制不住的酸楚涌上来,险些失声痛哭。失去上辈子的名字,失去自己生活的环境,他来到中世纪唯一的寄托就是改变剧情、过上美好的生活,再去瞻仰一下十五世纪的艺术家们,参与“文艺复兴”的历史进程。
他为未来谋划了那么久,兴致勃勃地算好了去意大利开颜料铺子,解决画家们对颜料的燃眉之急。他想去见二十九岁的达·芬奇,想去见马上十二岁的米开朗基罗·博那罗蒂和即将要出生的拉斐尔·桑西!
法国巴黎到意大利米兰,直线距离大约639公里,放在二十一世纪可以坐飞机、坐火车、甚至自驾游,却在现在成为了他永远无法达到的距离。
这里是虚假的世界。
半天后,麻生秋也回到了巴黎的店铺。
他推开门,乌黑的瞳孔阴沉沉的,如同积蓄着风暴,看着极为骇人。
这一刻,谁也不会把他误认为女性。
纵然被封印了记忆,只记得上辈子的麻生秋也,灵魂的本质已经沾染上了港口黑手党的黑暗,无形中展现出的阴翳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威廉·莎士比亚不在,在店铺里的人剩下了捧着诗歌的金发诗人。有着欧洲人最正统的金发的男人优雅倚靠在座位上,墨绿的眸子就像是幽深的森林,极具冲突感的美感。他的脚搭在了矮凳上,没有穿外套,雪白的高领内衬上挂着一根银链子,连接着口袋里的瑞士怀表,俨然是在巴黎上流社会人的打扮。
懒洋洋的比埃尔·甘果瓦听见推门的动静,从书本中抬起头,隐隐在笑。
比埃尔·甘果瓦确定了。
对方和自己一样无法离开法国的国界。
比埃尔·甘果瓦好似体贴的情夫,问道:“卡西莫多呢?他没有跟过来吗?”麻生秋也听到卡西莫多的名字就感到悲凉和愤怒,眼睛有冷光闪过,深吸一口气:“今天出海不顺利,我让他去打听其他出海的船只和时间。”
比埃尔·甘果瓦含笑:“没有用的,哪种方法都走不出去。”
麻生秋也的一颗心沉下去,苦涩极了,“法国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比埃尔·甘果瓦望向他的身后,天气一会儿变坏一会儿变好,地面就剩下倾盆大雨结束之后的水洼,天空没有了云层,格外的清新美丽。
“也许有其他的国外,也许没有,谁知道呢。”
他们都是走不出去的人。
比埃尔·甘果瓦悠闲地说道:“我们的记忆是不值得信任的。”
麻生秋也立在门口,好一会儿消化了对方的说辞,苍白着脸走进来,脱掉了外袍,随后给店铺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今天不想再见到其他人。
麻生秋也单刀直入:“记忆不值得信任,什么能值得信任?”
比埃尔·甘果瓦用诗歌集挡住嘴唇,双眼越发的令人后背发凉,墨绿的森林里不止是有参天大树,还有野兽隐隐绰绰窥探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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