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本来也不是侦探,草野朔折起邀请函,将支票与请帖随手放进口袋。
世界上唯一一名调查员,这里向来只有他这么自称,主办方选择这么做,一定是想要将他引过去。
“真巧。”草野朔眸光微闪,“我也正要找人询问黄昏之馆的消息。”
黑羽快斗眼前一亮:“我就说你肯定知道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气氛忽然冷却下来,看着那双奇异的眼睛,黑羽快斗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
大概是自己在地下室里关了几乎一天一夜的原因吧……
“你不会还想着要报警吧?”他苦哈哈地问,谁能想到这次会翻车翻得这么倒霉啊!
被关在地下室里直到被屋主抓包,好奇心害死人的经典案例。
草野朔:“我有个疑问,你下去之前就没有想过万一门关上了该怎么办吗?”
黑羽快斗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其实我本来留了一只鸽子在外面,如果我两个小时以后还没有出来,它就会帮忙去找我的……嗯,助手……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他疑惑地说:“现在看来,它的确已经飞走了没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带人过来帮我……可能是训练不足,中途不小心迷路了吧?”
草野朔:“……哦。”
他昨晚根本没有见过什么白鸽子。
也没有在工藤宅的庭院里捡到一根飘落的羽毛。
“我的车就停在外面。”他说,“虽然好久没开过了,但它一向很坚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第238章
“坚强?……你是认真的吗?”
防尘布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掀下来时黑羽快斗不仅向旁边躲了几步,以防被扑得灰头土脸。
但防尘罩下面的东西还是令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你还打算开着它上路?”黑羽快斗撇了撇嘴,那他不如自己找个高楼大厦用滑翔翼飞过去!
草野朔拉开车门:“那里有不少枪法很准的狙击手。”
“叫计程车不行吗?”黑羽快斗虚弱地提议。
“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够多了。”
草野朔瞥了他一眼, 眼中流淌着的金色耀眼如天边红云下的夕阳。
黑羽快斗忍不住眨了眨眼, 那抹光辉便转瞬即逝,快到让他以为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
但身为一名合格的魔术师,惯用障眼法欺骗观众的表演者,怎么可能分辨不出现实与错觉?
他忐忑地坐进副驾驶的位置,不忘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许久未曾使用的丰田发出喑哑的喘息, 仿佛老者带着痰音的咳嗽。
等他以为这车肯定再也打不着火时,引擎转动的声音轰然响起,这辆存在本身就能代表前卫艺术的轿车缓缓开出庭院。
草野朔看了一眼仪表盘,油量看起来还算够用, 但车子闲置这么久,去加满也未尝不可。
系统虽然掉线,但路线早就清晰地刻进他脑海:距离FBI据点很近的位置, 只要提前在路口右转,开五十米就有一座加油站。
黑羽快斗震惊地发现,对方一路上躲避交警的能力,简直堪比偷完东西跑路的自己……
一看就是惯犯。
他欲言又止,这么神奇的人, 为什么之前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过?
只要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几名侦探同时收到邀请函的事,对方大多都是在业内颇具名声的侦探。
但送往草野朔这里的那封邀请函,却是他在放学路上意外发现的。
……该不会是假的吧?
黑羽快斗回忆了一下在白马探那偷看到的邀请函,如果他的辨识能力没出问题,两张信函的确出自同一人之手。
路边景色愈发荒僻, 如果不是草野朔打定主意要将他杀人抛尸,就是他要去见的人也颇有来头,需要隐藏自己的行踪。
黑羽快斗做出这样的判断,就听见不远处一声巨响,刚在视野里冒了个头的加油站,红底白字的招牌顷刻化作燃烧的火光。
热风自爆炸中心向四周掠过,即便他们远在不受波及的范围,也依稀能感到那灼热的温度。
“……?!”本质仍是高中生的少年惊愕地望着这场突发的剧变,手忙脚乱地开始摸手机——哦对,他身上没带——只好转头看向旁边开车的青年。
破旧的汽车没有一刻停顿,依旧朝那片起火的废墟开去。
路边的便利店店主慌张地站在街边打报警电话,听到已经有人通知警方,黑羽快斗松了口气,等车一停下,就解开安全带跳下了车。
他不出意外地被烈焰拦在外面,在消防车到来之前,谁也进不去爆炸中心。
那里也很难留下幸存者。
加油站近前不会有其他建筑,但有几辆路过或是离开的车辆被不幸波及,黑羽快斗思考片刻,便转身去救助那些受伤的车主。
草野朔没管他去做什么。丰田停在地面焦黑的边缘,他站在车身右侧,衣摆被风偏斜地吹起,橙红色的火焰倒映在眼中烧灼。
“……科涅克。”
沙哑女声自身后响起,子弹上膛,瞄准了他的背影。
草野朔转过头,他的目光略过冰冷的枪口,落在面前女人的脸上。
莎朗无疑是个美丽的女人,特殊的实验让她的脸永远停留在最年轻貌美的模样。
即便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侧,白皙的脸颊上染着灰黑的脏污,她仍然是美的,就连那些凝固在衣衫的暗红血迹,也只能成为她的陪衬。
贝尔摩德没有开枪,她怔然望着那双金色的眼睛,眼中有着难以置信的讶异。
而草野朔也没有动作,那双金色的眼睛深刻地注视着她的脸庞,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那也是一位女人。梦境分别找上三人,于是他在昨晚的梦中见到了她。
她也可以被称作是美的,甚至可以说美到了极致。那张由任何人来看都说不出贬低之词的脸蛋显得遥远而模糊,但草野朔记得,那的确应该是极具魅力的一张脸。
想到这里,他眼中流露出一种极度隐晦的嫌恶。
“科涅克,千万别告诉我,你竟然看着贝尔摩德看呆了。”爱尔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样的?”
身材高大的男人从一快倒塌的墙壁下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来到对峙的两人之间。
“不。”草野朔说,“我在想,受到人们钟爱的美丽面皮下,或许常常隐藏着他们无法接受的东西。”
贝尔摩德恼火地挑起眉毛,认为这肯定是在对她阴阳怪气,但在爱尔兰看来,这句话简直把草野朔自己也骂了进去。
“我们得快点走。”他无意牵扯进这两人间的纠葛,“这里的动静太大,FBI很快就会被吸引过来。”
“这不是你们搞出来的动静?”
“当然不是。”说到这点,爱尔兰表情中浮现些许愠怒,又很快将这点不快压下去,“我们只是路过……真该死,这次竟然差点栽在一个普通人手里。”
“少说点废话,爱尔兰。”贝尔摩德蹙起眉头,“科涅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我还以为你刚刚就打算杀死我呢。”草野朔耸耸肩,“怎么没开枪,难道忽然变善良了?”
“要吵就在路上吵。”爱尔兰不耐烦地打断他们,“还是说,你想再被FBI抓住一次?”
那究竟是因为谁啊!
虽然伤势很快已经痊愈,但一提到那天晚上,贝尔摩德就觉得自己肋骨的位置隐隐作痛。
爱尔兰已经走到丰田前,看着那前卫艺术的造型:“都变成这样了,还能继续开吗?”
“它很坚强。”
于是,爱尔兰赞许地伸手拍了拍变形的前引擎盖:“真是一辆好车,顺路载我们一程?”
草野朔点头:“好啊。”
贝尔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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