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强行征用了大上祝善的身体,闻言, 死人灰白无神的眼珠艰难地缓缓转动,注视着草野朔。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克希拉的味道。你或许曾和她战斗过,或许接触过她的一部分。”它说,“这很难得,因为她的特殊性,为了确保拉莱耶之主有朝一日能在祂女儿的子宫中苏醒,祂的眷族总是将她保护得很好。”
拉莱耶之主,神话中的旧日支配者,祂的名字即是克苏鲁。
而名为克希拉的旧日支配者,则是祂的女儿,也是与祂的死亡与复生息息相关的存在。
“黄衣之王的信徒不能坐视祂为自己准备复生的计划。”
面具的语调空洞平淡,无光的虚空里,宏伟宫殿的影子已经隐约可见。
“很遗憾我们并没有达成一致……即便我们都有着相同的敌人。”
地下的空气又冷了几分,死去的大上祝善已经不再需要呼吸,而作为此地唯一一个还能喘气的生物,草野朔能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流变成一团团翻滚的蒸汽。
他抬起手,手背的肌肤白皙无暇,血管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分明的骨节线条流畅。
这是人类的血与骨。
四十年前,只是一截腕足外泄的气息便足以令一栋别馆的人陷入自相残杀的疯狂里。
而随着谜题被破解、机关转动,星石尽数移位,黄昏之馆露出黄金铸就的真实容貌,这座监。禁着旧日支配者离体血肉的监狱也无法再发挥它的作用。
别馆外。
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回头看着正在不断倾塌的黄金建筑,只感到心在滴血:“这么多黄金,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毁掉吗?”
就算是去捡一块金子出来,也值不少钱啊!
柯南无语地露出半月眼:“……这本来也不是大叔的东西啊。”
“臭小鬼,你懂什么?”毛利小五郎愤怒地挥了挥拳头,“等你长到会为了生计发愁的年纪就知道了!”
柯南抽了抽嘴角,只得扯开话题:“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赶快去和警方派来救援的人汇合吧。”
他刚才已经将有人胁迫他们解密,以及出门后忽然遭到袭击的事告诉了缺席的两人,也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别馆地下的情况。
两人本来与草野朔在一起,然而只是穿越倒塌墙壁时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忽然出现在了别馆一楼。
此时的别馆已经塌陷,两人刚从没有出口的地下出来,就差点又倒霉地被倒塌的黄金埋进去。
还是不知为何,也返回别馆查看的石原亚纪恰好撞见他们,这才赶紧将两人拉了上来。
“毛利小姐。”此时,石原亚纪正好奇地向抱紧双臂的毛利兰搭话,“您看起来好像很冷?”
“不,我……”毛利兰张了张口,神情犹豫,欲言又止。
“我只是觉得,这里的温度好像又下降了。”她眼中带着些许疑惑,“你们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柯南问:“什么样的声音?”
“就是……”毛利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别馆,“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在耳边说话……”
在灵感方面极有天赋的少女并不知晓,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是理智尚存的人难以辨明的喑哑絮语。
它像男人,也像女人;
它像孩子,也像老人。
它听起来可以像是任何一个年轻、任何一种特征的人类……
却唯独不是真正的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
“……咦?”
在话音落下的那个瞬间,这些声音忽然全部消失了。
价值连城的黄金不断向下塌陷,此刻却没人顾得上收敛这些财宝。
天上的两架直升机打得难解难分,另一架则正在抓紧时间营救这些从别馆里逃出来的普通公民。
而地下,一抹金色在暗黑的虚空中流转。
“不好意思,我说刚才说谎了——事实上,我一点都不为此感到遗憾。”
外间墙壁簌簌掉落砂石碎砖,草野朔站在雾气里,任由哈利湖冰冷刺骨的湖水没过他半截小腿。
空气中氤氲的雾气忽然一滞。
死去的大上祝善缓缓低下头,灰白无神的眼睛透过那副面具,沉默地注视着脚下。
漆黑的深渊里什么都没有,占地足有整栋别馆那么大的腕足不见踪影。
“千里迢迢赶到这里,不仅完好无损地取回了储备粮,还能享用意料之外的加餐……”
“我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
“降谷先生!您快看那里!”
“有什么事直接说,风见,我现在很忙——”
警用直升机对上军用的鱼鹰,难免落入下风,安室透正咬牙切齿地端起枪打算学一把那个混蛋FBI,却见到对面的鱼鹰忽然停止了对己方的攻势。
“……怎么回事?”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安室透转过头,“风见?”
风见裕也背对着他,整个人都贴在玻璃窗边,从姿势看,几乎是将全身上下的重量都压在玻璃上。
顺着他视线的方向,安室透朝地面望去。
废墟之上,残骸的顶端,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毁坏的建筑还在不断向下塌陷,然而对方却好似不受影响般,稳稳站在原来的位置。
价值连城的黄金被烟尘淹没,先前被挡住的事物露出些许真容:
断壁的阴影中探出一截摇动的影子,在锁链与腕足间不断变幻,摇晃着抵在青年脚下。
残垣下陷,而他却在不断上升。
耳畔响起鱼鹰开火的声音。
机关。枪吵闹的“突突”声此刻听在耳中,却显得无比遥远。
眼前的景象一阵摇晃,安室透扶住额头,后退一步,正要猜测这不适的感觉是否来自精神,视线不经意间瞥到整个人瘫在玻璃边的风见裕也,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转向直升机的驾驶位,猛地冲过去,按住了驾驶员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对方狠狠撞在椅背上,却没吭声,头部被迫仰起,露出头盔下一双混沌的眼神。
“起不来?……不对,这个高度不应该……”
警用直升机在空中划出好几道弧线,在一个惊险的高度跌跌撞撞,稳步下降。如果鱼鹰在此时选择对他们开枪,很容易就能收获一个在近地高度炸烟花的表演节目。
——鱼鹰的确开枪了,但目标并不是他们。
“琴酒!不是说要抓活的吗!”
基安蒂在剧烈的晃动中扑倒在座位上,坚硬的扶手撞进她的小腹,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狰狞。
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听得到鱼鹰火力全开、震耳欲聋的噪音,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声叫起来。
背对着她的男人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脸色阴沉地从启动外置机。枪的操控按钮上抬起手,反手打晕了身旁失去理智,正闹着要玩空中飞人的小弟。
子弹无法起到它该有的作用。
站在废墟——立足于阴影上的青年在枪林弹雨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
雨早就停了,子弹卷起的气流扰动着他的衣角发梢,黎明灿金的朝阳穿过逸散的浅雾,将光辉洒他在脸上。
连黄金也比不过那双眼睛里蓄积起的流动辉光。
空中的三架直升机还剩下两架,鱼鹰的注意力不在这架毫无威胁的营救直升机上,驾驶员更没有不自量力地要去和对方硬碰硬的打算。
但安全显然并不能满足这帮好奇心旺盛的侦探们——部分侦探。
开端源于毛利兰一句不确定的话。
“你们看那个人……”她伸手指向那个缓慢移动的人影,“是不是……学长?”
-
封皮刻着旧神印记的黑色硬皮书漂浮在半空,几条黑色触手在身前摆动,子弹悄无声息地没入阴影,仿佛去到了另一个空间。
他抬起手,将一块刻着奇异花纹的白色碎片放进了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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