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跟夏油杰子目送他们,咒术师的目力太好了,纵使真依双脚离地,飘在空中,也捕捉到了悟与杰子的表情。
五条悟是可惜的,他还有话说吧,却被真希强行打断了。
杰子呢,那张如花似玉的美人脸像一张画,连笑容的弧度都不曾改变,视线随自己的离开而移动,像一尊静止的偶人。
你很难对她做出好的评价,杰子的外面秀丽典雅,却有近乎邪道的魔性美。
你会联想到川上富江一类的人物。
不亲和的高高在上的美,说的就是她吧。
*
到这差不多了吧……
狂奔至直线型步道的尽头,真希确定距离五条悟他们足够远,才停下脚步。
真依终于被解放了,脚踏实地。
她站直了活动肩膀,都快被拽脱臼了!
“喂,什么情况?”语气不大好,是了,任何人在被拽着狂奔上千米,语气都不会好。
她没头晕目眩大脑充血已是咒术师猩猩圣体保佑了。
以及,禅院真希的反应很不对。
真依投以犀利的眼神,以她对胞姐的了解,遇见这么大事,不化身狗仔狂拍照片都不是她的风格。
真希这人,还挺能闹腾的。
事反常必有妖。
她笃定道:“你知道什么。”
都不是问号!
禅院真希的眼神略有些挣扎,要真依说,这与真希一点都不搭,她应该更坚定,更……
管她呢。
真希想,到这地步,想不说也不行了,真不是她不想隐瞒,违背了东京校生共同的誓言,是她不说不行啊!真依一定会跟京都校的人分享的!
她说了十分经典的话:“我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一般说这句话的,必定会告诉别人,一个传一个。
真依并没答应,不置可否道:“你先说说。”
听了东京校版本的悲情故事。
然而,碍于当事人的说故事能力,禅院真希叙述得一点儿也不动人。
猛被灌了一脑子的设定,能立马接受就见鬼了,别说禅院真依根本没经历脑补与自我探索的过程。
她更相信自己观察的,跟禅院真希说:“你觉得他难过吗?”
真希:“……”
好问题,五条悟开心得要死好吧!
仔细想想,他一直在跟学生贴脸炫耀,以六眼的感知,他想避开自己跟真依轻而易举。
他就是故意的!
看真希表情产生细微的变化,真依知道她被自己说动了,双胞胎到底是双胞胎,她们不至于产生心电感应,却对彼此的心理活动了如指掌。
真依趁胜追击:“杰子,悟女友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她斟酌着找了一个不那么过分的形容词。
“她像个假人。”
“关于这点。”刚才真希并未太着墨于杰子,她对杰子的了解可以说是没有了解,只是以悟作第一人称进行叙述罢了。
“听说她是拜金女。”
真希想该怎么叙述这件事儿。
她深知自身国文的贫弱,最后“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横放在真依面前:“你直接看吧。”
真依问:“耳机呢?”
饶是在无人的林荫道上,也担心外放污染环境。
真希一边说“你不也带了”一边掏出对蓝牙耳机。
这就是现代咒术师。
她与真依分享了宝贵的”早期五条悟被拜金女整破防视频”。
看完后,禅院真依幽幽地叹了口气。
“就这,你还说是纯爱?”
真希:“……”
怪了,她听硝子老师说完,认定是唯美的爱情故事,眼下只颠倒了先后顺序,味道怎么就大不同了?
……
因意料外的遭遇,禅院真希与真依早早地回去了。
美久挺直腰杆,坐在餐桌上办公。
她喜欢一家子凑在一块的感觉,故没安排书房。
甚尔还在看电视,却把赛马比赛音频压低,生怕打扰了美久。
“欢迎回来。”听见门锁拧开的声,美久抬头,却看出门前还隔着一层厚厚心之障壁的双胞胎,一前一后进来了。
那是一种感觉,仿佛她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美久:?
“甚尔、甚尔。”等两姐妹进屋后(她们甚至进了同一屋,美久只听见一次关门声),她探头探脑看向懒洋洋打着哈欠的甚尔道,“她们关系变好了。”
话语间带着丝年轻人特有的雀跃,这也证明了美久的心理年龄是很轻的。
禅院甚尔才不在意呢,他又打了一记得哈欠,此时甚尔侧身卧在宽敞的沙发上,像一只身材健美的躺卧的猎豹。
“是吗。”
美久才不管甚尔怎么回呢,兀自高兴着,脸颊飞上两朵粉红色的轻飘飘的云,身后像有粉色的小花在飞舞。
她真高兴极了。
“咔——”
“咚咚咚——”
“咔——”
住在一块儿的缺点是,在耳聪目明的人看来,同一屋檐下毫无秘密,禅院甚尔能从这些杂音轻而易举地判断俩姐妹的行踪,譬如她们又一块从真希房里出来,再敲开了惠的房门。
他照旧不在意。
*
留宿同学家的保留节目是枕头大战。
一般是这样的。
到了惠家就变成玩他的咒具了。
比如虎杖悠仁正在以武打片中成龙的姿势摆弄双节棍,“大鹏展翅”的同时配上怪里怪气的台词。
顺平在边上给他鼓掌,钉崎野蔷薇还在对架子鼓爱不释手。
惠看不下去了,他双节棍、三节棍耍得都不错,在他看来悠仁就是三脚猫的功夫。
于是伸出手,向正在模仿李小龙的他讨要三节棍,然后,武得虎虎生威。
真希正在这个节骨眼上拖人进来的,真依闯入东京校的聚会,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小抱怨道:“你喊我干嘛?”
真希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首先,要预防真依把五条悟的恋情宣扬出去吧,其次,她希望一年级们能给自己洗洗脑,把悲情可怜的五条悟还回来。
话说,他真的悲情可怜吗?
就刚才的模样,简直是开屏的孔雀。
身边是什么,玉藻前吗?
真依也没太挣扎,禅院真希拉着她盘腿坐下,惠的心思同美久一样细腻,内心暗自高兴着,想她们竟然和好了。
可能没完全和好,却也迈出破冰的第一步。
禅院真希放了一个大雷:“我们遇见了五条老师。”
“还有杰子小姐。”
还没到困倦的点儿呢,年轻人都是夜行生物,他们一下子精神起来,钉崎野蔷薇两眼放光道:“什么情况!”
对不起五条老师,我不是拿你的爱情悲剧下饭,只是好奇、好奇!
真希说:“我们夜跑时,他们从便利店出来,跟我们打招呼。”
一句话就结束了。
真依难以置信地看她,心想:就这一句?就没了?
你甚至没有描绘五条悟入时的穿着,贴脸开大秀恩爱的意图,还有杰子婊里婊气的举动。
因实在不爽真希的语言障碍,深谙其精髓的真依也不管对面的是与自己不熟的东京校人,结果话题,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钉崎野蔷薇的脑海里描绘出杰子的形象,她正色道:“我懂,就是那种语气对吧。”
说的是“真是一表人才”这句话。
真依沉重道:“没错。”
钉崎野蔷薇说:“这么看。五条老师是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买单男。”
买单男、上供男、跑腿男,经济泡沫前创造出的词汇在现代焕发生机。
真依认为她跟钉崎野蔷薇能成为不错的朋友,因为,英雄所见略同。
野蔷薇说:“得去会会那个女人了。”
惠:?
等等,你们怎么跑到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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