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顺其自然而已。”她弹了弹烟灰,“跟着比较强的同期,顺其自然地成长,顺其自然地接受自己的工作。做也可以,不做也可以,因为他们还在做,所以就随大流吧,被丢下的感觉很糟糕。”
“至于悟。”她似笑非笑道,“他从来都没想过那种事。”
五条悟这个人,不说理所当然地物化自己,起码也是理所当然地将“六眼”跟自己画了等号,顺理成章地接受自己会成为最强的命运,自然而然地保护对他来说脆弱到不是一个物种的平凡咒术师与人。
若说理想,他们中唯一曾纠结于此的是……
“真可怕啊。”九十九说着真可怕,实际就像在赞美。
真可怕啊,这神明的天性。
家入硝子知道她在想什么:“最近十年越来越像是人了,因为有了平等地体恤他者的念头,以及培养下一代的责任感吧。”她是爱而非道,“所以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能让人进入久违的二次成长。”
九十九:。
说的是五条悟跟灰姑娘的恋爱吧?一定是吧?
……
24日的人潮远逊于隔日,不是说普通人。
因为盆踊大会在浅草寺举行,普通居民与海外游客的参与指数都爆棚。
负责安保的警官骂骂咧咧,说怎么会把地儿放在这儿,增加他们维持治安的成本,哪怕是六本木人都没有著名景点的浅草寺多啊。
对普通人来说,因根本不知道咒术师什么的,两天哪一天来都一样,甚至因为24号是周日,25号是周一,来的人更多呢。
可那些对里世界略有了解的大佬,都不约而同把日期定在了隔日,五条悟跟家入硝子的分量太重了,乙骨忧太是谁,听都没听过的毛头小子。
在25号当日,得到空闲的乙骨忧太携祈本里香还有一大堆校友共同感受夏日祭典的魅力。
其实他们也被安排了保卫工作啦,毕竟是咒术界为了振奋人心以及举办仪式跟神道教联合策划的大场面,有咒力的吗喽都会被抓壮丁。
京都校的人也来了,倒是庵歌姬为了关西防御网留守本地,要是护卫的大头集中在东京关西被人抄家就不得了了。
实际上并不会发生如此情况,近些年在西部地方发展越发好、信徒越来越多的盘星教肩负起部分护卫工作,当然是与总监会暗地里达成的秘而不宣的协议啦。
虎杖等人的巡逻护卫工作是不定点的,只是划分区块,一群学生两两分组,相遇了又分开,散落各地又再度重逢,最后随着指针一点又一点指向盆踊大会祭典开幕的八点,被波涛般的人群推搡着,不由自主来到核心区。
竟然连乙骨都遇见了。
禅院真希安慰他:“没关系,忧太,来的业界人士数量比不过五条老师跟家入老师这场是理所当然的,就当是知名偶像团体上场前用来暖场的新人就好了……”
小惠:“。”你到底是怎么想到如此精妙的比喻的?
太贴切了,实在是太贴切了!
乙骨忧太又露出了一贯的,有些腼腆的低调的笑容:“我没有觉得难过,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吧。”他提出了新的疑问,“不过,五条老师他们要怎么做呢?”
熊猫是消息最灵通的,或许是从夜蛾那里听说来的:“我知道,说是由家入老师负责净化,五条老师负责咒力充能。”
乙骨忧太:“我昨天就是负责充咒力的。”论总量,他的咒力储备并不比五条悟低。
不过,当指针稳稳地停在八点时,却有了意料之外的事。
眼见着巨大的苍蓝色光束像一串飞逝而过的流星笔直地射向天空,深入不可见的云层后能量的粒子相互碰撞,猛然爆破。
它酿造了一场点亮夜空的流星雨。
咒高众:……
不是,你真的放“茈”作烟花啊?!
……
夏油杰难得穿上一身黑衣。
这么说倒有些不准确了,他有无数件黑色的衣服,可这一套与其说黑,不如说介乎于藏青与黑之间,跟五条悟身上的衣服材质相同。
如果他去咒高当老师,该就穿这一套衣服。
他并没有没入人海中,浅草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每走一步,脚都不像是自己的,而是被汹涌的人潮推着向前。
混入人潮的咒术师也太多了,他并不想破坏这难得的节日气氛,让其中一些人在享受祭典时的雀跃心情急转直下。
于是选择了不远不近的点缀着霓虹灯大楼的屋顶,静观五条悟制造的流星雨。
不知想到什么,嘴角边泄漏了一丝轻笑。
耳边猛地炸开那人颇有活力的声响,五条悟才在半空中放了一个硕大的烟花,就迫不及待地瞬移溜走了。
他问:“杰,你在笑什么?”
回头才发现,在因汹涌人潮而充斥着无谓信息的一片空间内,五条悟竟然没有戴眼罩,他雪白的发丝随着夏夜温热的风而飘荡,眼中倒映着星辰。
与杰。
“我只是在想,我与你第一次见面,也是在相似的场景下。”与现在相同又不相同,夏油杰在空中开出无数个投掷咒灵的“洞”,让咒灵以高速,星星一般地划过夜空,五条家的神子踏月而来。
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
五条悟当然记得那场景,可以他的脾气,似乎说不出什么回望过去的话,只是跟夏油杰说:“我的花火可比你当年的闪耀多了。”
夏油杰:“是这样没错。”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将手伸向上衣口袋,五条悟看他的动作,忽地应激似的喊了一声,“慢着,等等,让我先说!”
夏油杰失笑:“你说,悟。”
AKA五条悟,在被谦让一把后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滔滔不绝,更不复面对学生时的游刃有余,与其说是局促,不如说他跟憋了一头劲似的,连耳根子都有点泛红了。
接下来的一番话,对他来说都有点困难。
“我说——”他清了清喉咙,可半路冒出来的促音背叛了他,显得有些,过于高与紧绷了,连本人都被他的发音吓了一跳。
“我仔细想了想,大爷爷说得对,虽然我们俩暂时不能结婚,可应该有个……仪式。”没错,就是仪式。
五条悟其实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但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好像都不对,他们已经认识二十年了,又经过了十年恋爱长跑,在这样的环境中,在被杰温柔注视着的当下让他柔情蜜意地说一大堆话,根本超过理工男的限度。
不太行,就是不太行。
果然在这种时候,动作太快过语言吧……
抱着如下的心思,从袖子口抖出一个戒指盒,干脆在夏油面前打开。
是一枚与五条悟的品味似乎不相称,低调而又顺滑的玫瑰金色戒指,那里刻了一行字,是什么呢?
这枚戒指似乎跟夏油杰有点像,一样的光华内敛,低调又厚重。
他选择了一套非常老套的话,又因咬字的轻重而显得过于郑重了:
“夏油杰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这枚戒指?”
他像模像样地说:“一旦戴上它,在肉眼看不见尽头的未来,无论富有或是更加富有,健康或是更加健康,或遭遇任何只要联手就一定能解决的困难、跨越的艰难险阻,都会对戒指的另一位主人保持坦诚与……爱,直至生命尽头?”
夏油杰轻轻叹了口气,他用自己的无名指穿过戒指环,又如法炮制地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盒子,里面的戒指又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了。
镶嵌着钻石的白金戒指,仔细看去,每一颗钻石都由他精心挑选,或许是当事人打磨成的呢,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钻石那么的璀璨,又带着一丝丝与六眼肖似的蓝,像一颗燃烧着的小行星。
他说:“我愿意。”
又松松地圈住了五条悟的手腕,如法炮制道:“那么五条悟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戒指呢?”
“在肉眼看不见尽头的未来,无论富有或是更加富有,健康或是更加健康,或遭遇任何困难、跨越艰难险阻,都会与戒指的另一位主人携手同行,永远不孤独,永远不独行,直至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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