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挥挥手要走,临走时习惯性地想翻个白眼,想起今天是路西生日,就还是控制住了。
路西和邓畅都不敢出什么声音,望着刘新宇走远了才偷偷地对望了一眼。
“他怎么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路西喃喃自语,“我说的是包仲杰那边。”
“有可能。”邓畅说,“以他的资质,未必当得上包仲杰的线人。”
“……”路西看了邓畅一眼:“你这么说真残忍。”
邓畅想了想说:“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邓畅这么说路西就又心疼了,心想刘新宇要是真的没被包仲杰选中,也算是傻人有傻福。
“他居然祝我生日快乐。”路西念叨着,“我真的没想到。”
“他还挺口是心非的。”邓畅评价。
“我以为他讨厌死我了呢。”路西说。
“不会有人讨厌你的。”邓畅说。
路西当然知道邓畅这句是假话,讨厌他的人多了去了,那些人嫌他说话太狂,嫌他用天赋抹杀别人的努力还不知足,嫌他小白脸……
但他也知道邓畅说的是真话,因为邓畅是认真觉得不会有人讨厌他。
其实也不太重要,虽然现在身上还背着一堆事儿,但事情太多了人反而摆烂了,这几天心态已经远比刚出事那时候平静。
不管路西还是邓畅,都没多想刘新宇的问题,刚刚告白过抱过亲过,劲儿正上头,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新男朋友。
他们不想在楼道里停留太久,一块儿上楼,路西落后小半步。
邓畅想着要路西来和他一起,虽然楼道挺窄的,但是肩并肩走两个瘦子没问题。他不知道路西是因为刚被亲了害羞还是怎么着,但他是想和路西更亲近一点儿。
所以邓畅回过头:“你要不要跟我……”
话没说完,右手腕就被人小心翼翼扯住了。
路西拇指和食指圈着邓畅手腕,像小孩子拽着同行的大人衣袖那样拽着他,邓畅看过去,他就飞快地转开视线,但手还是攥得很紧。
——
路西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去牵邓畅他会什么想法,因为总觉得邓畅是不近男色那种性格,虽然刚才抱也是他主动抱,亲也是他主动亲,甚至亲吻的触感好像还留在嘴唇上,但就是……还是觉得那人是禁欲系。
路西不好意思深想,悄悄地勾着邓畅的手跟他上楼。
到楼梯口时因为邓畅手上还沾着奶油,他很自然地伸手去邓畅口袋里拿钥匙。
这个动作之前做过很多次,这一次可能是因为变成男朋友了,手伸进邓畅口袋就觉得这动作很亲密。
其实是没有碰到什么,也不可能碰到什么,就拿个钥匙而已。
但……进屋回身关门时,听见邓畅说:“你耳朵很红。”
路西愣了下,他本来就揣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罪恶心思,当时很害羞,回想又觉得不够,隔着奶油感觉嘴都没碰到嘴,浅尝辄止都算不上,等于喝酸奶刚来得及舔了舔盖儿。
被邓畅这么一说,耳朵就更红了。
他本能地反驳:“没有,我……”
邓畅没再让他说话,咔嗒反锁了房门,在突然而至的安静黑暗里,捏住路西的下巴,靠了过来。
第109章
◎“那你做这种事的时候不会想着我吗?”◎
在楼道里还害羞, 房门一反锁,也不知道是谁先试探着舌尖勾了勾对方的唇,场面很快变得难以控制。
路西后背两块突起的骨头紧贴着墙, 凉凉的有点硌, 邓畅贴过来时他毫不犹豫地搂紧了邓畅脖子。
没什么技巧, 单纯是亲近的本能。邓畅探进他T恤下摆的手指微微带着凉意。
这让路西还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爽,心想你和老子亲热都不激动一点?
随后他明白过来是自己体温更高。
顿时觉得有点羞耻。
解决羞耻的办法是恶狠狠亲过去。
虽然是生手, 但都是血气正盛的少年,更别说他们每天高强度训练,比普通人精力旺盛得多,路西手贴着邓畅后背的时候心想这个人身材真好啊, 摸起来紧绷绷的。
但等到邓畅的手沿着腰畔的侧线顺下来时他却一个激灵, 下意识屈起膝盖把人往外顶。
“怎么了?”邓畅搂着他腰,贴着他脸问道。
“别……吧。”路西呼吸有点不匀, “这样好像不太好。”
邓畅停顿了一下,这让路西觉得他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好像到了这会儿还嫌别人一样,而且他真没有。他只是……头一次有这种经历,很害羞。
正在路西想着找补一下, 不要破坏气氛时, 邓畅轻轻叨了下他耳垂,低声说:“那这样就没有不好了是么?”
路西含混地「唔」了一声,似乎想说这样也挺不好的, 邓畅在这种时候表现出和平时的体贴很不一样的, 非同寻常的执行力, 没理会他半推半就的含糊, 亲了亲他的耳朵, 搂着他往沙发那边走。
路西腰很细,但是又结实,穿的是白T恤皮肤还是显得很白,但是是不一样的那种白。
他被邓畅碰着,身体本能地起伏,勾勒出肌肉清晰的线条。
虽然邓畅跟自己说不能那么涩,不能看那么多,但还是眼睛根本挪不开。
心里觉得这和路西状态最好时候发的那照片完全没有区别嘛。
邓畅在某些事上动手能力挺生疏的,因为他绝大部分体力都给了训练。每天练习下来筋疲力尽的,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而且他之前那种生活状态,也不太愿意去想别的事情,想了也没用。
但现在不一样了。
凭借着本能和对面前这个人的热情,脑子里像有一团火在烧着,烫得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眼前的路西。
想再亲近一点,在这片一无所有只剩下彼此的黑夜里。
路西搂着他后背的手使了很大劲,是运动员那种程度的使劲,明天绝对会留下痕迹,但是邓畅巴不得他用的力气再大一点。
路西拉着邓畅的脖子要把他拉下来,邓畅顺从地凑过去亲他,路西想了想,有样学样地探手摸过去。
邓畅动作一下僵住了,然后一把攥住了路西手腕。
——
“干嘛?”路西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挺可爱地弯了弯嘴角,“可以你碰我不许我碰你是吗?双标了啊。”
“不是。”邓畅按着路西手腕,“没必要啊,怪累的。”
“那你不想吗?”路西问。
邓畅没说话。
当然想,都到这种程度了。但是邓畅这些年早就学会了克制,那种克制严苛到近乎于自我压榨,因为他是包仲杰的赚钱工具,赚钱工具不需要有那么多想法。
即使现在已经不是了,那种习惯性的想法还在禁锢着他,更何况自己弄是一回事,让路西来是另一回事。
“那也不用让你动手吧。”邓畅挺艰难地拒绝。
路西勾了勾邓畅的脖子,看样子是有话对他说。
邓畅顺从地低头下去。
“你平时不做这种事吗?”路西的声音贴着他耳朵。
邓畅抿了抿嘴,“偶尔,我……”
路西笑了下,膝盖幅度很小地轻轻往上一顶:“那你做这种事的时候不会想着我吗?”
邓畅:“……”
他看了看路西,没再说话,低头亲过去。
——
如果亲密对象是别人的话——意思是说如果喜欢的是别人的话,路西不可能会刚确认关系就和人家来到这种两个人滚在沙发上互相解腰带的程度。
但这个人是邓畅,邓畅不一样。
说不上到底不一样在哪儿,但是和他发生什么都顺理成章。
于是场面很快一发不可收拾。
……是真的不可收拾。
路西有点恍惚地坐在沙发上,借着窗外的自然光,能看见地上被揉得乱七八糟的T恤,被不知道谁丢下去的坐垫和玩偶,还有……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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