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子清单(9)
“你再骂我就更兴奋。”宗迟认真地说。
简常彻手指慢慢松开他衣领,双臂抱在胸前,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他片刻,忽然道:“在停车场等我。”说罢便摔门而去。
宗迟连忙打开门追着问:“什么时候!”
“就现在!”简常彻回头恶狠狠道,“六点了,我现在正好收工!”
宗迟站在原地呆了片刻,立刻飞回病房拿了车钥匙和电脑。他在停车场等了老半天,车底都要被他踏穿,简常彻才终于从电梯口慢吞吞地走出,并已经换回便服。他应当是在医院淋浴间快速冲了个澡,到停车场的时候头发尖还是湿的,浑身散发着湿润的皂香气。
“这边!”宗迟摇下车窗:“上车。”
简常彻瞄了一眼哑光黑漆的豪车,又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小摩托。
宗迟咬牙切齿道:“等下带你回来取你的电驴,上车!”
宗迟一边开车,一路话都没怎么说,脸色凝重,像是要去做什么大事。简常彻瞅了他好几眼,发现这人脸上严肃,裤裆却鼓鼓囊囊的,心里不由得好笑。只是抵达目的地后,简常彻看清了五星酒店大厅的豪华程度以及前台边标间的价钱,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宗迟没有多作解释,皮鞋踏在光洁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响亮,简常彻低头看了看自己无袖T恤、斜挎包和运动裤,不受控制地感到一丝局促和无措。他很想上前拦住宗迟,又觉得当着人面问“会不会太贵”有点不合适,就在他犹豫的当下,宗迟已经淡定地递出黑卡开好了房。高端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很专业,没有人多投来什么异样的眼光。
宗迟回过头来,食中二指夹着房卡招了招:“走啊。”
简常彻板着脸快步跟上去,宗迟对电梯刷了一下房卡,23楼的灯亮了。
很多话在简常彻嘴边绕圈子,比如调侃宗迟性急的,比如揶揄宗迟土豪的,但最终一个字也没吐落出来。出了电梯之后,宗迟嫌他走得慢,一把拉着他胳膊往前冲,房卡往门里一塞,“咔哒”一声便进了屋。
他将简常彻拽进房内,回身带上门,单手脱西装外套,说:“等我洗个澡,很快。”
简常彻却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他拉回来:“不用。”
他手掌搂住宗迟脖子,鼻尖在他微微被汗水浸湿的领口嗅了嗅:“就这样正好。”
宗迟眼神一暗,两人立刻激烈地拥吻在一起,四条腿打架,磕磕绊绊地滚到床上。简常彻将宗迟压在床铺上,膝盖跪在他腰侧,脱他的衬衣。
“别拽坏了,还穿呢。”
“麻烦。”简常彻咕哝了一声,又说:“别全脱掉,穿着。”
简常彻只是解开了他衬衣的前襟,露出里面的胸膛和腹肌。连领带也只是松开些许,仍然挂在他脖子上。
“会皱。”
“关我屁事。”
这小护士简直蛮不讲理。
简常彻较上次更为主动,他一把扒开宗迟裤子,露出里面的白色boxer,布料下面已经撑着一大包,还湿了一小块一一宗迟从在医院时就硬着了。他刚想上手拽简常彻的衣服,手腕却被死死按在身体两侧不得动弹。简常彻埋下身去,鼻梁顶着他勃起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气,宗迟看得兴奋不已。
两人十指相互勾着,简常彻只能用牙齿和舌头去给他脱内裤,弄来弄去,里头的阴茎更加硬挺,反而将内裤撑起一个角度,更难拽下来了。
“脱衣服,”宗迟长裤被脱在一边,脚上还穿着袜子,他用脚趾戳简常彻屁股:“把你的大屁股露出来看看。”
简常彻抬眼看了看他,直起身体,一把拽掉上衣,露出厚实的胸膛和腹肌。而后他轻轻一拽,松开运动裤的细带,再伸手一撑、一松,裤子便掉到地上。
这次可不是什么一次性纸内裤了一一倒不如说布料少得可怜,紧紧贴服着鼓起的轮廓。他转过身去,宗迟震惊地看见那浑圆挺翘的臀肉上只有两条带子,中间臀缝的部位全部镂空。
“我操,”宗迟骂道,他从床上爬起来,情不自禁又骂了一声:“我操。”
早就谋划好了 !居然还恶人先告状说自己发情。
他从背后撞上简常彻的背部和屁股,对方一个没站稳朝前踉跄了几步,手撑在酒店房间的写字台上。漆黑的电视屏幕里映出他俩的身影,宗迟捞起简常彻一条腿,让他把膝盖跨在桌面上,伸手掏出自己硬得笔直的阴茎,对准他臀缝间的穴口磨来滑去。
他随手一拉抽屉,里面已经贴心地放好了小瓶的润滑油和套子。他低头看了一眼,依旧尺寸不合,下次一定要自己带。
又是“下次”。
只是他还没扩张个两下,简常彻已经难耐地反手去捞他:“不用了,快进来。”
他真的喜欢粗暴一点、疼一点的,宗迟想。
“催什么,忍着。”宗迟勾起一根带子弹在简常彻屁股上,对方即刻闷哼了一声,脚指头抓在一起,宗迟看着觉得简直就是抓自己头皮。
等他终于提枪操进去后,宗迟忍不住额头抵在简常彻后脑勺上深深叹气一一太爽了,比记忆中的上次还爽。
简常彻显然也很爽,他回手拽住宗迟的领带,将他抓过来,向后仰着脖子和他接吻。宗迟滚烫的阴茎插在他身体里,他挺翘的阴茎磨着光滑的桌面,留下一道道狂乱的水迹。
相较上次有限的场地,这次的豪华酒店套间不但隔音好,还有豪华大床。两人总算不必偷偷摸摸,从电视柜到床上,从沙发到浴室,放开做了个爽。
第8章 白色百叶窗
“怎么了?”
简常彻抱着胳膊站在哑光黑漆豪车面前,面无表情地瞅着他。宗迟心里纳闷:“你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呢,你是大学生吗,开口闭口就没一句正常的。”简常彻说:“不太想去那……”
“又不想去了?”宗迟一听做爱之路受阻,顿时急了:“为什么,不是说好了……”
简常彻哭笑不得:“不是不做,是不想去酒店做了。”
“哦……”宗迟愣愣地应道,“你不喜欢那一家?”
“不是,这不每次都……”
都要你花钱吗。
那酒店一夜价钱相当于自己半个月房租,即使按小时来算也不便宜。两人的关系本就已经足够微妙,没必要在此之上再叠加一层复杂的因素。
自从第一次擦枪走火,第二次磨刀霍霍之,两人已经又在各种契机下又胡闹了几次,尽都选在酒店里。
“不是你说的,不想在工作的地方那什么,想把私生活和工作场合分开的吗?”
“是我说的,我现在也这样认为。而且你奶奶在医院呢,在医院发情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吗?”
“又来了。”宗迟咕哝道,“一到这会儿就成我一个人是变态了。”
简常彻想了想,弯下腰,手肘搭在车窗上。宗迟眼睛往他略垂的领口里瞄了瞄,莫名觉得对方像那种会提供特殊服务的性感洗车工。
“要不去我家?”
宗迟立刻忘了什么洗车工的事儿,瞪大眼道:“你家?”他肉眼可见地局促起来,叫简常彻一下有点后悔这个提议。
“你......你ok?”宗迟问。
“对啊,无所谓,我一个人住。”
简常彻看见宗迟喉结动了动,然后点点头说:“好,你导航。”
宗迟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细长干净,心情很好地轻轻敲着拍子。他袖口露出一块颜色十分骚包的手表——深蓝色的表盘和表带搭配金色的指针与银色五金,手腕略微一翻动,还能看见蓝底银边的袖扣。简常彻注意到他虽然平时总是穿着西装,但今天这一套的样式似乎较往日更为繁复华丽,量体裁制的版型十分修身,衬衣透着一点丝缎光泽的银白。
于是这样一番打扮的宗迟走进连电梯都没有的筒子楼,路过邻里摆在走廊上的洗衣机和白瓷砖灶台,跟着简常彻进了他家的门。他早发现了,简常彻似乎很喜欢他穿这样。果然,进屋之后,简常彻的目光就一直在他腰线和屁股附近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