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偷奸耍滑。”安洁莉娜说,“只说【我喜欢你】。”
邢泱弯腰洗手,抽一张纸巾擦掉手上的水珠,说:“虽然你很美,但这句话很难。”
“为什么?”安洁莉娜问。
“因为我想说给一个人听,他在北京。”邢泱看向安洁莉娜,深绿的眼珠深藏笑意,“你呢?你心里有没有一个特别的人?”
安洁莉娜想了想,摇头:“没有。”
“会有的。”邢泱把穿好的肉串递给萨曼,“就算没有,一个人过也挺好。”
“我羡慕达丽雅。”安洁莉娜说,“她酷极了,你见过她用枪吗?”
“她用不用枪都酷极了。”邢泱说。
站在远处吹海风的达丽雅,恍然不知自家两个小朋友的话题已经从谈情说爱转到她身上。
萨曼递给邢泱一串烤肉,邢泱尝一口,肉质鲜美,汁水浓郁,他赞美道:“好吃。”
达丽雅走过来,问:“你们聊得怎么样?”
“John有心上人了。”心直口快的安洁莉娜说。
达丽雅看向邢泱,碧绿的眼珠冷淡无波,邢泱硬是从其中看出两分杀气腾腾,他忙不迭举起双手投降:“小姨,不是我不说,是你没问过。”
安洁莉娜捂嘴笑,达丽雅拿起一串烤肉默不作声地吃。邢泱前前后后地献殷勤,递餐巾递肉串递蘸料,搞得达丽雅嗔怪地拍邢泱一下,仿若雪豹教育调皮捣蛋的幼猫。
一群人吃得尽兴,邢泱趴在汽车后备箱翻找相机,在一个塑料箱里找到压在角落处的黑盒子。安洁莉娜咬着一根棒棒糖,递给邢泱一个:“苹果味。”
邢泱把相机带子挂在脖子上,撕开棒棒糖包装纸放进嘴巴:“谢谢。”
海风微咸,二十度的温度适宜,邢泱借灯带的光将达丽雅收入镜头,他挥挥手:“小姨,笑一下!”
不苟言笑的黑帮老大怔愣地看向邢泱,倏忽笑开,像朵午夜绽放的昙花。
中国,北京。
邵峙行站在凳子上手执钉枪,将横幅钉入墙壁。
“高度刚好。”宗政茜说,“谢谢你帮忙。”
“小事。”邵峙行跳下凳子,“恭喜翻云重新营业。”
“进去和我们一起吃蛋糕。”宗政茜说。
“那个……”邵峙行双手不好意思地揣进口袋,“邢泱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等他给我打电话。”宗政茜说,“我担心手机被监听,为确保泱泱的安全,我们是单方联系。”
“哦。”邵峙行失落地说。
“先吃蛋糕。”宗政茜拉起年轻人的手腕,“千雪定了个九寸的草莓蛋糕,泱泱说你喜欢草莓。”
邵峙行尴尬地笑,心里又酸又甜,邢泱就知道欺负他。提到草莓蛋糕,他想起半年前邢泱送给他的手写卡片,【我的小姑娘】。
“咔嚓。”
邢泱拍下达丽雅的侧脸,满意地点头:“这张不错。”
“John,拍我。”安洁莉娜站在沙滩上挥手,她穿一袭蓝色的裙子,拿着一截荧光棒,金发蓝眼,肤白貌美,仿若优雅的海洋精灵。
邢泱调转相机拍摄安洁莉娜,达丽雅走到邢泱身旁问:“你来到墨西哥,你的恋人不担心吗?”
“我走的时候没告诉他。”邢泱说,“我喜欢他,没必要什么事都告诉他。”
“你们不是恋人吗?”达丽雅困惑地问。
“现在不是。”邢泱摆弄相机,“等我回去就是了。”
“这么自信?”达丽雅问。
邢泱翘起唇角,仿佛猫咪抖了抖胡须,他抬起相机对准摆造型的安洁莉娜:“当然,他喜欢死我了。”
“他?”达丽雅方才抓住重点,“你是同性恋?”
“是的。”邢泱朝安洁莉娜比个OK的手势,看向达丽雅,“你不能接受同性恋?”
“我无所谓。”达丽雅说,“他怎么样?”
“长得帅,傻乎乎的。”邢泱说,“脾气好。”
达丽雅满意地点头:“那挺好。”她外甥这样活泼机灵的性格合该配个好脾气的笨蛋。
提到邵峙行,邢泱想起自己上一次联系小记者还是两个月前,他对达丽雅说:“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阿夫杰。”达丽雅唤坐在车里的壮汉,“给John一个手机。”
阿夫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不记名手机扔给邢泱,邢泱说:“谢谢。”
坐在海边拨通电话,邢泱算着北京应该是中午十二点,他耐心等待一会儿,电话接通,邵峙行的声音传来:“喂?”
“峙行。”邢泱笑眯眯地问,“最近怎么样?”
电话里明显听到邵峙行倒吸一口气,周围的环境音由嘈杂变为安静,小记者说:“挺好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可以回去了?”邢泱惊喜地抬高声音,“你现在在哪?”
“我在翻云工作室。”邵峙行说,“茜姐准备重新运营,我过来帮忙。”
“池易成那几个人呢?”邢泱问。
“池家在接受纪委审查。”邵峙行说,“叶昆、宗政乔文被家里关禁闭,曹贺出国读书。”
“……等等,你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么清楚?”邢泱敏锐地察觉到问题。
“我找到工作了,在华金。”邵峙行说。
邢泱皱眉:“华金投资?”
“嗯。”邵峙行小心翼翼地说,“我觉得穆总人挺好的。”
邢泱想了想,说:“算了,等我回去再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邵峙行又问一遍。
邢泱偏头看向身旁的达丽雅,说:“差不多……一周后。”
即使归心似箭,邢泱仍需要与达丽雅好好的告别。
第110章 北京
手指灵活地上下翻动,折出一只千纸鹤,邢泱将千纸鹤推到丛鸦面前:“啾啾。”
丛鸦好奇地啄纸鹤的头,黑亮的豆豆眼看向邢泱,扑棱一下翅膀表达不满。
邢泱觉得无趣,丢给丛鸦一颗花生米,站起身拍拍手。
“John.”Rupu喊道,“帮个忙。”
“来了。”邢泱走到空荡荡的吧台旁,“你人呢?”
“这里。”声音从吧台下方传来,Rupu蹲在地上搬沉重的橡木酒桶。
邢泱挤进狭小的吧台后方,弯腰和Rupu一起将酒桶搬到柜子台面。
“我后天走。”邢泱语气轻松地说,“你尽快找个做事麻利的伙计。”
“啊?”Rupu愣了下,“你去哪?”
“回荷兰。”邢泱说,除了达丽雅的人,没人知道邢泱来自中国。
“哦……”Rupu摸摸自己杂乱的头发,“我知道了。”
找个端酒的伙计实在容易,且比邢泱的要价便宜,然而对于邢泱,Rupu竟有些不舍。他拿起酒瓶,从冰柜里铲几个冰块,叮呤咣啷一通操作,调制一杯鸡尾酒递给邢泱:“送你的,祝旅途愉快。”
玻璃杯里盛着纯净的海蓝色,一片薄荷叶飘在杯口,邢泱举起高脚酒杯示意:“谢谢。”
窗外蓝羽的丛鸦落在枝头,烈日当空,滚烫的空气扭曲光线,行道树一动不动地伫立街道两侧,没有风的旱季的墨西哥街头,仿若一副静止的油画。
达丽雅走进酒馆时,邢泱正踩在椅子上挂条状气球。
“今晚有蛋糕派对。”邢泱抬手把气球的细带缠到房梁的钉子上,“小姨一起玩吗?”
“好。”达丽雅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与外甥加深了解的机会,“需要什么东西,我出去买。”
“要四个手拉礼炮。”邢泱说。
Rupu坐在桌子旁用彩色粉笔在黑板上写邀请语,【蛋糕啤酒派对,30美金/人,啤酒无限供应,仅限50人,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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