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报复我吗?”邵峙行说,“欺骗我的感情,抛弃我,让我伤心。”
“这么幼稚的手段,我是青春期的小女生吗?”邢泱吸一口橙汁,倾身凑近邵峙行的耳边,“我想带你上床,操到你哭,这叫报复。”
邵峙行握紧玻璃杯,指骨泛白,耳尖泛红,他舔舔嘴唇:“啊。好。”
邢泱没脾气了,好是个什么意思,正常男人难道不应该暴跳如雷再给他一巴掌吗。为什么这人傻不愣登的,像头被车灯晃瞎眼睛的鹿。
两人并排坐着沉默地喝橙汁,鼓噪的音乐融不进两人之间静谧的氛围,尴尬的漂浮在外,花里胡哨的灯光秀也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调酒师困惑地瞟了好几眼,鉴于邢泱和邵峙行平静稍显严肃的表情,没敢走过来询问。
“你有套吗?”邵峙行问,“我觉得比较健康。”
“我车里有。”邢泱条件反射地回答,他在想别的事情,脑子没跟上趟。
邵峙行说:“你没开车。”
“我没……啊?”邢泱愣住,倏忽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我说着玩的。”
“哦。”邵峙行低头小口小口地嘬橙汁。
“哎。”邢泱被邵峙行的话语弄得心脏软和,他把高脚凳挪到邵峙行身边,“我说考虑,是真的需要时间考虑,不是拒绝你。”
“多久,有deadline(最晚交付日期)吗?”邵峙行问。
“半个月,我想好了发邮件给你。”邢泱说,“够不够正式?不够的话我再扣个公章。”
“我能不能要个定金。”邵峙行问。
“不能。”邢泱说,“定金是确定需要,延迟交付,咱们现在的情况是我这个供应商不确定是否生产货物。”
邵峙行盯着杯子,咬字清晰地说:“那考虑期限内,你能不能别和别人上床。”他紧张地吞咽唾沫,喉结上下滑动,觉得自己提了个极过分的需求。
“为什么?”邢泱有心逗他,“你会吃醋?”
“我会难过。”邵峙行说。他可以不在乎邢泱的过去,不在乎邢泱的未来,不去纠结他们的亲密关系到底是什么,当前当下,他想在三千万人口的城市,得到一个专属的拥抱。
他把他的难过界定为占有欲。
邢泱伸手摸了摸邵峙行的喉结,又捏捏对方的耳朵,柔软地说:“好啊。”
第20章 爆炸
邢泱的办公桌位于宗政茜办公室门口的一排桌子最靠近窗户的一张。桌面整洁,一个笔记本电脑,一盆绿萝,三个并排竖起的文件盒和一个笔筒。其他同事的桌子上手办、贴纸、毛绒摆件放了一堆,范珊珊吐槽邢泱的桌面布置,像准备随时卷款跑路的样子。邢泱摊手:“这样擦起来方便。”
宗政茜担忧的便是邢泱这一点,什么都不放,干干净净的,代表他没有归属感。就像他住过的房子,空空荡荡,搬进去什么样,搬出来就什么样,一个家具不多,一个家具不少。
“买个靠枕吧,你坐木椅子腰不酸吗?”范珊珊说,她抖抖铺在膝盖上的珊瑚绒毯,“你看我,多暖和。”
“还好,又不是不能坐。”邢泱说,“你真把公司当家了。”
“茜姐说的嘛,公司是我家,关爱靠大家。”范珊珊说。
“毯子借我,我躺沙发上睡会儿。”邢泱说。
范珊珊把毯子递给邢泱:“你去茶水间的沙发吗?”
“太吵了,我去我姐屋里的。”邢泱接过毛毯,“谢啦,有活叫我。”他合上电脑,敲敲宗政茜的门,拖长声音说,“姐。”
“进来。”宗政茜说。
邢泱推开门,笑眯眯地问:“你在干嘛呀?”甜软的声音,像找小朋友出去玩的调皮小男孩。
“刷微博。”宗政茜看到邢泱手里的毯子,心领神会,“困了?里间睡会儿吧,我把暖风打开。”
“好。”邢泱抱着毯子大摇大摆地走进里间,里间是隐蔽的待客区,摆放着一个长沙发和两个单人沙发。邢泱抻平身体躺在长沙发,盖好毯子,闭上眼睛假寐。
半个月的考虑周期已经过了十天,写好的邮件在草稿箱里躺了一个星期,他却迟迟没有摁下发送键。邢泱倒不是遗憾不能和别人上床,于他而言,和谁上床都一样,无非是叫得好不好听,耐不耐操,乖不乖巧,这都不算什么。他犹豫的是邵峙行,邵峙行一个记者,和公关搅在一起,俩人产生意见分歧是早晚的事,轻则吵架重则打架,他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人给自己添堵。
外面百依百顺的人一大堆,邢泱一个也瞅不上,偏偏对着邵峙行钻牛角尖。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同样是追求他的人,林一哲和邵峙行,邢泱就愿意百般作弄邵峙行,对林一哲不假辞色。
抱着毯子睡不着,邢泱闭着眼睛想十天前的晚上,他们并肩走出酒吧的情景。邢泱叫了辆快车,对司机师傅说:“先去天通苑,再去来广营。”
“好的。”司机师傅说。
“送你一程。”邢泱说,“你住天通苑哪儿?”
“地铁站下就好。”邵峙行说,他借着车里昏暗没有灯光,一只手悄悄握住邢泱的手,肩膀挨肩膀,小心翼翼地偷看邢泱的脸色。
邢泱不动声色,任由邵峙行耍小聪明亲近他。车窗里的景色后退,邢泱问:“你们的kpi是什么?”
“爆款。”邵峙行说,“和影响力。”
“爆款是不可控的吧。”邢泱说,“影响力是什么?”
“阅读量、评论数和转发数的加权总和。”邵峙行说,“如果有话题数和热搜榜就更好了。”
“那你报道的冉宵的事,是不是够你半年的kpi了?”邢泱问。
“差不多。”邵峙行嘟哝,“不然我哪来的钱请你吃饭。”
邢泱瞥了邵峙行一眼,暗自比较两人的个头,他们差不多高,亲吻很方便,不用低头也不用抬头。他像评估货物一样评估邵峙行和自己的般配程度,得出什么都很搭的结论。
性格他也喜欢,成熟又纯粹的感觉,像长有巨大犄角的鹿,轻巧灵动又有点憨。有人说爱情令人昏头,邢泱这样冷静的评估显然不是爱情,邢泱自己也这么觉得,他没有爱邵峙行,他只是喜欢。像喜欢一朵荷花,一个兔子挂饰,一部电影,相信邵峙行是同样的感受,由喜欢生发出的收藏冲动。
而人类不是无情无欲的死物,邢泱顾虑颇多。
翻来倒去地琢磨,邢泱迷迷糊糊地想起邵峙行下车时说:“快点给我发邮件,无论你是接受还是拒绝。”
“咚咚。”敲门声传来,宗政茜说,“泱泱,醒了吗?”
“唔。”邢泱伸个懒腰,嗓音黏糊糊的,“醒了。”他穿上鞋子,打开门,揉揉眼睛,“怎么了?”
“宁蔚然在外面。”宗政茜踮起脚尖理一理邢泱睡得翘起的头发,“记得他吗?”
“哦他来了。”邢泱说,“我以为他打算直接公开。”
“他冒不起那么大的风险。”宗政茜说。
“嗤。”邢泱冷笑一声,“我去看看。”
宁蔚然是夏季爆火的一个流量男星,参演网剧《鸽子的信》,担任男一号,晴天娱乐下了血本,联合翻云工作室疯狂炒作国民男友人设。他一直宣称单身,没有谈恋爱的想法,cp通稿满天飞,跟谁合作都要炒一波恋爱通稿。
昨晚千浪大V七瓜爆出宁蔚然与一神秘女子在某高尔夫球场牵手亲吻,状似男女朋友关系。宁蔚然不是邢泱负责的艺人,他仅仅瞟了一眼新闻,把截图和链接往公司群里一丢,就睡觉去了。
办公区人头攒动,平日里没有这么热闹,邢泱定睛一看,宁蔚然光保镖就带了五六个,他走过去:“啧啧,宁少阔气。”
宁蔚然坐在沙发上没说话,他的经纪人张沛笑着说:“特殊时期,小宁的狂热粉丝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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