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恢复的怎么样?.”目光在对方腹部稍作停留,欲言又止。
“没什么大碍。”
“他们没再为难你?”
“没有。”王晟言想到什么似得抬起头“你呢,最近好吗?”
王晟言整个人的状态好了很多,仿佛那几日的虚弱只是幻觉,袁容突然觉得有些压迫,他们之间隔着什么,像是无法抗拒的越走越远。
“带来什么消息?”再开口时他语气平静,一丝震动收敛的严丝合缝。
“缅甸那批货,眀焰堂打算截道。”
“什么?”
“梁启弘知道你和那边的卖方搭上线了。”
“他们什么打算?”
“缅甸那批货,只够一家分。陆启胜也在积极笼络他们,他打算样品交接的时候动手。”
“截货....也得看他们本事”
“对了” 王晟言的目光多出几分探寻“那个姓郑的条子,来找过我。” 袁容眉峰皱起“他说了什么?”
“倒是没问什么特别的,不过,有意无意问了些你的情况,你被他们盯上了?”
袁容不置可否“我会处理好。”
“将截货这个消息转达给天佑哥,我不能呆太久”王晟言长话短说,途径袁容身边时顿住脚,眼里透出关切“袁容,放聪明点,这件事换其他人来做。”
袁容看着他匆匆离开,不受控制的开口“王晟言。”
被叫住的人转过头,正午的阳光从促狭的窗口落在他身后,周围的射击声填补了大片沉默,袁容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下。
“我喜欢你,是真心话。”
对方这一次倒没有打断他,轻笑着点了下头,“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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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局里十分不太平,先是一道省厅领导视察的通知砸的所有人鸡飞狗跳
屋漏偏逢连夜雨,市里治安频频亮红灯,不是东区打砸抢,就是西区报警失窃,王局更是加班加点亲自掌舵,经常二半夜安排出警逮这群小流氓,几个通宵下来,郑学一行被折腾的印堂发黑,面黄肌瘦,大街上一走,整个一“亚洲难民土著男团”。
下午三点,郑学和邵天柏从事故现场撤回警局,身后跟着几个着脸的警员骂骂咧咧“青龙帮这伙成天给局里整新闻,早晚有天把这群混蛋全给办了。”
张元被晒的脑门冒烟“我现在只想有张大床,睡他个三天三夜。”
邵天柏笑着倒了杯茶,“都别贫了,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后面的麻烦吧。”
郑学倒没插嘴,从一进门就翻着手里的资料不发一言,上面是最近频发事故的记录。
“头儿,你看什么呢?”张元搭腔。
郑学皱着眉没回应。
邵天柏敛了笑容走向前“有什么发现么?”
“有两个疑问”郑学从文件中抬起头“和陈天佑之流接触这么久,他就算再嚣张也不会直接和警方公然对着来,再一个,你看看西区、东区事故频发的地点和时间,很容易分散我们的警力。”
邵天柏拿过地形图审视片刻“你是说.....这并不是普通黑帮纠纷事故,是有人故意为之?”
“或许,有人压根不想我们闲下来。”
急促的电话铃打破对话,邵天柏接起,过了一会扣下电话:“有的忙了,隔壁组来电说让咱们去协助追捕几个跨省逃犯。”
一阵低气压飘过,几个警员惊叹一声“什么!”
“去山里堵人,现在。”
郑学迅速站起身:“愣着干什么,通知其他组员,行动!”
办案厅瞬时在众警员的哀嚎声中沦陷。
第十四章
郑学翘着二郎腿坐树下,毒辣的阳光透过葱郁枝叶刺得眼疼,离他几米的邵天柏也比他好不到哪去,晒得后脑勺发光。
明明已经立秋,温度还是只上不下。
前方传来激烈交火声,轮番夹击,对面铁了心不动。
为了追几个跨省逃犯,二人联手在山里猫了三天,灰头土脸高温作业
平时明争暗斗的这会倒成难兄难弟了。
随着树丛的剧烈晃动,张元冒了个头:“头儿!”
“憋不住了?”
郑学扯下嘴里的草根,窜到高地透过望远镜,隐约可见十二点钟方向,三点方向,五点方向各一枚狙击手,而正后方由两人架着人质。
这是打算殊死一搏了?
郑学定了定神。“一组的,跟上。”
“他们手里有人质,别太冲动。”邵天柏拉住郑学。
“没事,我从后面抄。”
真正执行起来才发现形势并不轻松,嫌疑人显然经过一定军事训练,不仅熟悉他们的作战计划能有效提防还能快速反击,即使强势包抄也不能再靠近一步。
有点被动。
郑学瞄了眼四周,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目标左侧有片丛林没人走过,杂草丛生见不着路,可以破。
——既然这群“老鼠”不出来,他们只好潜进“洞”了。
他抬手比了个收势,张元立刻会意朝左侧出发。
“其他人,跟着我。”
忽略倒刺划破肌肤的火辣,这条路显然容易多了,不费一颗子弹就找到了最佳阻击点,对方的攻势也一览无余。
邵天柏正向对面喊话,企图利用情绪找出破绽,可这帮歹徒相当能沉住气,他皱皱眉,觉得这群人实在有些太——专业。
这种感觉很像在和自己搏斗,路数,目的,陷阱都被对面一一化解,几乎熟门熟路。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一个身影掠过,郑学!邵天柏一惊,当瞟到张元紧跟着窜出时心下了然:这帮家伙,胆太大了。
所有人的注意都在警方的明哨中,位于后方的无人之地被忽略了,郑学看向人质,五十多岁,被挟持了三天气色居然不错,身后两人紧紧架着他。
第三枚狙击手被射落时,张元行动了,他朝空中放了一枪迅速调头回林子,引着身后杂乱的脚步往更深处走。
张元速度很快,众人追到一半就意识到坏了,但很明显周围窜出的警力让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避开混乱场面的波及,郑学滚到人质旁,凌厉的拳风却出其不意从侧面袭来,一个男人扛着杆枪居高临下:“这么快就闯进来了。”
郑学抹了下嘴角,站起身“不难。”
“希望你待会还能这么轻松。”用脚点地,男人闪身揍了上去。
近身搏斗,两人势均力敌,对方拆招的手段让郑学刮目相看,不过,他的兴趣可不在肉搏上,借助对手的进攻,郑学伪装不敌节节后退,在估算人质处于可控范围后,将枪直接抵在了人质头上:“还打么,各位。”
匪徒们皆是一惊,倒是真全住了手,个个面色紧张,只与他交手的男人面不改色:“怎么说?”
“这局的底牌也该开了。”
“这都是我的人,你能玩出什么花来?” 男人被猜中似的笑了下。
“你的人?他们的行动,恐怕得这位点头。”郑学用枪戳了戳手里的人。
“你猜到多少?”
“扮人质不仅能分散警方注意也是最安全的,没什么比现场观战更方便发号命令,有时候只要一个手势甚至一个眼神,可惜你的手下暴露了。”
“嗯?”
“表面看是架着,实际手臂向内紧紧攥着,与其说是挟持倒不如说是种保护。再说,被押了三天还面色红润,待遇这么好,伙食可不比警局差吧。”
“就凭这?”
“不想你们老大吃苦,最好乖乖就范!”郑学不欲再拖延时间,耐心欠奉。
“恐怕你不能将他怎么样”男人玩味似得看着郑学“枪里还有子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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