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学率先钻进副驾驶,看着人从另一侧坐进来,唇角勾起。
进入市区,眼见着沿街的商铺红火,孩子们闹成一团,落雪很厚,瑞雪兆丰年。
车开的很慢,车厢里氛围安静让郑学昏昏欲睡,训练结束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去机场,一路奔波确实有些累了。一段时间后,车子猛地提速,郑学被惯性甩得直撞在车门上。
“怎么了?”
“抱歉。”袁容回他一句,放缓车速,眼晴却始终望向身侧窗户。
郑学顺着他目光,看到隔壁车里的人后定住了。
两辆车几乎并排,车窗内的王晟言显然注意到这边,点头微笑,只是笑的很礼貌,扎得袁容握方向盘的手隐隐收紧。
前方因为落雪太厚临时封路,于是整条街上的车都被迫熄火停,郑学有些不悦,身边的人却已经开门出去了。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袁容的眼里逐渐展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远远望去,惯常笔挺的身姿也松下来几分,郑学隔着车窗看着,直到袁容一把将人揽进了怀。
几乎可以看出是个小心翼翼的拥抱。袁容脸上那个笑,他从没见过。
郑学呼吸渐沉,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握成拳,
封路牌在这时被撤去,车流开始挪动,袁容回到车里,握上方向盘的一瞬,就被一双手覆住。
“所以,刚刚是你给我的惊喜?“郑学盯着他。
袁容的手抽不出,像要被捏断:“我得开车。”
“你们关系看来进展得很迅速?”
“这属于郑警官的工作?”
郑学撑起身:“别人我不关心,可是你”,他顿住,“不一样。”
“你我之间,心知肚明,玩完就该散了。郑警官该不需要我重申。”
“你什么意思? ”郑学滚烫的气息喷在袁容脸上,“我说过我不是玩,你最好也别!”
第三十六章 下
“郑学,别太当真。”
袁容努力控制方向盘:“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
“老子放下可能晋升的机会,爽了上头的饭局陪你过年三十你跟我说别太当真?这段时间天天陪着你爽,你跟我说爽完就散?你他妈是见着旧情人了,老子就成床伴了? ”一拳狠狠地挥下去,袁容不躲不闪硬生生地接了,他握着方向盘,猛打向一边,将车岔进一条小路便踩看刹车。
郑学已经怒气难解,将整个身子压过去,“看清楚是谁在上你!再说咱们到底是不是一条路上的!”
椅背被放下,袁容整个人被桎梏着不能动弹。
“你刚刚和那谁抱一块,现在怎么补偿? ”他说完幵始扯皮带,带着怒气的手扯得毫无章法,仿佛只是一味较劲,却不想,被身下的人狠狠揍翻在一边。
袁容看着倒在一边的人,唾了句:“妈的。”
郑学复又反扑上去,扯开他裤子,将人快速翻过去,没有任何前戏,泄恨一样的插入,一下捅到底,大力抽插起来。
袁容喘息粗重,眼前事物揺晃,胃里被顶得翻江倒海 ,他强压下翻涌的呕意,攥紧椅背的手青筋毕露。
郑学深入的插动也不见他有一丝呻吟,除了眉宇间的褶皱加深,再找不到痕迹。
过了半响,他像被泼了冷水般失了兴致,就势在他耳边呢喃,“我耗定你了,袁容。”说出口的话却带看强烈的控制:“你哪都不许去,谁都不许想,你是我的。”
说完掰过身下人的脸。
袁容脸色慘白,双眼微闭,眼睑还在轻微颤抖,显然是痛晕过去。郑学用手揉了下眉心,该死!
袁容只短暂昏了几分钟就醒过来,郑学坐在他旁边,颓丧的支着头。
他刚支起身体,就被一把按住。
“要接着吗?”袁容面色平静。
郑学像被这话刺到,抬起的手滞了下:“别乱动,真想废了吗?”
袁容没说话,汗津津的头发遮了半张脸,他干涩地笑了几声,声音低沉得像覆看一层灰。
郑学从未见他这副样子,那笑声也像裏着让人摸不透的晦暗,一时有些慌神:“怎么了?”
袁容停下来,车厢里的腥膻味让他反胃,脸上已恢复淡漠 ,之前失态像幻觉一样。郑学看他将下半身的狼狈处理好推门出去,正打算跟上,车门就被“碰”的关上了。
“别跟来。”
郑学停住,看看那道决然的身影的走远,平生第一次不敢靠近。
他烦躁地捋起头发,目光落在车载音响上的黑色方盒,一把抄起来掷出去,盒子在空中划过弧线,一个精致的黑色火机应声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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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贫民区一反平时晦暗沉寂的色泽,松软的雪地被一地炮竹染成喜庆的红色,家家户户灯火透亮沉浸着新年的喜悦。不远处,一个男人步履蹒跚的从巷口走进来,脱力般倒在楼梯口。
......
“快走!王晟言!”
杂乱的脚步交织,身后的棍棒破空声混着咒骂穷追不舍,两个瘦小的身影在雪地里狂奔。
“听着,跟你从孤儿院逃出来是我自愿,既然这段时间你并不想和我一路,那就到这里分开。”其中一个略高的少年拉着身边的人低声开口,接着就将人推进身侧巷弄:“快走。”
袁容站在原地看追兵靠近,在确认王晟言已经往巷口跑时,拔腿朝相反的方向奔去,那是条被砖墙堵住的死路,他知道。
身后的追兵将他逼到墙根,他避无可避转身冲他们扑了上去。
一番缠斗,讨债的泄了火作鸟兽散,袁容捂着伤口坐倒在地上,失血让他精疲力尽,他看看空无一人的小巷,那家伙应该逃远了吧。
终于,又剩自己了。
从生下来开始,就被迫接受的事实,不被人需要,现在不过是回到原点罢了。
视线逐渐模糊,隐隐地他感觉有人靠近,一双温暖的手在不停蹭他的脸,他费力睁开,在看清来人后眼里涌动着一丝期翼。
“王晟言?”
“嗯。”
“怎么回来了?”
王晟言没说话,坐到他身侧,将他脑袋放在自己肩上,“ 靠着,别说话。”
接看沉默地为他包伤口,从袁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垂头时白晳的脖颈,和会随着动作轻微颤动的头发。
袁容眼里蓄满柔和的光:“你没事就好。”
王晟言没答话,从怀里掏出一顆热乎乎的红薯,“今天除夕。”
两人躲在旧棚子下,四周鞭炮炸得轰响。
王晟言将红薯捧在手里吹气。
袁容看了他一眼”新年快乐。“
“嗯。”
......
袁容睁开眼,景象褪去,一时分不清梦境现实。他扶墙直起身,胃里突地狠狠一绞,几乎支撑不住,颤抖着干呕起来。他呕得辛苦,唇色近乎青白,过了几分钟才堪堪压住。
有路过的居民以为遇到醉鬼,低咒着走开了。
第三十七章
一过午夜,酒吧里陆续来客。
午夜场的节目不乏情调,恰逢除夕,喧闹嘈杂。
阿ken挑了位置坐下
他看了看表,对台上声色暧昧的表演兴趣缺缺。
“久等。”
一道冷声,声音的主人已经坐在对面。
“贵帮生意不错。”阿ken挑了下眉。
“多谢。”
“你脸色不好,看来青龙帮确如道上传言。”
“?”
“都说陈天佑用人狠辣,对手下也不手软,看你这么拼命可想程度。”
“不要妄自揣测。”袁容接下他的话。
“我一直在想,你这样的人应该早会展露锋芒
这么多年甘愿伏低....是因为什么?”
“三岁进孤儿院,九岁逃出,十四岁进青龙帮....除了你调查到的这些,”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袁容目色沉静:“我没什么值得你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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