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哥。”把人送到目的地,司机挠了挠头,“今天,谢谢。”
“回去吧。”
袁容说完便上了楼。
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整个人骤然跌了下去。
静了半晌,黑暗中传来粗重的喘息,他的手再次捣进腹部,紧跟着感到下体传来一阵热流。
“呃!”
异样的痛楚使他心下茫然,甚至有那么一瞬眼前彻底暗了下来,他躺在地板上失去动作,意识徒劳的在痛苦中沉浮。
不过几分钟,汗水就将衣衫湿透,袁容的手无声紧握,黑暗的地板上只剩一个蜷起的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的人动了动,腹部终于缓下来。他跌跌撞撞走向卫生间,褪下裤子的瞬间动作一僵,上面血色扎眼。
那个从没想过的可能从心底快速掠过。
皱眉将衣服扔进垃圾桶,到水池边将脸埋进冷水,过了一会才抬起头。
镜子里的男人面容依旧平板,脸色却苍白如纸。
袁容缓慢揭开衣服,腹部平坦紧致,他盯着看了半响,鬼使神差将手覆了上去。
第五十四章
郑学坐上总队后负责的第一个案子,在经过一夜加一上午不间断审讯后,终于由耗干精气神的嫌疑人全盘招供画上了句号。
这帮狡猾惯犯,要不是昨晚被顺藤摸到后山那笔交易,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堵上了。
案子结的速度之快确实让人意外,警局内又更另眼相看。
郑学处理好收尾工作出来,撞上歪在椅子上补眠的邵天柏。平时服帖的头发也耷下来,想到他昨晚陪那帮孙子耗了大半夜今天换审交接时熬得双眼通红,郑学不由放轻了脚步。
正午的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因为到了吃饭时间,办公室倒难得清净。
椅子上的人动了动,睁开眼:“什么时间了?”
郑学在一边的饮水机上接水,“饭点了。”
邵天柏点了下头,坐起身按了按额。他顺着递过来的水杯看向郑学打了石膏的右臂,“我说,你真不歇几天?”
“不了。”郑学低头看手里的案宗,“一点骨裂。再说我休息了,下面的人怎么办。”
邵天柏欲言又止。
郑学抬头,“怎么了?”
“真没事?”
郑学不明所以看着他。
“昨天你车吊上来,我看到坐垫上有血。”
郑学皱眉,“你说什么?”
邵天柏看他怔楞,话锋一转,“不是你的?”
郑学别过脸,声音顿挫了下:“大概是胳膊上的擦伤弄上了,没大事。”
邵天柏站起身
“撑不住就回去,这边有我顶着。”
“我是胳膊受伤,又不是残废。”郑学接了话,却是心不在焉理着卷宗。
“行,我去食堂。”邵天柏深深看他一眼,“一会法医科的人该上来拿回执了。”
直到对方身影消失,郑学才发现,他将返给法医科的鉴定文件和案情报告完全归错档。
有血?
他受伤了?想起昨晚袁容下车时踉跄的那一下,他的心往上提了提,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正午刚过,日光灼灼。江面波光粼粼,码头上除了搬运工外,天鹰的人都蹲进仓库里享受片刻闲散。
“他挺命大。”孟成蹲在一个集装箱下,眯着眼看外头仍在船上点货的袁容。昨晚那批货被截他早有预料,姓袁的果然铩羽而归。
“听跟去的人说条子都去了。”身边的人适时插嘴。
孟成咂了口啤酒,在道上丢货是致命的错误,“货没接到,就算有天大本事也没辙。”
“这新来的到底什么来头?”
“切,要不是他手里有缅甸的货源,你以为扬哥肯要他。”另一个人凑过来,语带嘲讽。
孟成看着话题主角从货船上下来走到仓库后面,扔下烟屁股用脚碾了碾站起身。
“孟哥,你干嘛去?”
孟成头也没回,“撒尿!”
仓库里或打牌或喝酒的人听到这话,停了动作,有人轻笑几声,面上掠过一丝雀跃。
袁容靠在码头侧面的围栏上,望着江面的几只白鹭。
一早被勒令赶来码头,孟成却迟迟不表于形晾他到现在。
昨晚那批货被截不是巧合。新帮派里人脉庞杂,比之前更举步维艰。
他知道,没有退路。
袁容解开领扣,江风吹散了一身汗意,身体没有散去的虚软,也提醒着他另一件棘手的事。
他掏出根烟,有道男声讥诮着插进来。
“挺清闲。”
“有话直说。”袁容用余光瞥了一眼,没有回头。
“丧家犬果然一无是处,丢了货你连个认错都没有,当天鹰养闲人的?”
“孟哥,这批货怎么来的,你比我清楚。”
“你什么意思!货丢了没处赖?”
孟成走近他,对方似乎并没把自己放眼里,甚至连正眼也没给,只自顾掏出火机点烟。他的视线顺着男人点烟的手滑向敞开了些许的领口,不由打量起来。眼前人宽肩细腰长腿被衣服包裹得一丝不苟,却莫名撩人欲望。
孟成眼神起了变化,一把拽住袁容的手:“跟我干一炮,以后罩着你,怎样?”
袁容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他身上,孟成被那道目光盯得浑身发紧。
“别急着反对,一会能让你爽得离不开我。”
话落,身后突地窜出几个人围住袁容。
这块空地平时没别人,只旁边一间小仓房用来堆放杂物,袁容被逼进去,孟成守着门抬手去够,对方却一闪,他扑了空整个人跌了进去。
不过他倒不恼,站稳脚后扯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砰”地一声,门从里面被锁住。
郑学驾着车心神不宁,扔在驾驶位上的手机正显示拨通中,却自始至终没人接。
电话不接,家里没人,郑学皱眉,一时竟不知道去哪找人。
没有尽头的嘟声扰得他心烦意乱。他摁掉电话,终于按耐不住,拨通技术科的内线:“帮我查个定位。”
很快,屏幕上跳出实时定位信息,城南码头!
郑学快速调转方向盘,冲了出去。
按照标识地点,郑学停下车,码头上人不多,大部分闲散站在一起抽烟。他避开人群,观察了一会绕到仓库后方,就见几个人正蹲着抽烟,却不见袁容身影。
他瞄了眼那群人身后的小仓房,就听一声惨叫从里面传来,那几个人一跃而起,迅速冲过去砸门。
“孟哥!”
门被砸得砰砰响却纹丝不动,有呻吟从紧闭的门里断续传来。
“艹,姓袁的开门!”
郑学神色一凛,直接走了上去,亮出警官证,几个人识相地让开道。
“警察!开门!”
几分钟后门被破开,仓库里灰尘飞扬,光线从门口泻进去。
郑学首当其冲,正对上一双眼。只是,那双眼睛一反常态携出几丝尖锐。他的衬衫褶皱不堪,胸口完全敞开,左肩上挂着个男人,而那一声声呻吟正从男人嘴里传出来。
袁容面色淡漠,身体轻轻一让,孟成像个沙袋般跌在地上。
郑学看着倒地的人瞳孔一缩,那男人股缝中赫然插着把刀。
他看了袁容一眼,低咒了声: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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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在审讯室相逢,白炽灯依旧悬在头顶,沉闷的男人笔直坐在对面。
相较于之前的针锋相对,这次郑学贴心为对方倒了杯水。
袁容接过一饮而尽,紧绷的脸缓和了些。
“说说。”郑学拉了张椅子坐下。
“事情没谈拢,——”
......
“就这样?”郑学听着袁容阐述,垂首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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