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点声。”
“我爱你。”这一回,一字一句。
窗户大敞,夏夜的风吹的窗帘翻飞,窗沿下赤裸滚烫的两人浑身湿漉漉的,像被雨水的潮气浸了全身。
“袁容,”郑学的声音发颤,“喊出来——”
“郑学,我爱你。”
终于,两人一起冲向顶点,那股暖流冲出来,浸满袁容的整个腹腔。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袁容这次特意来,是为件重要的事——TIM有着落了。
“这个月十八号,有一次道上秘密集会,他会到场。”
事后洗完,两人躺回床上谈正事。
“什么?”郑学直接坐了起来,“地点。”
“环城大厦。”
环城大厦?郑学盘了盘那边的地形,“消息准?”
“百分之八十。”
这个TIM行事诡谲,虽混迹于海市,但经常换名头办事,没法查到更直接的信息,他托了境外的关系,才锁定这次的行踪。
“你去吗?”郑学问。
“暂时没接到消息。”
郑学点点头,“行,剩下的我这跟进。”
说完重新躺下,床板跟着咯吱了几声,郑学搂着袁容皱眉:“我觉着这床要塌了。”
“换一张。”
“成,你报销。”
郑学笑,袁容侧过身看着他,手搭上他胳膊。
“刚刚,弄疼了?”
郑学听了,想到沙发上那幕,“何止,”说着把胳膊露出来:“看看,是不是青了?你这带了个小的,劲还变大了。”
袁容抬起身子去看他那块:“抱歉。”
郑学借机一把把人摁到怀里,“我要是你,何止青条胳膊,直接打残。”
两人在微光中静静靠着。
袁容目光落在旁边衣架的警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学注意到他的视线,心疼地把人往怀里揽了揽。
“换警牌了?”袁容突地问。
“嗯。”
袁容没再说话,郑学蹭蹭他头发,探手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
“这枚旧的跟我七八年了,每次出任务我都带着。”
小小的警牌在月色的清辉中闪着光。
“跟我命似的,警牌在,人在。”
郑学扭过头,目光灼灼看着袁容。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
袁容眼睫颤了颤,郑重地握进手心,上面还带着郑学的体温,时间久,警牌磨损不少,显得厚实异常。
“一定收好,你的勋章。”
两人又吻到一起,极轻极慢,呼吸交缠着。
一吻结束,袁容看看天色,“该走了。”
他起身,只穿件内裤站在床前,身体被月色笼着,除了腹部一团小小的隆起,浑身肌肉依然结实流畅,姿态挺拔。
郑学默默看着他套衣服,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手指穿过衬衣缝隙探进去。
袁容的扣子刚系两颗,不由停住。
“怎么了?”
两人的腿光溜溜贴着,郑学的声音抵着他脖子传来。
“想多抱会。”
袁容扫了眼时间,“五分钟。”
一阵铃声打断静谧。这个点来电话,郑学警觉地拿过手机,顿了下,把屏幕给袁容看。
是邵天柏。
他按下接听,默默听着那边说,忽然凝重地蹦出一句:
“真的?!”
过了会又舒展开眉目,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对上袁容探究的眼睛。
“老邵那有新情况。”
“?”
郑学定定望着他,蓦地笑了:“是好消息。”
“是——”
郑学点头,默认。
袁容的脸上少见的轻松,郑学环住他:“该轮到咱们干活了。”
时间不早,袁容穿戴完毕匆匆下楼。
郑学隔着窗帘缝,看人上车,直到车子滑出街角,才讪讪地放下。
刚驶出一段,袁容的手机亮了,是八鸽。
上面只短短几个字:“袁哥,家门口着火了,和你说一声。”
袁容一个急转停在颗树下。信息里附着几张图和备注,他细细看完,理出个大概。
林志强被火炮联合其他势力给坑了。
这个时机,和自己估算的差不多。袁容重新发动车子,一路开到临近东边边境线的小树林旁才停下。
从这地方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村寨,那是林志强的落脚点。凌晨四点,却灯火通明,远远地就见人头攒动,有人匆匆进去,又有几辆车仓促出去。
袁容抽出支烟没有点,只是衔在嘴里,观察了会。终于,林志强被一伙人拥着从车里下来,看样子有伤,走路不太稳当。
直到那伙人进去,他才往回返,却是径直往山上开。一进枪厂,梁涛就迎上来,显然也是一夜未睡。
“袁哥,货出不去了。”
“进去说。”
袁容没停留,越过他往里走,梁涛亦步亦趋跟进办公室,反锁上门。
“说。”袁容面色如常,靠着办公桌看着他。
“林哥那边出事了。”
“?”
“被人掀了。几家雇佣军在边境斗起来,林哥一个死对头火炮留了手,断了他路子,连着当时走的货也砸进去了。”
袁容凝眉:“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货呢?”
“我们的?还在这,正打算转过去,就接到消息。”
离交货只剩两天,这次买家是个不能惹的,如果延误交货,损失是小,攒了恩怨的话后面路子就不平了。而临时找其他渠道,一是没合作过的怕不交底,第二也没多少人敢接这么大的买卖。
袁容想了会,开口:“放消息出去,先趟趟其他路子。”
一整天,梁涛那边一无所获,袁容锁了门,在里面坐了整日,他似乎并不急,只是不时看看表,像在和某个看不见的对手比定力。
等到傍晚,电话响了。
“袁哥,上次那个火炮来了,想见您。”
“好,让他等等。”
袁容回到驻地,火炮已经在办公室候着。
“袁哥!”一见他人,火炮殷勤迎上来。
袁容抬抬手,“坐。”
火炮坐下,反客为主给他斟了杯茶。袁容接过:“这次来是?”
“袁哥,明人不说暗话,老林出事了,你知道?”
火炮显然刚从边境赶回来,身上还粘着土,一靠近一股子汗味直冲鼻腔,袁容胸口溢起股不适,又强压下去:“嗯,刚得消息。”
“他这次砸得厉害,正路土路废一片。”
“你挺清楚?”
“那是。”
袁容没点破:”说吧。“
火炮看他直切主题,往椅子里靠了靠,“我怎么记着,你这有批货还没出——”
“不打紧,等林哥缓缓。”
“三天是缓半年也是缓,袁哥,天鹰走货底盘大,在老林这歪脖子树上吊死可划不来。”
袁容喝了口水,看他一眼,“今天为着这事来的?”
“这么说吧,自打那次上门,我这心思就没变过。”
袁容了然:“具体说说。”
“这条线,左崖右岭,好几处卡子,没点能耐的不敢押。”火炮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在上面比划:“看见吗,这里、这,都险,还有弯口,亡命徒也多,经常就是一通乱战。你要有其他门路那我失算,不过不是我夸口——能淌的没几个。”
那边走货的终端是一片新兴起来的买家,以前天鹰货过去少,如今故意收紧了战区,势必得往此处多走动来平衡收入。这条铤而走险的边境线,如今老林翻船,在当地混迹多年的火炮确实几乎成了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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