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有他们家羊肉饺子,馅儿大皮薄特别好吃!”
温郁坐角落里闷了一会儿,渐渐不说话了。
看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确实离他很远。
就算只隔一两米,也好像碰不到他。
闻玙这次出手大方,包了二十人的大包厢,早早点了一桌子好菜。
其他老师也陆续到齐了,还有人带了相当不错的两瓶好酒。
有女老师自来熟地坐在闻玙身侧,温郁看了一会儿,在黄老师身边拉开椅子准备坐下。
闻玙忽然开口了。
“温老师,你想坐哪儿?”
不是邀请他过来坐,而是问他在想谁。
温郁怔了下,莫名感受到男人的控制欲。
却又因此很开心。
他自上车以后露出来第一个笑。
“咱两老同学,今天还是你生日,你说呢?”
旁边女老师心领神会:“那我绝对不当电灯泡!来温老师,你们两一块儿坐!”
温郁还在观察闻玙:“行吗?”
“快过来,”男人笑着唤他:“想你的不行。”
这话太肉麻了。
赤/裸到都有几分狭义,偏偏可以通过这个人的口,在所有人面前说出来。
温郁脸上发烫,快速和同事换了位置,坐在男人身边。
脑子里还在回荡刚才那一句。
想你的不行。
闻玙凑过来,和他靠得很近,两人肩头挨着。
“等会给我切蛋糕?”
温郁一时间分不清,他是想要控制他,还是想要再亲近一下。
像是爱意,又像缰绳。
“都行。”他短促点头。
“我喜欢吃带黑樱桃的那块儿,”闻玙低声描述道:“沾一点白巧克力碎,但不用切太多。”
“切下去的时候,动作不能太慢,不然旁边的蛋糕馅会粘住。”
温郁被他钉在椅子上听着关于一块蛋糕的仔细要求,直觉这男人正在开什么下流的玩笑。
他只觉得手心发热,说不出话,但并不想逃。
他一直很喜欢看着这个男人放肆起来,哪怕是对着他放肆。
“我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温郁忍不住提起这件事,低着头声音很软:“明天给你补行吗。”
闻玙观察着他,抿唇笑起来。
“如果我不同意呢。”
温郁像是被他轻轻掐了一下,耳朵尖变得更红。
宴会正式开始,十几个老师说笑着交杯换盏,闻玙作为这顿饭的核心人物,措辞行为都恰到好处。
温郁坐在他的身边,偶尔会闻见他身上浅淡的香气。
像是与整个包厢都有所割离,低郁又暧昧。
直到宴会末尾,闻玙起身给他添了一碗汤。
“再喝一点,你太瘦了。”
方才吃饭的时候,他给领导布菜,请女同事尝尝某一块甜点。
一切都很自然,无人会多注意一眼。
温郁像是突然从蛊惑里回过神来,发觉蛋糕早不知道被谁切好了,此刻正放在他们两的手边。
没有黑樱桃,但奶油饱满新鲜,还陷进去一小块草莓。
两个人,只有一块。
也不知道是谁吃谁。
第25章
饭局结束以后, 闻玙开车送他回去。
车上仍残留着淡淡烟味,像狼不经意间的鼻息。
干燥微焦,不动声色地一直钻进人的肺里。
温郁席上没有喝酒, 坐副驾驶里反而有点眩晕。
他缩了缩, 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闻玙方才宴请同事时便一直正经又得体, 此刻也只是平静地开着车。
从鸿宾楼往回开,一路长灯朗照, 夜色都被烘出昏红的一圈毛边。
车某一处梧桐林旁停了下来。
温郁动了一下, 侧目瞧着路标, 只觉得这儿很陌生。
林边是宽阔草道, 前后僻静无人, 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他猜到什么,仍是明知故问。
“怎么不开了?”
闻玙打量着他,笑得不怀好意。
“不是我过生日吗?”
“吃饭我请, 接送我来,总得讨个好处吧。”
温郁心里怦怦直跳。
他们两玩很幼稚的试探游戏。
可是他居然很喜欢这样。
“我没带礼物。”他又小声解释了一遍:“今天工作太忙了, 我没顾上。”
“……明天补,行么。”
男人笑起来。
“我可不听解释。”
说着偏了一下头, 如同教导和命令。
“坐过来。”
温郁已经坐得离闻玙很近了。
近到一倾身都可以被亲到。
……还要多近才可以?
他一时间呼吸不稳,无用地抵抗道:“这样不好。”
“车停了死角。”男人低笑起来:“附近没有摄像头, 你什么都不用想。”
“乖,过来。”
温郁咬了下唇, 仍是探出双手爬了过去。
他一直纤瘦,即便是跪坐闻玙怀里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但爬过去的这个过程却像极了一种驯化。
解下桎梏, 剥开忐忑,距离不断缩近。
他抬腿越过档把,膝盖一偏压男人的大腿上, 全身重量也跟着往下栽。
“嘶……”温郁生怕摔着,本能用手抓住闻玙的肩,整个人便直接陷进他和方向盘之间,被狭小空间就此钳制。
闻玙启唇想夸奖一句,低头瞧见他皱眉拽紧自己的样子,又想让他更开窍一点。
“接下来呢?”
他如同少年时辅导他做题一般,循循诱导:“然后怎么做?”
温郁清楚他们此刻不会被任何人看见,偏偏全身平衡都他的控制里,只要闻玙翘个二郎腿,他都得把脸埋他的肩旁被动地调整重心。
“……亲一下就可以吗。”他小声问道。
“当然。”闻玙此刻温柔又耐心:“我从来不贪心。”
这句话有短暂的麻痹作用。
温郁忍住自己的胆怯和羞耻,邀宠般生涩地搂住他的脖颈,主动地亲了下去。
唇瓣温软,怀抱安心。
像是一切都只是恋人极其本分的小小要求。
闻玙并没有动,甚至手都无害地放一旁,不曾覆他的背上。
温郁亲完之后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变得有些茫然无助。
十年前,温郁做不出题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希望他把答案直接讲出来。
可闻玙从不会轻易地满足他。
他仍然噙着笑,像是他做对了,又做错了。
温郁深呼吸几秒,求助般看向他搭一旁椅靠的手。
他忽然很希望闻玙也环抱住他,把温暖和力量完全给予。
人腾空的状态下总会感到脆弱。
“不太够吗。”他轻轻念叨了一声,又认真俯身过去,仔细亲了下去。
他极少主动,以至于这样的接触对于他们而言都新鲜又越界。
只是稀疏平常的深吻,可主导角色被调转。
他试探着去舔吻他的唇齿,去亲昵又小心地索取。
闻玙垂眸教他该如何吻得更深,后者会又轻又快地换一口气,然后努力练习刚刚学到的每一个小技巧。
恋人的生日礼物只要一个吻。
可是好像这一口气亲了好久,连绵不绝。
温郁明知自己被带进陷阱里了,又有种不合时宜地好胜心。
他松开他换气时,双手仍环抱着他的脖子。
“我技巧有变好吗?”他像生气,又像撒娇。
“嗯……学得很快。”闻玙眯着眼还回味:“角度和力度还差一点。”
温郁露出更好胜的表情,跪他怀里又用力亲了过去。
两人纠缠不休,直到互相被硬物硌了一下。
温郁一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快速翻身躲回副驾驶位里,拿抱枕挡住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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