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冬没揍他,但是把他拎起来,连人带床单被罩丢到了防盗门外。
【你完了你完了,你居然把你老婆扔了?!!】
【重度洁癖隔着屏幕已经感觉到生气了!但我承认我是变态嘤嘤嘤,看得好爽,不够,再使劲欺负他!(bushi)】
【小楚也太惨了,腿受伤不能练花滑,现在来复读还被后爸的儿子欺负……】
【我就想问,这剧是现实照进二次元吗,难以想象谢影帝每天在剧组是怎么度过的……现实被曾经的对家扒着吸血,戏里还得被死缠烂打。】
【楼上的是谢时屿先关注了江阮微博好吧,每次营业他也都回应了,谁不知道他什么背景啊,有谁能按着他手逼他吗?你以为的对家就是真的对家?说不定私下关系好着呢。】
【追剧就算了,谢时屿跟江阮关系好,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不光是黑粉和《凌霄》这几个对家剧组的水军,连CP粉都有很多不相信他们关系好,给“冰鱼”产粮甜向的不少,但谢时屿和江阮的CP超话,即便涌入不少新粉,每天还是愁云密布,随便一扒拉都是刀子。
“你们俩什么想法?”张树问。
“我有什么想法,都能按我想的来吗?”谢时屿低头按手机,语气懒散。
“……”张树被怼得没话说,但他跟谢时屿认识多年,觉得谢时屿正事还是有分寸的,抱臂靠着沙发,不太客气,“那您看着办?”
“好啊。”谢时屿一笑。
江阮没法插话,也不想参与他们的讨论,早就躲去了别处背台词。
今天晚上的这场戏接着之前的,拍钟寻挨揍以后被楚听冬带回家,光替走位结束,就正式开拍。
“各部门就位!Action!”
谢时屿身上的衣服也在打架的时候被弄脏,他皱眉站在衣柜前找衣服,江阮翘着脚脏兮兮的坐在他床上,白T恤沾满泥水。
“你刚才亲我是什么意思啊?”江阮非得问清楚。
谢时屿不回答他,扯开衬衫扣子,脸色一如既往地冷,“还钻我被子吗?偷我衣服?”
江阮悻悻地偏过头。
被那目光刺得坐不住,干脆躺下了。
“起来。”谢时屿皱眉。
江阮不但没起,还伸手抱他枕头,拿白皙又泥污的腿夹他被子,心里害怕谢时屿会揍他,那他今天真的活不了了,但让他忍住不找事,也不可能。
然而谢时屿竟然没骂他,眼神冷冽地盯了他一会儿,就扭头去洗澡了。
江阮得寸进尺地追过去,敲他浴室门,小声叫他:“哥,哥?是不是我今天怎么着,你都不会揍我啊?”
话还没说完,浴室里伸出一只手,拽着他领口,直接把他拉了进去。
“卡!”张树叫了停。
摄像机镜头不稳,灯光也没打好,看着太黯淡了。
“还有你,”张树顺便跟谢时屿说,“拽他的时候再用力一点,这个时候还不能心疼。钟寻是楚听冬以前最瞧不起的那种混混,混吃等死,你喜欢上他,对你来说特别难接受,你不愿意让他看出来,也不可能对他说好听话。”
“行。”
布置灯光还需要一点时间,江阮坐着小马扎玩手机,忽然看到有个特别关注@了他,点进去才看到是谢时屿。
【谢时屿V:@江阮,放学去滑冰吗?[图片x9]】
是江阮拍之前那场花滑戏的图,有花絮里截的,也有剧照,他肤色白,腿上青紫交加看着就格外渗人,多半都是真摔出来的。
评论有的猜是真伤,因为剧组放的花絮,江阮确实每天在练花滑,也有的觉得是化妆。
但无一例外都嗑到了。
【呜呜呜呜所以小楚是真的心疼了吧,虽然他嘴比xx硬,那集结束他看钟寻的眼神就不对劲了,他受的伤他都知道。】
谢时屿点赞了前五条热评。
最后一条是,【小楚心疼了,小谢呢,猫猫头保命。】
江阮还没想到该怎么回复,导演就喊人了,他只能先去拍戏。
“二镜一次!”
楚听冬再一次拉着钟寻进浴室,他们俩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换,肮脏的泥水和汗混在一起。
“你……”钟寻话又没说完,楚听冬低头亲住了他。
浴室格外安静,唇舌间濡湿的水声也很清晰,钟寻觉得自己被打得脑震荡了,不然为什么晕头转向,还有点窒息。
楚听冬终于放开他,冷淡地摸了摸他脸上的伤。
钟寻感觉很丢人,问:“特别丑吧?”
只是一场几分钟的吻戏,拍到这里就能结束,张树对这个收尾犹豫很久,怎么都不满意,还跟谢时屿商量过。他俩师出同门但拍摄风格不同,说不定有更好的想法,但最后还是选了戛然而止。
却没想到谢时屿没打算停。
谢时屿低下头,唇角的弧度很浅,但确实是笑了,他捂住江阮的下半张脸,让他噤声,然后亲他的眼睛。
“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挺漂亮的。”谢时屿说。
张树很默契地让场记及时打了板。
他心里觉得不错,嘴上非得找茬,看谢时屿还拦着江阮没松手,语气不耐烦又藏着点笑意,说:“干嘛呢干嘛呢!摄像头都关了,搞对象呢!”
旁边的剧组工作人员都使劲憋笑,还是没憋住,笑成一片。
“哈哈哈哈哈张导太坏了吧!”
连徐小舟都没忍住:“噗!”
偏偏只有谢时屿没笑他,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柔软,但江阮没察觉。
江阮臊得无地自容。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个剧组果然没有一个好人。
第22章 奉献精神
江阮一连几天都不太敢直视谢时屿,又开始绕着他走,结果傍晚措手不及被堵到了化妆间。
“躲我?”谢时屿懒懒地倚着门问他。
“没,”江阮眼神闪烁,“你要进去么?”
谢时屿摇摇头。
江阮看他又是一时心血来潮,故意招惹自己,已经见怪不怪,就说:“那我先去片场了。”
但谢时屿却拦住了他。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谢时屿问,“这戏快拍完一半了,有空的话,能聊聊么?”
“聊什么?”江阮说。
谢时屿朝他笑,“你就跟我没什么话可说了吗?”
“有事可以在剧组说。”江阮抿了下唇,抬起头。
“等下周的采访结束?我再约你。”谢时屿不可置否,垂着眼笑笑,“分手了就连一起吃顿饭都不行么?还是,怕你男朋友吃醋?”
“谢老师,到时候再说吧。”江阮模棱两可地回答。
他隐约猜到谢时屿想找他聊什么,哪怕他想装傻,也明白谢时屿在剧组和网上对他的维护不是假的。
但他们中间横亘的八年时间也无比真实,再难以忘怀的白月光都会褪色,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八年前是什么样了。而这些年的事,就算让他说,也不能说,更没什么可说的。
非要挖开陈年的伤疤来看,那没什么意思,笑着绝口不提当年,也一样没法释怀。
他唯独不愿意谢时屿对他失望。
*
谢时屿回到片场,跟张树借了支烟,皱眉说:“他脸皮薄,以后少开他玩笑,都不理我了。”
“……”张树险些一个踉跄,心想就你每天欺负人最勤快,哪儿来的脸说别人,满脸幸灾乐祸,“活该!”
道具组布置好了拍摄场地。
数十个机位架起固定,灯光簌然亮开,让人眼晕。
场务举着扩音喇叭,清场喊人,“除了灯光摄影,都退出去,不要围观。”
江阮第一次拍床戏。
没想到这个阵仗,本来平常心,现在看着都发怵。
“不要紧张,都是拍戏,跟别的戏份没区别。”张树翻剧本讲戏,寡淡无用地安抚,“不过你紧张一点也无所谓,看着还比较真实,这段几乎都是谢老师主场,你听他的就行,不要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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