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州,我想喝热豆浆。”
“......”张云戚情不自禁的想歪,脸色更不自在了。
他低咳了两声,道,“我现在去楼下给你煮,你......有什么奖励给我没有?”
好几次的索取后,单末也有点懂了,微微的将脸贴了过去,然后吻到了张云戚的下巴上。
张云戚的脸都红了。
也不知道自己心跳个什么尽,单末倒还是好端端的,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眸望着他,看的他简直......
张云戚买了豆浆机,平时冰箱里一般都放了新鲜的牛奶,煮豆浆也挺麻烦的,可后来家里就备好了黄豆,而且经常还不用佣人去做,他比谁都积极。
比起张云戚的惬意,这几天江崇州可谓是过得煎熬。
那晚他回来以后,看见舒宁正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里等他,除了满心的愧疚感,竟再无其它多余的感觉。
按照常理来说,喜欢的人正在等自己回家,他该觉得满足和欣喜,可若不是舒宁的一通电话,他今天也不会太早回来,他还想找张云戚说清楚,还想把单末接回来,安置到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房子里。
可他一样事情都没有做成。
张云戚有几个问题,确实让他无法回答。
他是喜欢舒宁,还是喜欢单末?
江崇州不太清楚了,他只知道舒宁和他认识了很久,而且舒宁心地善良,各方面都配得上他。
而单末......若不是他,恐怕在嘉夜都被人玩烂了,可他现在竟时常会怀念单末唤他一声“阿州”,他不太想和单末把界限分得那么清楚了。
以工作忙碌为由头,把出国的计划给推迟了。
江崇州派人盯着张云戚那边的动向,自己没有过去。
他在想,为什么上次单末会那么想和他撇清关系,分明在他的记忆里,单末该是对他极为留念的,就连他离开一分钟都会表现得惴惴不安。
孩子被接回了江家,江铭文倒是很喜欢这个孙子,平时亲热得不得了,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江璨,寓意着孩子将来会有更璀璨的人生。
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江崇州晃了一下神。
他想到自己曾告诉过单末,若是别人得知将孩子生下来的人是个男妓,孩子往后也会受人歧视。
其实这都是假话,有了江家这层身份,又有谁敢指手画脚?
江崇州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很容易就约上了几个人。
一群人热络的聊了些荤话,身上都带了酒气。
有个人突然道,“阿州,你既然要结婚了,那单末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他们都知道江崇州在意的人是舒宁,也都知道江崇州并不把单末当回事,后来带单末去了酒席间,也是任由着别人骚扰和灌酒,当做没有看见。
江崇州没有回话。
大抵是因为有些醉了,说话也更口无遮拦,那人道,“你别说,单末这人挺奇怪的,之前我就朝他多看了几眼,他都怕得不行,还一直躲到你的身后,我后来趁着你出去接电话的时候,过去摸了他一下,他居然还想推开我。”
“一般这种婊子,不都是上赶着想多点客人吗?”那人嘴里挂着猥亵的笑,“我就想看看,他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江崇州听见这话,神色凝了起来,将手里的酒杯握得死紧。
偏生对方不懂得看脸色,继续道,“单末确实挺好看的,关键是还单纯,不像是演出来的,就更让人想把他给弄坏了,反正他现在也被你玩的不要了,我就捡个剩下的玩玩也成。”
一群人开始附和着,甚至讨论接下来该怎么玩单末会比较有趣。
酒杯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崇州笑了,只是那笑让人不寒而栗,一群人停止了讨论。
有人圆话道,“刚刚大家都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江崇州冷着脸道,“你们也配拿我的人来开玩笑?”
“你的人,不是舒宁么?”
是啊,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的人是舒宁,所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舒宁的一句不好。
江崇州突然觉得很烦,具体是因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作者有话说
双更合一!
早点睡觉
第94章 不一样
他听见从别人口中形容的单末,和他认为的似乎不太一样。
他一直以为......单末很喜欢在外面勾三搭四,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惦记着单末,可他却听见别人说,在他短暂离开的那几分钟,若是有人朝单末靠得近些了,都会被单末推开。
许是因为喝多了酒,江崇州难得的没有直接给单末判下死刑,他愣了两秒,然后问,“单末......不会让你们靠近吗?”
“他只粘你一个人,谁都靠近不了,哪像那些男妓一样,谁给的钱多就赶紧贴过去,玩着也让人觉得无趣。”
“......”江崇州的神色发怔。
旁边有人道,“阿州,你确定他是嘉夜里出来的吗?我过去这么多次,都遇见不了这种好货色。”
这群人都是爱玩的,平时夜总会和酒吧没少去,江崇州在里面算得上是正经的了,可能大一的时候私生活乱点,后来就一门心思放在了舒宁身上。
那次会随着这些人过去,也是因为舒宁拒绝他的次数太多了。
以至于后来......舒宁对他的态度暧昧了许多,他就将单末随手给丢弃在一旁,连一点多余的感情也懒得再施舍给单末了,若是想起,也不过是将单末当成了一个随意使用的物件,玩坏了也无妨,那时于单末而言,是从天堂坠入到地狱的过程。
江崇州没有意识到,自己虚假的好,对于一个从未体验过丝毫温暖的人来说,是多么弥足珍贵。
他对一个被母亲嫌弃着长大,极度渴望拥有一个家的人说,“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他对一个从小到大都倍受欺凌,满身伤害也只敢颤栗的将自己蜷缩在黑暗角落里躲起来的人说,“有我在,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他对一个想变得和寻常人一样,渴望接受知识教育的人说,“等过段时间了,我就送你去学校里念书。”
这些话,江崇州没有一句是做到的。
甚至他的所作所为,和他一开始给单末承诺的也是完全相斥,他说的家,后来他亲口告诉单末不配住在这里,然后连夜把人送去了东郊那处的老旧房屋内,让单末挨饿受冻了一整天,他说没有人敢欺负单末了,后来他是将单末伤得最狠的人,让单末差点死在了医院的手术台上,他说要送单末去学校里念书,后来他告诉单末,卖身的人,不需要有多少文化。
拯救一个人很容易,而毁掉一个人更是轻而易举。
那漫长的一年,比单末这辈子受过的欺凌都要残酷,人本能的会畏惧死亡,单末却是觉得死亡比活着要轻松。
江崇州之前也没有细想,现在想起来,刚把单末从嘉夜里接出来的时候,单末确实只粘着他,见到他了,脸上就会浮现起很容易被人觉察到的满足感。
因为他曾经是单末的全世界。
似乎发觉到江崇州走神了,旁边有人唤了他一声,“阿州?”
“……”江崇州本能的望过去,那一瞬还恍惚的以为自己看见了单末,定了定神才发现是自己看错了。
“你该不会是婚前紧张吧?”
江崇州头疼的摇了一下头,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脑子里很混乱,他知道舒宁还等着和他一起去国外拍结婚纪念照,也知道因为单末给他生了个儿子,江家现在也没有太反对他和舒宁交往了。
他的目的,都达到了。
可为何......却感觉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不就是一个单末么?一个随处都可以寻见的男妓,倒贴他的人也有不少,没必要为这么一个人浪费时间。
手机振了振,这种时候想必是舒宁发来的短信。
江崇州端起身旁的酒杯,将弥漫着辛辣的白酒一饮而尽了,而后把对方的酒杯占为已有,也不回话,也不理会振动个不停的手机,一个劲的往喉咙里灌酒,直至他手里的酒瓶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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